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秦淮茹的表现不似作伪,贾张氏总算收敛起眼色,她上下打量着秦淮茹,心里不禁感慨:这狐媚子也不知道怎么生的,居然比东旭在时候还要勾人,也怪不得后院那壮小伙把持不住,自家媳妇才第一趟上门就被囫囵吞了。
是的,贾张氏只以为秦淮茹是听从自己叮嘱,要跟后院那位处好关系,才跑去后院送的温暖,要不今晚的事也不会这么简单过去。
在感慨秦淮茹不懂矜持,这么轻易就被人吃干抹净的同时,也不由佩服起后院那人的雷霆手段。
傻柱讨好了自家媳妇那么久,却是连碰下手都困难;有人却只一趟就吃了个囫囵饱,所以这人跟人还真就不能比。
不过话又说回来,院里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是没对秦淮茹起过心思的?
哪怕鲁莽如二大爷刘海中,沉稳如一大爷易中海,不也偷摸给秦淮茹送过粮食?
打的什么主意自是不消多说。
上下扫视了秦淮茹几眼后,贾张氏和善道:“以后再过去记得跟妈打个招呼,妈也好帮你遮掩一二,都是自家人,妈断然不会害了你。”
“还有暖壶里给你留了热水,你过去仔细洗洗。”
“伺候归伺候,可要是整出人命来总归说不过去。”
人命?
秦淮茹很快便明白了婆婆所说的人命到底什么意思,抿起嘴唇默默地拿过脸盆,热水,蹲屋头清洗。
窸窸窣窣一阵后,秦淮茹钻进被窝。
她的心里犹自觉得不可思议:往日尖酸刻薄,跟别的男人稍靠近了些都要撕破脸的婆婆,今天乍然被她撞破丑事,却变得如此好说话!
果然还是自家男人看问题透彻啊,跟他预料的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不管怎样,婆婆如此表现对她来说总归是件好事,至少以后她用不着这么偷摸,有个词叫什么来着?
奉旨乞食......
她这应该算是奉旨勾芡了吧?
......
另外,通过婆婆今晚话里流露出来的口风,秦淮茹隐隐察觉到自家婆婆好像也没这么简单。
公公死的早,婆婆又没有工作过,她到底凭的什么把贾东旭拉扯大?
单靠纳鞋底肯定是不可能的,那帮她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呢?
......
另一边贾张氏也没有马上睡去。
东旭死的时候她就料想到过今天这个局面。
守寡?说的轻巧,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
东旭在时候是怎么待的秦淮茹她心里头门清,因此她也没想过秦淮茹能一直这么守下去。
兼之自家媳妇又是生的如此年轻貌美,贾张氏是恨不能把秦淮茹拴在裤腰带上,盯死死的,所以才会一跟人走近些就跳出来,给她上上发条敲敲警钟。
但光守肯定是守不住的啊,院里还好,厂里呢?她还能一直跟厂里去看着不成?
所以今晚听闻秦淮茹跟后院那位勾搭上时贾张氏是窃喜的。
为什么?
首先后院那位只会是占自家媳妇便宜却不可能把秦淮茹真正拐走,秦淮茹该陪陪该芡芡,但总归还是贾家人、晚上回贾家睡觉。
再来就是那位有本事有能耐,只要关系处好了,以后自家被人欺负上门、粮食短缺了、甚至是棒梗长大找工作、娶媳妇什么的他都能使上力,反正自家儿子没了,儿媳妇闲着也是闲着,为过好日子嘛,不磕碜。
还有就是男人都会护食,如今既然秦淮茹成了他的女人,那么他自然会看好了秦淮茹,不让秦淮茹被旁人沾染。
有王鸿涛那么个狠角色看着,总比自己个老梆菜看着要强吧?
这样一想,贾张氏反倒放松了不少。
也是,老婆子我都操大半辈子心了,到老到老终于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就这么想着,心里踏实的贾张氏很快便沉沉睡去,响起了有节奏的鼾声。
......
第二天一早。
秦淮茹一晚上没睡好,等起来时动作快的都已经出门上班了。
“淮茹起来了啊?”
“我给你做了早饭,赶紧过来吃吧。”
贾张氏出人意料的热情。
“哦,这就过来。”
这老虔婆这次是玩真的?秦淮茹仍有些心神未定。
“还在想昨晚的事呢?”贾张氏慈眉善目地说道:“妈知道以前的做法有些过了,让你一下子难以接受,但是你设身处地在妈位置想想或许就能接受了。”
“贾家现在老的老小的小,能指望的只有你,说句难听的你要是真跟人跑了剩下我们仨都得饿死!所以你也别怪妈之前做的过火啊什么的,妈是真没其他办法。”
“还有啊,昨晚妈跟你说的也全是些掏心窝子的话,你仔细琢磨琢磨,啊?!”
“嗯,我知道了妈。”秦淮茹作感动状,心里想的却是等上班了再去问问王某人。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秦淮茹遇上困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他。
......
今天王鸿涛来到办公室比平时稍晚了些。
等他到时,助理张娜正老神在在地坐在位置上,边喝茶边翘着二郎腿,一颠一颠地颇为怡然自得。
“又在磨洋工!”王鸿涛悄然走过去,大吼一声。
“当啷....”一声
张娜手里的搪瓷杯子被吓得掉到了地上,转过头看看促狭状的王鸿涛,瘪了瘪嘴作势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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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鸿涛不哄不安慰,自顾自坐回到了位置上。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小姑娘他就想欺负一下,没有理由。
“工作都干完了吗就坐那休息。”王鸿涛拿出份文件装模作样的看着,问道。
张娜正想埋怨呢就听领导问起了正事,只得先回答领导的问题。
“嗯,做完了,桌子椅子擦过了,地也扫了开水也打了,窗户一早过来就打开通风了。”张娜老老实实地回答。
虽然并没有安排她当王鸿涛的助理或者秘书啥的,但一个办公室就这么俩人,一个副科长、一个刚入职的新职员,哪怕是再傻也该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嗯。”王鸿涛放下文件,语重心长道。
“刚我也不过是提醒下你,教你个乖,就算在办公室里也还是要注意下分寸的,喝茶归喝茶,休息归休息,但你不能干坐着,哪怕跟我一样装装样子也好啊?”
“哦,像你那样,啥也不干就那么吊儿郎当地坐着,科长看到了怎么想你?”
“厂领导看到了怎么想你?就算嘴巴上不说,心里也肯定是会不爽的。”
“是这个理不?”
乍然听到王鸿涛说的这些话张娜还是有些受用的。
对于刚从学校这个象牙塔当中走上工作岗位的她来说,朴然接触到的很多东西都让她感觉到陌生。
刚进劳资科时同事们的排挤、分配到办公室里后原副科长黄一山的坏、还有继任的王鸿涛动不动爱欺负自己,都让她觉得很迷茫。
她不知道怎么样做才是对的。
于是眼前这个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为同事们所称道的小领导就成了最好的观摩对象。
这个人,说的还是有那么些道理的,要是不这么经常欺负自己就好了。
张娜如是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