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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 > 第757章 你要早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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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庆合与廖自文彼此十分熟悉。他们一个身为县委书记,一个担任工业开发区书记,此前在平安县时,曾携手促成了安平地毯厂的合作项目。那时,身为城关镇书记的廖自文果断拍板,直接拿出数十万现金,成功将地毯厂迁至城关镇。如今,两人职位相当、职责对应,平日里见面,也常常开上几句玩笑。

在工业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廖自文的办公室里,屋内的暖气烘得人脸颊微微泛红,但老政府办公楼的木头窗户不能严丝合缝,窗外的寒冷仍透过玻璃丝丝渗透进来。张庆合双手搓了搓,哈了口气,开口道:“哎呀,自文同志,你可一直是我的老领导啊,咋能说我耍流氓呢?我这也是实在没辙了。建设电厂得要钱呐,临平县的家底你又不是不清楚,说一穷二白那都是往好了说,麻布袋上绣花——底子太差了。这么好的机会要是错过了,对临平来说倒没啥,毕竟临平县有第二电厂的一期工程。可你也知道,平安县那边我欠着大人情,火车站是郑红旗书记帮忙修的,光明区那边,刘乾坤主动给修通了临光公路,这人我总得还吧。所以,要同时满足临平县、光明区和平安县,我实在是力不从心,一期项目实在没法保证工业开发区的电力需求。要是工业开发区真想解决电力问题,还得指望二期项目。怎么样,这钱我是借,肯定不是白要,回头项目批下来,我拿着项目去贷款,一定把钱还你!”

廖自文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眼神带着几分无奈,说道:“红旗同志、乾坤同志,再加上我,老张,你这是把身边人都‘坑’了个遍啊!”

张庆合满脸堆笑,说道:“你这话可就不中听了,我这不是想着为大家办点实事嘛。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自文,你看,这看似是帮了临平县的忙,实则是双赢。我知道你们财政账户上钱多得花不完,听说你们买一棵冬青苗子都得25块钱。要不这样,你给我垫个500万,我给你免费送五万棵冬青苗。”

廖自文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庆合,忍不住笑道:“好家伙,开口就是500万,你真当工业开发区是开银行的啊?”

张庆合挺直了腰杆,说道:“谁不知道工业开发区现在有钱啊!市里把大量国有企业都划过来了,新招的企业也全安置在工业开发区。要是连500万都拿不出来,自文,你这工业开发区书记当得可不合格呀。”

廖自文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庆合啊,我见过要钱的,也见过要账的,可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的,搞得好像我拿不出500万,我就成了东原历史上的罪人一样。”

张庆合又加重了语气,说道:“自文同志,咱们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我从不坑朋友,有啥事儿都摆在明面上。现在关键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好多地方搞不了发电厂,就是因为审批流程太复杂,一套程序走下来,没两三年根本搞不定。等审批下来,设计再加上建设时间,都四五年了。就算你们现在开始建电厂,自文,等建好的时候,说不定你都到市里当市长了,我老张也早就退休了。可现在我舍下脸来求你,两年就能并网发电,让你们工业开发区的项目上开始不断电,这难道不是为你好吗?”

廖自文认真思考着张庆合的话,确确实实建设一个电厂,是需要四五年的时间,这老张确实也是捡了政策上的便宜,也明白张庆合说的是实情,但这500万毕竟不是小数目,自己确实做不了主。

张庆合瞧见廖自文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立刻补充道:“自文,你该不会跟我说你们开发区财政拿不出这笔钱吧?”

廖自文淡然一笑,说道:“钱嘛,倒不是没有,都在财政账户上。就像你说的,要是工业开发区都没钱,那东原市就没地儿有钱了。我们工业开发区不承担行政管理职能,用钱的地方比你们少些,所以账户上确实有些积蓄。”

张庆合一听有钱,立马兴奋地拍了下大腿,说道:“用你的钱办你的事儿,我们临平县还得出土地,到最后钱还得还你,怎么算你们都不吃亏啊!”

