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帆刚走到宴会厅大门口,就在门外碰到了季风川和季风禾,两个人似乎也准备离开。
季风帆原本没打算跟两人打招呼,径直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他没喝酒,端着一杯红酒走完了全场。
季风禾看见了他。
“哟,这不是我们三弟嘛,咦?刚刚那小姑娘呢,给人家丢在这里了?这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三弟,你要是不喜欢可以让给我啊,兄弟之间,我不介意的啊。”季风禾嬉皮笑脸的说着欠揍的话,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还拉着季风川一起走了过来。
季风帆把放到车门把手上准备开车门的手放了下来,慵懒的抬起眼皮子,淡淡的扫了一眼季风禾,薄唇轻启,说道,“我介意。”
三个字可把季风禾气得够呛。
季风禾冷哼一声,脸上笑容尽失,没素质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tmd你到底在牛逼什么啊?你真以为你还是以前把老爷子哄得天花乱坠的小神童了。”
季风禾爆了粗口,季风帆一记狠戾的眼神朝他看过去,季风禾嚣张的气焰顿时少了一大半,他强撑着,提高嗓门,“瞪我干什么?我是你哥,骂你几句还不行了?不教训教训你,你都不记得你还是季家的人了吧。”
季风禾比季风帆大一岁,面对季风帆凌厉的气场,他心里有些发虚,底气不足。虽然从小就知道他这小子是个闷葫芦,他也不喜欢找他一起玩,还经常带人欺负他。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季风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任他欺负的小男孩了。
“确实不记得了。”季风帆冷冰冰的开口说道。
“你......”季风禾还想说些什么,被季风川给阻止了。
“好了,你少说几句。”季风川对着季风禾说道,接着又转过头对着季风帆说,“这周回去陪陪爷爷吧,他最近身体不太好,别气他。”
季风帆抿着唇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室,一脚油门车子开了出去。
留下季风禾还有季风川站在原地。
“大哥,你对他这么和颜悦色干嘛呢,你看他什么态度,这是给他脸了。”季风禾还在念叨着,语气很不好,被季风帆气得不轻。
季风川这时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一脸严肃,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你以后少招惹他。”他对着季风禾说道。
“哦,知道了。”季风禾一下子就变得乖巧起来。
在季风川面前,他一向不敢造次,对于自己大哥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大哥温文尔雅的外表下,做起事来有多狠,他也是知道的。
他就是不听他爸妈的话,也不敢不听他大哥的。
季风帆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现场回到了绿都公馆。
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今晚他并没有因为季风禾的故意挑衅而恼怒伤神,他是真的不在意他说的那些话。也许是因为他对亲情早已不再期待,所以对此相关的人都不会太在意了。
一路上,他脑子里都在期待着推门进家,灯红通明,有个小小的身影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屏幕,里面正在最新的热门综艺节目,沙发上的人一边看一边哈哈哈的大笑着,东倒西歪的身子,丝毫不顾及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
当他坐电梯上楼,在电梯里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心里的期望也跟着一步步上升,甚至有一丝雀跃。
当他打开大门,屋里漆黑一片,夏清浅不在客厅。
这一刻,他体会到了期待越高,失望越大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他第一时间把客厅所有的灯都打开了,这才换鞋走进屋里。习惯了有光亮以后,再次重新面对黑漆漆的一片,那种孤独寂静的感觉像是要将人吞没一般。
仔细想想,自从夏清浅住进来以后,她正在不知不觉中侵入他的生活,改变着他的一切,甚至是习惯和喜好都有变化。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以前,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回来都是面对空荡荡的房子,漆黑一片的客厅,他从未觉得有什么。
现在,只不过是重新面对同样的房子,同样的黑夜,他竟是如此的不习惯。
夏清浅躲在房间里,躺着刷手机。晚饭本来季风帆说给她叫外卖送过来,被她严词拒绝了,她都好了还整得跟断了腿一样,那她这个烧饭工也太不称职了。所以,心血来潮包了一冰箱的饺子,饺子皮她不会擀,买的现成的,肉沫也是卖肉的帮忙绞的,只需要完成后面的步骤,包饺子这件事一下子就变得简单了。
包饺子花了一个多小时,包好以后却只敢吃五个。明天要去拍广告,她不敢多吃,剩下的全都放进冰箱里冻起来了。
季风帆开门的时候,夏清浅就听到声音了,她看了下时间,才九点不到,愣了一下。
这么早,应该不是季风帆回来了吧,电影节开幕式哪有这么快结束,仪式完了铁定是酒会啊,不弄到一两点那肯定是结束不了的啊。
只是......如果不是季风帆的话,那......是谁啊!
难道是进贼了?!
自从上次差点被绑架后,她就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发生的了。所以,她根本没思考绿都公馆的电梯是需要梯控卡才能按楼层的,而且门口保安是24小时在岗值班,外面的人不可能轻易进到楼里,最后他们是32楼,能爬这么高的小偷怕是没有吧。
夏清浅自动脑补了很多电视和电影的类似情节,越想越害怕,好像下一秒自己就要被杀人灭口了一样。
她听见开关的声音,因为她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台灯,所以能从门缝里看见客厅的灯被打开了。
夏清浅心里想着:现在的贼胆子这么大的吗?开着灯作案,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她放下手机,轻手轻脚的爬下床来,找了一圈,想找点防身的东西,一眼就发现角落里有一对哑铃。
正好,这一锥下去,绝对打的他脑袋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