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满仓的这句话暗指的其实就是秦淮茹。
不比秦京茹,当初的秦淮茹才是名副其实兴寿公社的一枝花,人长得水灵,处世机灵会说话,乡里乡亲的谁提起来不是竖大拇指夸赞?
后来说了门城里亲事,他大哥秦满屯更是逢人就吹嘘女儿嫁了个城里人,过好日子去了,当初真是着实好好风光了一阵。
也就是后来才知道原来秦淮茹嫁了个殇的,彩礼钱五块,聘礼基本没有,给娘家带来帮助更是想都别想。
相比较秦淮茹的心思通透、嘴皮子活络,自家女儿就要老实不少。
乖巧听话,家里说啥就是啥,是正儿八经的那种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主儿,对她来说男人就是她的天;
人虽然也长得水灵吧,但看着总有股憨憨的感觉,比不得秦淮茹的八面玲珑。
对比年轻时候的秦淮茹,硬要说优点的话也就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上河边洗衣服会有鱼往她怀里跳;
去地里拔草能捡着窝野兔;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动不动就能捡着钱,虽然也就是五分一毛的,但真就隔段日子就能碰上一次;
最离谱还要属十年前大哥秦京华娶媳妇那次,当时彩礼钱不够,全家人都为这个犯愁,可转天这丫头就捡着张五块的!搞得家里人直呼邪门。
(别纠结这五块钱哪来的,聪明的人已经知道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各方面看都不如秦淮茹的女儿,却给自家带回来了一个优秀的女婿。
说实话也就秦满仓只有秦京茹这么一个女儿,不然他都想给人多塞几个,不然光秦京茹他觉得配不上!
可不嘛!
论长相,秦京茹水灵,可王鸿涛也不差,身高板正、魁梧结实,是十里八乡少有的壮小伙。(老一辈的眼里帅不帅不重要,身板结实、能干活才是最看重的。)
论能耐就更不用说了,秦京茹跟她妈一样,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寻常乡下姑娘,除了会干农活收拾家务,别的啥也不会。
王鸿涛却是进城不到半年就当上了干部,还把自家老二也带进城里一起吃皇粮,放后世简直就是乞丐版的祁厅长啊!
关键这孩子还不小气,头次上门就给女方家送了这么多粮食。
这年头,谁家不是把粮食藏好好的?
别说女婿了,嫁出去的女儿都少有给娘家送粮食的。
好比秦淮茹,嫁城里快十年了,也就前两天才拿了点粮食回来。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可到了秦满仓这儿却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迷糊。
思来想去,只能归结为京茹丫头福气好,将以往的好运气一直延续到了找对象上。
……
另一边,秦淮茹洗完澡烧好水,正打算吃午饭呢,却见王鸿涛和秦京茹有说有笑的回来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她三叔没留你们吃午饭吗?”秦淮茹漫不经意地问道,暗里却埋了根小刺。
“留了,不过王大哥说是要回来吃。其实我也想回来吃呢,才不想留在家啃窝窝头。”秦京茹丝毫没察觉出不妥,俏皮道。
“对了姐,你的那袋棒子面王大哥给我爸说了,说是你托我们带回去的,下午二哥会送你家去。”
“哦。”
“那啥,我给你们热葱卷去,你们先坐着歇会儿。”秦淮茹说完就着急起身,神情显得有些局促。
王鸿涛看了暗自思忖,这女人还是喜欢自作聪明,就是格局小了些。
……
吃饱喝足,秦京茹主动站起来收拾碗筷,擦桌子洗碗,忙里忙外好不积极。
完了又开始扫地、往炕上铺毯子垫被,要不是王鸿涛拦着她都想把屋梁给擦上一遍。
王鸿涛感慨道:“京茹你真勤快,才一会儿功夫,这家里简直变了个样。”
秦京茹却是不以为意,舔着脸幸福道:“勤快吧?我可喜欢收拾屋子了。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一定把家收拾干干净净的。”
在她看来,男人在外面挣钱,那她就要做好服务工作,把家里的一切都收拾好,让男人没有后顾之忧,放心地在外面打拼。
王鸿涛笑了笑:“差不多就得了,咱最多也就住一晚上,下次再回来就是过年了,该脏一样脏。”
秦京茹定住身子,眼珠子往上一瞟,想明白后甜甜地回了句:“嗯,我听你的!”
“下午怎么说?上山里转一圈还是在家歇着?”王鸿涛靠炕上问了一嘴。
“先在家歇着吧?我…我有些累了。”秦京茹害羞地说道。
真累假累暂且不说,想好好犒劳一顿王鸿涛倒是真的。
又是给自己家里送粮食,又是点头表态要娶自己的,秦京茹心里早就荡漾的不得了,当下也顾不得堂姐在场了。
王鸿涛转过头看向秦淮茹,面带微笑和征询的眼光。
“我…我听你的….”
秦淮茹本就没什么底气,再加上刚才的小计谋被王鸿涛看破,自也提不起拒绝的勇气。
……
日后。
轻薄的被子里探出来三个脑袋。
王鸿涛靠在炕头,秦京茹窝在他的胳肢窝,秦淮茹则起身帮他点了支烟,然后幽幽地说道:“还是被你得逞了,想这出想很久了吧?”
王鸿涛深吸了一口,随即爽朗地笑道:“那肯定的,可算是被我等到了。”
秦京茹一直埋着头不好意思出声,倒是秦淮茹淡定许多:“我倒是老早就想到会有这天了,没发生时觉得多少有些叛逆,但真走到这一步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是吧京茹?”
说着秦淮茹推了推秦京茹,想把她也拉下水。
“啊?”
秦京茹探出脑袋,依旧是那副憨憨的模样。
王鸿涛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又重复了一遍:“你姐说她早打算要跟你一起服侍我,问你能不能够接受!”
秦京茹眨巴着大眼睛认真道:“这不早就商量好了的吗?你是我男人我肯定是要听你的!”
“有本事的男人就不该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王鸿涛看了眼秦京茹,宠溺道:“你也说了那是以前的规矩,现在老祖宗的规矩好多都被废除了。”
在秦京茹懵懵懂懂之际,秦淮茹不屑地撇撇嘴:“那也不过是从明处转到暗处,老祖宗的规矩能流传这么些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远了不说就我们家对门那翠花婶吧,我没出嫁那会儿好几次见她大清早从村支书家出来,手上提着一袋粮食。”
“那时候我不懂,就问爸妈怎么回事,爸妈告诉我说那是找村支书借的,现在想想可不就那么回事吗?”
“如今都过去十来年了也没见有出什么问题。”
听秦淮茹这么说,王鸿涛心里莫名舒爽,感情这还是个封建陋习的簇拥者,回想下原剧里的秦淮茹: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真就把三从守得死死的,难怪愿意一直泡在贾家的大泥潭。
王鸿涛干咳几声:“那是在乡下,到了城里总是要注意影响。而且我现在大小也是个干部,盯着我位置的人很多。”
秦京茹脱口而出:“那你可要小心些,你是我的男人,要是出了事我就没办法活了!”
王鸿涛揽过两个女人,自信地说道:“放心吧,即便是为了你们我也会小心行事。”
“再休息一次,说起来这还是我头一回跟你们姐妹俩在一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