在当时,政府、企业相互借钱的情况并不少见,职工向单位借钱、单位与单位之间拆借资金都很常见。但张庆合张口要的是500万,这笔巨款,廖自文自然无法擅自做主。

廖自文说道:“庆合呀,既然你开了口,我也不好直接拒绝。钱我们账户上有,眼下过年和开春用钱的地方也不多。但这笔钱我真不能擅自给你,为啥呢?数额实在太大了。不仅得我们班子研究,估计还得市委领导拍板决定。500万可不是小数目,要是三五十万、一两百万,我们班子还能研究决定,可这么大一笔钱,要是不提前跟市委领导沟通好,这事儿真不好办。”

张庆合心里明白廖自文说的是实话,可市委领导的同意,确实需要去汇报争取。

张庆合问道:“那你说说,这事儿得哪一级领导同意?分管副市长、市长,还是市委书记?我好有个针对性地去汇报。”

廖自文端起水杯,轻抿了一口茶水,说道:“副市长恐怕不行,这事儿金额太大,一个副市长拍不了板,至少得市长来决定。”

听到需要市长决定,张庆合心里稍稍踏实了些。市委书记钟毅之前和他谈过话,暗示他下一步有可能接任市长。假如这事成真,那这笔钱要起来就容易多了。当然,真到那时,自己还会不会拉下脸来找廖自文要这笔钱,还犹未可知。

张庆合说道:“自文,我现在就给你打欠条。”

廖自文连忙摆手,笑着说道:“吹牛打草稿,坑人打欠条?哎呀,老张,别着急,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打什么欠条。你先给瑞林市长汇报,估计这事儿得打个上会的签报,要上市政府常务会研究。别到时候你都不在这位置上了,工业开发区找临平县要钱,临平县又把账算你头上,等你老张退休了,我上哪儿找人要钱去?所以这钱得按程序来,而且还得算利息。”

张庆合一听要算利息,马上说道:“哎呀,人家都说廖自文去了趟上海,变得精明了。自文,咱都是平安县出来的老哥们,你还跟我要利息?你要利息,我可得把电价给你加上去,不然我拿啥还钱啊?”

廖自文笑着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老张,这事儿先说到这儿。到底收不收利息,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班子还得研究研究。”

张庆合佯装生气,说道:“可别跟我打官腔啊!你要是打官腔,回头我可真断你们的电。”

廖自文抬头看了眼头上的灯泡,笑道:“哎呀,老张,你那电厂连块砖都还没买呢,就说要断我电了,你呀,太能算计了,而且每次都算计自家兄弟,这可不是平安县的作风啊。”

两人一直聊到中午。此时,东投集团的会议也结束了。邹新民原本计划和刘乾坤、廖自文、张庆合一起吃午饭,奈何齐永林觉得邹新明刚来,大家理应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于是邹新民便跟着齐永林等人去吃饭了。

到了中午十二点十分,刘乾坤打来电话,由于中午他还有一个接待任务,所以把吃饭地点安排在了光明区招待所。

光明区招待所堪称东原县区一级最好的招待所,内部皆是三层小楼,足足有300余间客房,分为高级客房和普通客房。房间内铺着柔软的地毯,配有电视和电话,是整个光明区的形象窗口,也被视为光明区服务改革开放的桥头堡。

张庆合和廖自文来到光明区委区政府招待所时,有工作人员早已在门口等候引领。作为区委书记的客人,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格外殷勤细致。将两人引入包间后,区委书记刘乾坤匆匆赶来。

刘乾坤一进门,便拱手说道:“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啊,自文、老张。以前我在省政府挂职时,另一个处的处长带队来考察,这本该由市委市政府接待。但那处长和我认识,就把任务安排到我们区上了。你们俩先吃着,我都打好招呼了,都是特色菜。我去那边陪个酒,马上就过来。”

不多会儿,服务员开始上菜。光明区招待所的菜分量十足,满满一桌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廖自文拿起筷子,指着盘中的糖醋鲤鱼说道:“老张,你尝尝这个糖醋鲤鱼,你看这鳞片都炸得翘起来了,加上糖醋汁,看起来就像鱼跃龙门一样,而且吃起来外皮酥脆,鱼肉细嫩,酸甜可口。”

