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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了这么多,鹿呦却异常冷静,“如果他真的为你七叔好,就应该达成他的心愿,而不是将相爱的两个人硬生生拆散。”

江行舟说不出反驳话来,这个怎么说呢,只能说个人立场不同。

站在老爷子的角度来说,虽溺爱孙辈却也不会为之打破江家一贯的规矩;站在七叔的角度来说,明明有相爱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却愣是搞得家破人亡,天人永隔;站在呦呦和她娘亲的角度,不怨又更是不可能。

踌躇片刻,江行舟慢吞吞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站在你这边儿的呦呦。”

鹿呦略一沉思,嘴角微嘲:“江家这次只派了你七叔前来,怕还是觉得我这一介凡女的身份登不得江家大门吧?”

心里憋了一口气,以前她不在乎名利,也不在乎所谓的血统和身份,可现在,他们觉得娘亲不配进入江家大门,那她便偏要带上她的牌位走上最高位,让这些江家人看看,她是配还是不配。

江行舟吓得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这次本来老爷子想亲自来的,但七叔想先见见你,才主动领命过来,何况……他是你爹,本也合适。”

两人正说着话,屋子里火药味十足的师徒俩也总算走了出来,只是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一大一小皆是一副阴沉沉模样,看着倒不像师徒像敌人。

鹿呦吓了一跳,急忙上前询问:“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两人却又统一口径似的同声道:“没什么。”

也正在此时,侧屋里走出来个腰间别剑的高瘦汉子,朝她拱了拱手道:“鹿姑娘,我家七爷想见你。”

鹿呦踟蹰一瞬,终还是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里屋。

屋子里已被人重新布置过,江少煊躺在雪白银鼠皮铺就的榻上,背靠床头软枕,脸色惨白发青,却比刚才平静了许多,看她进来,眸光微动,使人搬来一张软椅,轻声道:“坐。”

鹿呦打量他两眼,见他好了些,心头微微一松,身形端直地坐了下去。

江少煊使了个眼色,屋内几人顷刻退场,最后走的那人还顺势把门带上,霎时一片安静。

日光从小轩窗里漫进来,疏疏杏杏地洒在少女的头顶,眉眼开阖间,竟恍惚再见故人,他凝视她片刻,嘴角挂起浅浅笑意,目光慈和而又浸着淡淡哀伤。

“今年十七了吧?”

鹿呦动了动唇:“是。”

他微微迷离着眼轻喃:“十七了啊都长这么大了……”眼角似又有泛湿的迹象,脸上笑容却还不变,笑着问她,“平常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我听说你十四岁拜入清羽仙尊名下,做了一名阵修,年少有为呀,比爹……比我当年强多了……江家有本老祖留下的上古阵法合集录,我想你应该会喜欢,所以就给带来了。”

他手腕一抬,掌心凭空变出了一本黑皮封面的书,期待又小心地朝她递过去,手指还在微微发颤,“你看看呢。”

鹿呦抿紧唇,看了眼他手里的书,“这应该是江家不能外传的宝贝吧,就这么拿给我一个外人看,合适吗?”

他眼神一黯,声音低涩:“你不是外人,你是我的女儿……”

鹿呦垂眸停顿片刻,似漫不经心般从他手上接过书放在自己膝上,却没看,语气寡淡道:“身体好些了吗?”

江少煊眼眶瞬红,哽了哽喉头,温声道:“好些了……我发病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并无大碍的。”

这话也只能哄哄小时候什么都不懂的她,就像小时候娘亲哄她一样。

眼里漾起水光,她低了头,声音微哑道:“马上快要三月三了,我也有许久没有好好祭祀过娘亲了,你要一起吗?”

江少煊颤抖着唇:“我可以吗……”

鹿呦抬起泛红的眼看他,轻轻吸了口气:“你不应该到娘亲灵位前好好忏悔一番吗?她一直以为你是不要她了才走的。”

江少煊僵木在那里,喉咙似被紧紧扼住,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嗯’声。

鹿呦别过目光,站起了身:“就这样吧,你好好养病,等时间到了,我会来叫你。”

“呦呦……”江少煊却蓦然叫住了她,声音微微忐忑,“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他现在甚至不敢自称是她爹。

少女身形微顿,语声冷漠:“随你。”

身后的男人眼里却倏地亮起了泪光,像是看到了希望。

-

从长泽风院里出来,鹿呦便漫无目的地走在河岸边,云晨也跟了上来,临走前,长泽风叫住她似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神色看着憋闷又奇怪,惹得鹿呦回头看了他好几眼。

走了会儿,鹿呦回身看向那默默跟着的少年,狐疑问:“师父找你去干嘛了?他为啥发那么大火?”

云晨顿住脚步,垂了目光凝在她微微红肿的双眼,紧了紧手指,“他好像知道我喜欢呦呦的事了,着我去询问。”

鹿呦咯噔一下,张大嘴巴呆愣愣地看着他,结结巴巴道:“知、知道了……那他、他怎么说……”

云晨眸色一黯,清澈若琉璃的眸子里流露出一抹失落,“他不许,说我现在还不够资格,我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是呦呦……”

他轻轻掰过她肩膀,俯身认真盯着她的眼睛,“你答应过我会好好考虑的,只要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鹿呦沉默。

倒不是他够不够资格的问题,想起云义往自己心口戳刀并且说的那些狠话,她就觉着害怕,本想找个机会三个人好好摊开说明白,可现在看来压根就不可能。

见她不说话,少年眼里的光一点一点变暗,直至晦涩如渊。

“呦呦,喜欢…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