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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地龙烧得温暖,吃了一个冰酪碗子的苏浅浅,心中的落寞缓解不少,想起说一说正事。

“阿姊已经卸下国公府的事务,暂时先静观其变,下次见面应是在新年朝贺时,那时寻机提醒她做准备吧。”

苏浅浅想,这或许是孩子们在朱家最后一个新年,不要让苏莘莘提前焦虑,却不知道苏莘莘此时已经慢慢接受了,也在努力寻找脱身之法。

“徐国公今日带兵出京赶去津宁,津宁局势更加扑朔迷离……处处都与云鹤山有关,或许过了新年,一切都会明朗。”

秦含璋说了这些话,便将书收了,把苏浅浅的绣花绷也放在绣篮里:“不要累着了,眼睛疼。”

苏浅浅也不多言,起身去洗漱,回来先上床躺在里边,想起还没给秦含璋吃药,但是又怕他还像前日那样吓唬她,还是算了,人家自己都不介意,她操的什么心。

第二日晨起秦含璋还是不在,苏浅浅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多问,穿戴好出门上马车,秦含璋已经坐在车里。

“冬日里上朝确是辛苦,好在正月衙署封印休假,待重新开衙,你便寻机退出来,莫要再这样奔波。”

秦含璋见苏浅浅没睡醒靠着车壁,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蹙眉说道,稍稍挪了一下,以便让苏浅浅能靠着。

苏浅浅也不客气,微微侧头靠在秦含璋肩膀上,随着马车摇摇晃晃,闭着眼睛回答:

“自然是,我可不想做这辛苦官,那点俸禄还没有六险二金……”

“你说什么?”秦含璋疑惑追问。

【醒醒,做梦呢吧,再说把家底都掀出来了!】系统出声提醒。

苏浅浅一惊,醒了一大半:【我说什么了?】

【你快把简历递上去了!】系统嫌弃地嘲讽。

这下苏浅浅完全醒了,仔细回想迷迷糊糊好像对这个薪酬不太满意……

“我是说那点俸禄还没够肉馅二斤……”苏浅浅只好往回圆。

“什么肉馅那么贵,你可是吏部郎中五品官,你的俸禄就够买两斤肉馅?”秦含璋明知故问。

“就那个……唐僧肉……对了,侯爷,大梁迎亲的使团何时来西京?”苏浅浅岔开话题。

“听闻送信回来,应是在正月里到西京,迎亲的日子定在二月初八。”秦含璋虽然不知道苏浅浅为什么关心这个,还是耐心地回答了,与大梁有关的事,秦含璋都会关注。

“二月初八,就是过了上元节,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应该就迎来了雪灾。

在吏部点卯时,苏浅浅扫了一眼周围,没看到陆司务,便去泰和殿上朝了。

在后面吃了一早晨的瓜,退朝时秦含璋赶上她:“苏太傅今日没上朝,听说是告假了。”

苏浅浅转过头:“因何事告假?可是身子不适?”

苏太傅是朝中重臣,不是身体抱恙或是大事,不会随便告假,而且他还是工作狂,原主的记忆里,就算是她母亲过世,他也没有告假。

秦含璋摇头:“不知。”

苏浅浅忽然想起,今天应该是苏渺渺回门的日子,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告假,不禁冷哼一声:“苏太傅还真是疼幺女,为了苏渺渺回门居然告假,哼!”

秦含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而此时的太傅府,果然迎来了回门的苏渺渺,只是两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也没了之前看见对方就欢喜的劲头。

张氏把女儿叫到后院,询问苏渺渺二人相处得如何,那小杜氏可曾给她摆婆母的架子?

苏渺渺总算找到诉苦的机会,嘴一撇哭起来:“娘,我嫁错了人了!”

张氏一惊:“别哭,快告诉娘,你为何这么说?若是那小杜氏欺辱于你,为娘定会找她讨个公道!”

“娘,她……她还是其次,若是敏成……呕……,娘,你看,我都不能说他的名字,说出来便要呕上一场,惹得所有人笑话,而且,而且……”

苏渺渺抽抽噎噎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莫要哭了,快说呀!”张氏急得搓手。

“而且他……他不知为何不能人道了,那之前分明好好的,以后我可怎么办啊!”

苏渺渺又嚎起来。

“怎么会有这等事?”张氏也是吃惊,仔细想了想,恨恨说道:“定是这浪荡子在外面眠花宿柳,如今虚耗过度不成事了,可不是要坑了你!当时苦劝你不听,如今这报应找上门来了!”

“娘,再说那话又有何用,还是想想法子吧,我以后难道就守着活寡,每日去婆婆面前立规矩,受那齐婉娘的腌臜气?

她如今可是闺秀圈里的笑柄,连家门都不敢出,可不就拿我撒气,整日里撺掇她娘整治我!”

苏渺渺这时候什么都看清了,之前从来没觉得这些是问题。

“让娘想想……那老虔婆心思歹毒,心术不正,嫉恨她姐姐嫁得好,就算杜氏对他们家多有关照,仍是处处编排,你若是过门不能有孕,正好落了话柄,定到处去说你的不是。”

张氏琢磨着小杜氏会做的事,目光渐渐凶狠:“定要先下手为强,早把齐敏成不中用这件事,先让大家都知晓,那你可就没什么不是了,到时寻个由头和离,齐家也不敢说什么。”

齐渺渺赶紧问:“娘,如何能让旁人知晓,这件事毕竟是房里的……”

“你莫要管,有为娘呢,你爹也不是全无用处,这个时候就该他去安排。”张氏安抚地拍拍苏渺渺。

听说你爹,苏渺渺本以为是指苏太傅,可是后面的话让她皱眉发怒:“娘,你不要再提那个野男人,若有人知道长兄是奸生子,我是奸生女,我们兄妹就不要再见人了!”

“说的什么话?他是你爹这件事怎么都无法更改!若不是你爹,哪有我们今天这风光的日子,你可不能没有良心!只待苏太傅百年归西,咱们一家人还是要相认的!”

张氏呵斥了苏渺渺,想想今日是她回门的日子,又缓和了语气:“你一时想不明白,娘也不为难你,先净面重新上胭脂,莫要让人看出来你哭过。”

“夫人,有客来访!”被打发在外面的仆妇大声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