张庆合看着满桌子的菜,四荤两素,三个人显然吃不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心疼,伸手指着说道:“哎呀,这么吃太铺张浪费了,一会儿吃不完我可要打包。”

廖自文和张庆合相识已久,深知张庆合的性格,见他说要打包,并不意外,说道:“老张啊,在吃喝这事儿上,我也很头疼。虽说我们工业开发区不怕吃也不怕喝,但确实太浪费了。我一个人也管不过来,咱们不吃,客人要吃啊,现在到处都这氛围。你也知道我们工业开发区没有招待所,就前天,光明区的迎宾楼拿了一叠白条过来,我算了算,足足有三万多块钱,我可没签。”

张庆合惊讶道:“三万多块钱,怎么会这么多?”

廖自文感慨地说道:“这就得问问咱们那位胡主任了。她走了,留下一屁股债。现在,这些钱不仅饭店老板追着要,上级领导也给了不少压力。你也清楚,能在东原开这么大饭店的人,都是有背景的。眼看过年了,找我催债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一点半的时候,刘乾坤带着三分醉意来到了包间。一进门,又是一阵拱手道歉:“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啊,幸亏你们不是外人,不然还以为我在摆架子呢。”

三人坐定,话题自然而然地就聊到了何书记来视察的事情。刘乾坤说道:“老张,以前我在平安县当县委副书记的时候,都没注意到,你老小子还是个这么有情怀的人。我在现场可瞧见了,那天你都掉眼泪了。”

张庆合露出无奈的神情,说道:“这事儿换了谁都忍不住啊。但我们作为领导干部,不能只看表面,得从根源上思考这个悲剧产生的原因。所以我才向何书记汇报了这事儿。”

刘乾坤拿起酒瓶,见瓶中酒才下了不到五分之一,说道:“哎呀,我不在,你俩就不喝酒啊?来来来,都倒上。”说着就拿起酒瓶给两人斟满了酒,放下酒瓶后,三人举杯同饮。刘乾坤打了个饱嗝,面色微红,说道:“老张啊,这次你在省里可出名了。刚刚我那个朋友说了,听说省领导在进京开会前,专门开了个会,把你在临平县反映的情况进行了传达,赵书记已经做出指示,省计生协会马上要拿出方案,调整咱们的基层政策。刚刚省上领导说,现在省政府各部门都在加班,专题解决计生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很可能在一些政策上对群众会有变通。当然,干部还是执行一胎政策。”

两人连忙看向刘乾坤,刘乾坤接着说道:“大致意思就是,计生罚款改为行政性过渡收费,也就是说,有钱想生的,说不定就能行,当然,具体细节还在研讨阶段。说实话,老张啊,说不定省上领导开完会,下一步得请你到省里去开会,把基层的问题详细说一说。你肯定思考过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在不违反大政策的前提下,找到一个变通的空间,有可能拿咱们东原做试点。”

这就是刘乾坤到省上挂职的意义所在。在省上挂职不到一年时间,他赢得了不错的口碑,也结识了不少朋友。按照齐永林的说法,这些都可算作政治资源。

聊完计生工作的事情,话题自然就转到了在墙上刷白漆这件事上。刘乾坤感慨道:“怪不得别人,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底下同志工作出了问题,归根结底是一把手的责任。”

廖自文说道:“乾坤啊,我记得领导来之前咱们碰过一次面,你还说唐市长要去搞路线勘察,怎么唐市长就没发现这个问题呢?”

刘乾坤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哎呀,这话我都不好意思说。唐市长去看了,而且还认可了这种做法。本来我想借着钟书记视察的时候,把这事儿给纠正过来,没想到钟书记去省城开会了。唐市长都做了批示,我怎么好违背呢?结果没想到何书记大发雷霆,我们区丢人可丢大了。妈的,影响前途啊!”

廖自文马上问道:“庆合,换作是你,在唐市长做出批示之后,你还敢坚决整改吗?”

