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的心率仍旧急剧攀高,眼睁睁到了190接近200。
“哥!”
程真飞扑过去握住程言的手,看着奔来的医生大喊,“快救救我哥!”
“噗——”
艳红的血沾满程言脸上的氧气面罩,医生和护士各个露出惊魂未定的表情。
“快!送急救室!”
喷射状吐血?!
护士抖着手摘掉氧气面罩,面前的病人难道不是植物人,而是急重症患者吗?
数位医生和护士冲上前,正要给床上的人转移,给程言摘下氧气面罩的护士手腕却死死的被扼住。
“病人,病人好像醒了……”
声音颤着发抖,护士看着面前猝然睁开的眼睛,活像看见了丧尸。
“哥!”
程真看着睁开眼的程言,顾不得他满身的血,一下子扑到他身上。
“你总算醒了,哥你别怕,这里是医院,你有哪里不舒服都说出来,你刚才吐血了,我们现在去急诊室。”
面前一派陌生的场景,洁白的病房和白大褂。
程言精神恍惚,视线不聚焦地看着纯白被子上沾染的血迹,只觉自己同这血迹一样和这里格格不入。
心脏的绞痛袭来,程言后知后觉地攥紧胸口的布料,痛得呼吸颤抖。
“阿真……我,我的心好疼。”
冷汗唰一下打湿病服,程言被这钻心的疼痛折磨,像是被至毒的蛊虫啃噬心脏。
大脑却是空白的,找不出分毫和这刻骨铭心的痛苦相关的记忆。
嘴里的血腥味上涌,程言无法在病床上躺下去,浑身烫得要着火,躯体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我有事情要做,重要,重要的事。”
程言突兀地在病床上站起来,数名医生护士都没能按住他。
“哥,你现在不能下床,什么重要的事?你告诉我,我去替你办!”
程真扬声,噙着泪的眼里满是担忧。
程言眉尖紧蹙,心脏的揪痛折磨得他脸色发白,恨不得下一秒就死去。
“……什么事。”
对啊,什么事呢?
程言用力捶着自己的太阳穴,眼泪汩汩流下,混着唇角的血,在苍白的脸上划出道道痕迹,看上去十分骇人。
“我,我想不起来……为什么我想不起来?”
程真伸臂抱住他,像幼时程言安慰他那样安抚程言。
“没事,哥,我在你身边,我守着你,想不起来就慢慢想,你刚醒,我们先把身体养好,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你一定能想起来的。”
……提瓦特。
天理维系者骤然降临,且来势汹汹毫不客气,各国紧急筹备起兵力,可这些凡人、仙、鬼加上神明之力,在力量削弱的提瓦特大陆,也只堪堪能与天理维系者拼个两败俱伤,遑论和不知何时苏醒的天理对决。
危难时刻,各国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团结,冰之女皇用数颗神之心的力量拖住了天理维系者的动作,给其余人留下了宝贵的谋划时间。
旅行者还未从程言拥有不止一个真爱的事实中抽离,紧接着便被程言非提瓦特之人已经被带走生死不知的消息打得头晕目眩。
他还没来得及质问程言?甚至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听着多托雷和小草神口中的“系统”,“世界之子”,“命定之人”,旅行者头痛欲裂。
心里藏着无尽悲哀,在事实面前,旅行者不得不调整状态。
当务之急是保住提瓦特,然后要……找回程言。
欺骗自己感情的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各国曾拥有无尽信仰之力的身份不凡之人齐齐聚集。
天理维系者看着面前浩浩荡荡的人马,衡量过自己与对方实力后,冰冷的脸上出现一丝不悦。
“即便同归于尽,为了完成天理的意愿,我也会将尔等尽数清除……”
“等等!”
旅行者站在队伍最前方,视线没有看天理维系者,却盯着孩童模样的系统仔细看。
“你是另一个世界的传话人,对吧?”
系统蹙眉,有些不耐,“蝼蚁不配和我说话。”转头看向天理维系者,“你还在等什么?是你的主人求着让我们给她机会,既然她把握不住,那就没有必要了。”
“等等!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旅行者抬手叫住系统。
“你们似乎需要很多信仰之力,所以才不停派异世之人来提瓦特,这说明提瓦特对你们来说多少有几分特别吧?”
系统自送走程言后便面色冰冷,“你想说什么?”
“与其竭泽而渔一次性收割提瓦特,为何不换个方法,让提瓦特成为你们所需的信仰之力的长期收集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