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床上并肩躺着的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原本在两人中间的小九早已被拎回自己的房间。
清晨的第一缕光打在多托雷眼帘上，淡色的睫毛颤了颤，随即缓缓睁开。
清醒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怀里的人按得离自己更近，真切感受到程言的气息和身体，多托雷才能安定下来。
箍在腰上的手有些紧，程言蹙着眉握住多托雷的手。
“赞赞松一点儿……我想多睡会儿。”
多托雷专注地看着程言白得能看清血管的眼皮，垂头，在上面轻轻印一个吻。
嗓音带着苏醒时的沙哑，“你现在是愚人众的一名新兵，要早起训练。”
程言睫毛抖了抖，不想面对事实地往多托雷怀里钻。
“赞赞，你能不能给我的身份升级，让我做你贴身伺候的仆人，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我都可以的，别让我去训练了。”
在璃月时风雨不止的每日训练持续了百年之久，程言没有怨言，这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且帝君大人那时那么忙还抽出时间每天陪着自己训练，程言自然不能浪费这机会。
但没有怨言不代表程言没有惰性。
“赞赞，我今天想偷懒，想多在床上躺一会儿～”
多托雷按着程言沉思一瞬，随即果断拒绝。
“不行，快起床。”
程言表情一下子变得泫然欲泣，攀着多托雷的肩膀假哭。
“赞赞，我们好不容易再相见，我现在只是想多睡会儿，你都不同意。”
多托雷掀开被子下床，拿起床上四处落的程言的衣服边给他穿边开口。
“既然已经进入愚人众，就好好履行作为一名士兵的职责，你听话的话，我中午就去看你。”
程言眼珠一转，“赞赞，既然是中午，那我能不能有幸，尝到赞赞的手艺，赞赞还没有主动给我做过好吃的呢。”
多托雷手一顿，伸指在程言头顶敲一下。
“先起床再说，刚见面就使唤人。”
程言撅嘴，搂着他的肩膀，配合他给自己穿衣服。
“我想见你嘛，想一直跟你待在一起，现在还要去训练，你就做点好吃的当犒劳我嘛，我一定会好好训练，给赞赞争光的。”
多托雷依旧没有正面回答，拉着程言的手往外，打湿帕子给他擦脸。
用过的帕子被丢回原处，多托雷才开口。
“我没有下过厨。”
程言眼睛亮着，握住他的手。
“没关系，赞赞随便做，不管是什么，我都能全部吃光！”
他家赞赞第一次下厨，哪怕炒了一盘钉子自己都要吃完。
多托雷脸上难得产生一丝没有底气的表情，抬手用力在程言头上揉了一把。
“行了，赶紧去你来的时候那里跟着人训练，走过去，不要上屋顶也不要踩着你那刀。”
程言点头，面上答应，却还是鼓着脸看他。
“我们才刚见面，就要分开了。”
多托雷心底一软，捏了捏程言的手。
“乖，我中午就去看你。”
安慰半晌，程言才闷闷不乐地往外走。
“认得路吗？”多托雷不放心地开口问。
“……我说不认得赞赞会带着我去吗？”程言带着几分激动转头。
“……我让人带你去。”
嘴又撅起来，能挂一瓶酱油。
“哼，赞赞现在是尊贵的执行官，我连给赞赞当贴身奴仆的机会都没有。”
多托雷盯着程言慢吞吞挪动的背影，心下无奈。
并非不想直接把程言带在他的身边。
可程言的身份，虽然不想承认，但程言心底真正的家还是璃月，而璃月的那一批人，也是把程言如珠如宝似的看的。
倘若程言与璃月的关系暴露，恐怕会有人怀疑他潜入至冬的目的不纯。
这就与多托雷的目标相悖，程言那么看重璃月，才会一直惦记着回去见那里的人，如果至冬在程言心里有着同样的地位。
或者说，让程言来往至冬有如来往璃月一般自在安定，那便能让他的心更多地放在自己这里，而不会轻易被璃月的那几个带走。
这些事情要达成需要耗费很多时间和精力，而眼下，摆在多托雷面前的，是另一件让他头疼的事。
“做饭……真会给我找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