张庆合说道:“哎呀,这事儿在临平县根本就不可能发生。我手底下的人,什么该汇报、什么不该汇报,心里都有数。要是真在我们县遇到这事儿,我肯定会临时决断,换条路走不就行了?大不了说路带错了,领导还能把我枪毙了?当然,这都是事后诸葛亮。”张庆合看着刘乾坤说道:“乾坤啊,你那个项目,我回临平的时候专程去看了,不仅是面子工程,还是个豆腐渣工程。所以我提醒你一句,负责这个项目的同志很可能有问题。”

刘乾坤说道:“庆合啊,你说得委婉了,不是很可能有问题,是一定有问题。现在只是还没到问题暴露的时候,我现在压着钱不发,倒要看看是谁跳出来找我,等他们跳出来,我再想办法收拾他们。”

张庆合即将出任市长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上午开完五人小组会,下午唐瑞林就下乡去慰问困难群众了。这几天刚下过雪,路面上还残留着积雪,车辆行驶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众人返回到市委大院,市政府秘书长常云超还没来得及开门,就看见周海英从隔壁办公室走了出来。

还没等常云超开口,周海英就说道:“哎呀,我的大秘书长,你知道唐市长去哪儿了吗?”

常云超说道:“下乡去了,到东洪街慰问干部群众,刚刚接待去了。”

周海英说道:“咱领导可真沉得住气,这个时候还想着慰问别人。”

常云超疑惑道:“怎么了,海英,你这话啥意思?”

周海英反客为主,直接推开常云超办公室的门,把他拉进办公室,反手就把门关上,说道:“我的姐夫诶,现在出大事儿了,你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常云超说道:“海英啊,能出什么事?没接到任何出事的报告啊。”

周海英也不再故作神秘,说道:“是唐市长的事儿。我从省城朋友那儿刚得到的消息,省委已经有了市长的人选,不是咱唐叔。”

常云超闻言,先是一愣,眼睛顺势瞪大了,问道:“不是唐叔?你的意思是瑞林同志当不了市长了?”

周海英肯定地说道:“对,我从我爸秘书那儿得到的消息,这事儿错不了。市委已经有意让张庆合担任东原市市长。”

常云超忍不住笑出声,说道:“海英啊,你这说得越来越离谱了。这种事儿怎么能轻易相信呢?肯定是周省长的秘书把消息搞错了。你想想,张庆合都多大岁数了,哪还有当地级市市长的可能性啊。”

周海英笑着说道:“姐夫,你不信的话,也找你省城里的朋友打听打听。现在这事儿在省城圈子里都传遍了,早就不是秘密了。现在省委领导都在进京开会,等元旦一过,领导开完会回来,这事儿就要上省委常委会研究了。”

对于周海英的这番说辞,常云超心里还是不太相信。无论如何,要研究张庆合担任市长,必定得先走市委副书记和干部考察这些程序,可如今这些程序都还没启动,怎么能说张庆合就要当市长了呢?但转念一想,常云超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唐瑞林担任市长的可能性到底还有没有呢?他临时负责这么长时间,既没有主持工作的正式文件,也没有省委组织部来的考察组,难道真要临时负责到人代会召开?最有可能的,或许是空降一名干部。

常云超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暖水壶给自己添了半杯茶水,就着上午的剩茶叶,将茶水喝了下去。一边喝,一边拿着杯子说道:“海英啊,你说的这个事儿绝无可能,绝对没有可能嘛。”

常云超坐在办公桌前,手中的笔无意识地在文件上划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姐夫,你觉得张庆合年龄大,当不了市长,对吧?但你有没有琢磨过,现在王瑞凤可是市委常委、副市长,要不了多久就能升任常务副市长或者市委副书记了。等张庆合再过两年到了退休年纪,王瑞凤顺势接班,那她很可能成为东原历史上第一个女市长。说到底,这里面可是大有文章,人家在下一盘大棋呢。”

