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到了回门的日子,李泠然与长孙煜起了一个大早,准备好回门礼后,李泠然身着一身淡黄色的纱衫,外面罩一件雪白色的纱衣。她的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髻,用玉簪别起来。
长孙煜穿着黄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
皇宫中,李泠然与长孙煜先是拜见了皇上与皇后。皇上乐呵的看着二人,皇后则是让李泠然过来,拉着手对李泠然说:“如何?”
“甚好。”
“今日见你两甚是和睦,母后就放心了。”
皇上与皇后又与李泠然和长孙煜闲聊了一会,便放二人在宫中转转。刚出殿门口,昭华的身影便出现在面前。
“姐姐。”
“昭华不用在学堂里,怎的跑了出来。”
“姐姐不在,昭华无心学习。”
“不可说这话。”
“姐姐,你今日可得好好陪昭华玩。”
“那你煜哥哥怎么办?”
“他去找二哥,三哥玩。”
“二弟回京了?”
“嗯!昨日刚回。”
“盈旭城的水灾可治好了。”
“昭华不知。”
说曹操曹操到,二皇子,三皇子正说说笑笑往这边来。见到李泠然和长孙煜行了一礼:“臣弟见过姐姐。”
“二弟何时回京?”
“昨日申时回京。”
“盈旭城的水灾解决了?”
“是,盈旭城的水灾并不算严重。”
“姐姐,二哥还带了一位江南女子回京。”
二皇子洛承宣用眼神瞟了一眼昭华,昭华做了一个鬼脸回怼。
“哦!是怎样的女子,今日怎的没跟二弟一起出来。”
“姐姐,莫开玩笑,那名女子是来京城寻人的,正巧臣弟要来便顺带捎她一起回京。”
“他骗人,那女子现今还在二哥的偏殿住着。”三皇子洛承风补刀道。
洛承宣想杀人的眼神藏不住了,一记眼神直接丢给洛承风,又像是想到什么,嘴角露出邪恶的笑意:“要不要我告诉姐姐,你对萧小姐……”
洛承风立马捂住了洛承宣的嘴,深怕他再说出什么话。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闹了,就你们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我嘛,坐下好好说说吧!”李泠然开口道。
“姐姐,我们还有功课没有做,先走了。”洛承风正欲拉着洛承宣走。
李泠然直接坐下,对着二人准备逃走的背影说:“你们要是跑了,我这就去禀告父皇,二弟屋中藏人,三弟骚扰萧小姐。”
二人停住了脚步,又转了回来,乖乖坐下,昭华偷笑起来。
“这才乖嘛,好了,一个个来,二弟你先来吧!说说吧,这江南美人是如何认识的。”
“当日刚到盈旭城,盈旭城中一片狼藉,都是大水冲刷过的痕迹,我前往当地的太守府了解情况,在路上便看到,这名女子在赈灾施粥。
当时的她一身淡紫色的长袍,上面绣着精美繁复的花纹,腰间系着一根细细的白绫腰带,微风拂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显得格外好听。”说到这,洛承宣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众人看到都心领神会的对视一笑,李泠然直接打断洛承宣的回忆:“继续说。”
“我从太守府那了解到,这次水灾,来的急,并没有预兆,所以才会造成如此惨状。我只好去勘察下,看看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一开始并没有头绪,直到一次下雨,我发现盈旭城的盈丰山有一处地会蓄水,每次下雨时,就会集水,朝城的方向,土地松垮,直到水冲垮了土,便倾泻而下。这才造成了盈旭城的水灾。”
这时长孙煜提出了疑问:“可是这得多大的洞才可能引发这场水灾,如果是天然形成,为何会有一处松垮。”
“将军,问的好,当时我也觉得奇怪,正常不可能形成这么大的坑。刚准备下手调查时,城中传来一门灭门惨案。
城中一位富商惨遭灭门,独剩一位长女存活。我见到那位姑娘时,我没想到竟是那位施粥的女子,她与当日完全不同,当时的她面色苍白,眼睛没有丝毫的生机,如一滩死水,惊不起一丝波澜。
她求太守重新审理她家的案子,太守则说:【你家全为自杀,还有何审理。】
她跪在地上恳求着:【我家人不可能自杀,请大人明查,请大人明查。】
太守明显不想受理,这么大的灭门案,我作为皇子,当然不能不管,所以我扶起了她,向父皇请示了,父皇同意让我受理,我便和她一起帮她家翻案。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背后还牵扯着,一桩很大的金矿案件。那名女子名贾楚楚,是当地最大富商贾雄之女,他们家是这个金矿的发现者与那块地的持有者。
这件事很不巧被太守知道了,便想分一杯羹,贾雄为了发展下去,每次挖出的金子,三成归太守所有。直到贾雄发现,金矿开采后的土地,变得越来越松弛,只要有一个外力助推便会坍塌。
贾雄为了山下的百姓,便停止开发,但太守坐不住,不想财富由此断绝,便强制收了贾雄的这块地,继续开发,直到金子洗劫一空,才收手,至此大坑形成,而导致了之后的水灾。
这次水灾为人为因素导致,太守怕东窗事发,派人在贾雄家中的水井下毒,所有人在喝了水之后毒发身亡,而贾楚楚,因当日不在家中,前往寺庙祈福,这才逃过一劫。
真相大白后,贾楚楚安葬了家中人,而太守被革职,流放至莽荒,我又在盈旭城中填补完那个大坑后,再修整下城中之事,这才动身回京。
回京之时,我再次遇到贾楚楚,我问她:【楚楚姑娘,日后有何打算。】
她说:【我有一舅父在京城做官,他得知我家中情况,写信让我去投靠他。】
我想着我也要回京,楚楚姑娘又是单独一人,路上波折,便问她:【姑娘,我也要回京,你单独一人,路途遥远,路上恐有土匪盗贼,不妨姑娘一同与我前往。】”
“最后跟着你回来了。”昭华调侃道。
“不错嘛,什么时候让楚楚姑娘见见大家啊。”洛承风也调侃道。
“好了,二弟的故事讲完了,该三弟了。”
“姐姐,我的就没什么好讲了,我与萧小姐无事发生。”
“三哥,你忘了前日在醉乡楼之事了!”昭华一脸得意道。
洛承风立马把昭华拉到一边,小声商议:“别说,我给你买一个月的栗子糕。”
昭华双手交叉,手指竖起一只,左右摇摆,“不够。”
“我这一个月随叫随到加给你买一个月的栗子糕。”
昭华思考片刻,勉强同意了。
坐回来后,李泠然笑着说:“商量好了,准备怎么跟我们说啊?”
“前日没发生啥,也就是出去偷吃了点酒罢了。”
“哦!是嘛?昭华。”李泠然抬眼看向昭华。
昭华的眼神躲避,这看看那看看,就是不看李泠然的眼睛。
李泠然抿唇一笑,说:“我可记得前日,三弟跟昭华可是与萧小姐约好,三弟来看姐姐我,都待不住一刻,便要往外跑,就怕失了萧小姐的约。”说罢,还假装用手帕抹着泪。
洛承风和昭华二人开始心虚了起来,互相看了看对方,局促不安的做着。洛承宣狐疑的看着二人,紧接着说:“三弟!喜欢萧小姐有何不敢承认啊。”
“二哥!说话是要经过思考的,你都没有思考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这给别人听了去,要被误会的。”洛承风立马严肃道。
“是谁学堂那次盯着人萧小姐出了神。”这句话出来后,大家都看向了洛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