常云超坐在那张有些年头的办公桌后,椅子随着他身体的微微晃动发出 “嘎吱” 的声响。他微微摇头,嘴角浮起一抹苦笑,轻声嘀咕:“还是关系不够硬嘛,比不过王瑞凤啊。” 此时,桌上摊开的文件被从窗户缝隙钻进来的冷风吹得沙沙作响,几页纸张不安地翻动着,似在呼应着这紧张的氛围。

周海英双手猛地一拍,那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响亮,他提高了音量:“就是啊!关键我爸,跟人家赵书记比起来,差得远呢。”

常云超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眼神中满是警惕。他下意识地往门口瞥了一眼,仿佛担心隔墙有耳。屋内的光线愈发昏暗,仿佛夕阳都在回避这个敏感的话题。常云超连忙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没有根据的事儿,瞎讲可是要犯错误的。”

周海英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说道:“姐夫,我现在还怕啥呀?我都成买卖人了,一个合法的民营企业家。我关心这些,纯粹是出于晚辈对长辈的关心。” 他说话时,身上那件崭新的呢子大衣在黯淡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与周围略显破旧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常云超陷入了沉思,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处被积雪覆盖的屋顶。偶尔有几只麻雀从屋顶上落在屋脊上,又迅速消失在天际。周海英的话虽说有些拼凑的感觉,却也不是毫无道理。张庆合的任命,或许真的是各方妥协的结果。要是唐瑞林当上市长,怎么也得干满一届,那可是五年时间。可王瑞凤是来基层锻炼的,怎么可能等上五年呢?

周海英见常云超不说话,接着说道:“姐夫,这事儿我通知到了。以我现在的身份,不好直接去找唐叔叔。你看,要不你把这事儿给他透个信儿?要是有必要,再跑一趟省城,找找我那固执的周省长。”

常云超神色凝重,端起那盛着早已凉透茶水的水杯,缓缓送到嘴边轻抿一口,刹那间,杯子与牙齿相触,发出细微而清晰的声响。他目光沉静,缓缓开口道:“也罢,我这就向唐市长汇报当前的情况,静候领导定夺。” 话语落定,他将杯子轻轻放下,手指下意识地在桌面有节奏地敲击起来,那 “哒哒” 声沉稳而有规律。

说完这件事,周海英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神色中浮现出一抹无奈与忧虑。郑重其事地说道:“姐夫,还有一件事必须跟您说明。如今马上要进入腊月了,我们在生意上还有不少钱没要回来。财政局尚欠我们两万余元,交通局欠款达十多万,审计局的项目也有欠款未结清,就连工业开发区,也拖欠着一两万的饭钱。倘若这些款项无法收回来,最终都将化为一纸空文,我们这一年的辛苦就付诸东流了。”

常云超闻言,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疑惑,追问道:“为啥会拖欠你们如此多的款项?”

周海英长叹一声,满脸无奈地解释道:“大部分欠款皆是打了白条。就说交通局的那些碎石,是我们腾空公司负责运输的。如今崔浩已被依法处理,这笔钱总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之前审计局来吃饭,把迎宾楼当他们食堂了,同样也是以白条记账嘛。”

此时,办公室内一片寂静,唯有墙上挂钟发出有规律的 “滴答” 声,每一声都仿佛重重地敲在俩人的心上,提醒着时间的紧迫和问题解决的艰难。

常云超靠在椅背上,神情凝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郑重说道:“如今这几位领导都已身陷囹圄,往后还有谁会承认这些烂账呢?”

周海英面色坚毅,语气坚决地回应:“不认账绝不可能。要是他们单位不认,我们就去找他们家属。姐夫,当下咱们东原这生意场上,并非是谁的能力更强,关键就在于谁能把这些白条变现。要是变不成钱,那迟早会被拖垮。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我丝毫不惧。假如咱龙腾公司连账都收不回来,那东原的经济发展怕是也难有起色了。”

常云超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嗯,这样,我来负责联系,尽最大努力把账都结清。”

周海英见状,向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神色严肃地说:“姐夫,我跟你说句心里话。万一唐叔叔这市长之位坐不稳,你得早做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