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喜欢的人面前要扬自己的长,避自己的短,更要投其所好,这事程言做的熟练,而说起他擅长的事……除了机关术,就只有做菜了,在聪明人面前,尤其是像帝君大人和赞赞这样的聪明人前,他还是得少用点脑子。
毕竟聪明好像是装不出来的,除了做菜,程言也想不出自己别的优点。
当初跟帝君大人初识,全靠他点满的厨艺技能才让帝君大人不抗拒自己的接触。
程言想全心全意获得一个人好感时,投入得甚至可以没有自我。
满心满眼都是赞迪克的喜好和口味,他还不知道赞赞最喜欢的口味和菜是什么,但这难不倒程言,不知道那就都做一遍,看赞赞吃每道菜的反应,就能猜出赞赞的喜好了。
程言摩拳擦掌,决心要拿出自己全部实力给赞迪克整一桌满汉全席!不信拿不下他!
美食的烹饪要先从原料开始,水里游的,天上飞的,通通都逃不过斫峰的刀光。
提溜着一只野鸡的翅膀,程言兴致勃勃地在野外起锅烧水。
巨大的食盒被他从储物手镯中拿出来,程言又感叹了一番他师父和留云姨的心思细腻,如果没有这手镯和手镯里的东西,程言可真称得上是一穷二白。
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摆进食盒,阵仗之大犹如御膳房在为皇帝送膳。
休眠许久的小九被程言唤醒,刚恢复意识就跳着往程言身上扑。
主人……小九,想主人!
程言张开双臂把小小的机器人抱进怀里,手掌在光滑的后背轻轻拍抚。
“小九,想不想我呀?”
话音刚落,怀里的小家伙就扑腾起来,兴奋激动得不行。
程言压下唇角的笑意,摸着小九的脑袋开口。
“帮主人拿个东西,给你另一个主人的。”
小九忙不迭点头,亦步亦趋跟在程言身后,短细的胳膊举着比自己大十几倍的食盒,却脚步轻盈,毫不费力。
程言春光明媚地往赞迪克房间走,脑袋里已经想象着赞赞尝到自己手艺时惊艳的目光了。
程言这头在为赞迪克送精心烹制的菜肴,殊不知另一头,璃月众人已经为了抢占程言寄回去的果酱大打出手。
尖锐凛冽的冰棱划过若陀脸颊,甘雨肃着一张脸,“你偷偷拿程言弟弟写给归终前辈的信!我宣布!接下来的一个月,剥夺你早餐吃果酱的权利!”
“一个月?!不行!程言就寄了这么点,一个月你们都吃完了!”
甘雨悄悄垂头看了眼怀里抱着的瓶瓶罐罐。
哪里用一个月,她今晚就能把这些统统吃光,可她早晨还要顾着帝君,本来就不够分,这大块头还要凑上来!
“你自己先做了亏心事,大不了……大不了我给你留一罐。”
上次程言弟弟做的果酱前几天就吃完了,好不容易有新的,哪怕只分出去一点儿,甘雨都心疼得不得了。
“你早上送饭不能送我和摩拉克斯两个人的吗?”
若陀叉腰,看着护食的甘雨,他造了什么孽,给摩拉克斯背锅就算了,现在连早上唯一能吃到果酱的权利都被剥夺。
“哼,帝君是帝君,帝君才不会偷偷潜进人家洞府偷人家的信,这话听到帝君定要生气。”
“你……”若陀差点没忍住把真相说出来,看着甘雨那瞪圆的眼睛,知道眼前这丫头也是个倔强性子。
若陀轻咳一声开口,“那事我给尘神道过歉了,她也已经原谅我了,我也是想了解程言嘛,难道你不想看那些信吗?”
“我……程言弟弟也给我写了信!”
甘雨扬声,心内却没太多底气,程言弟弟似乎给归终前辈寄了许多信,但是给自己的只有一封,甘雨心内跺脚,等见到程言一定要狠狠斥责他这种行为,非把他关起来给自己做三天三夜的美食不可!
甘雨和若陀跟孩子似的拌嘴斗气,收到程言第二批寄来的信的金鹏,已经再次溜到那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上。
精致的木匣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程言做鬼脸的q版画,旁边用大大的字写着,“这才是给我家宝贝金鹏的信!”
指腹摩挲着画的一角,唇角无论如何都有些压不下去,金鹏喃喃开口。
“这般玩笑……知不知道我会当真,只寄信怎可,你要当面向我解释才行。”
心内对许久不见的少年产生丝丝缕缕的思念纠缠,金鹏拿下那张画,准备细细读信的内容。
厚厚的一摞,总算不用再去羡慕归终,信的开头很平淡,只写了程言在须弥所见植物的特殊,但金鹏读得津津有味,仿佛能透过字迹,看到程言当时亲身所历之事一般。
“遇到教令院的学生,跟他们一起喝了一种汤药,他们的表情都好痛苦,但我觉得还好,想起了师父做的菜的味道,我在须弥会很经常想师父,也想你,可惜没办法立刻出现在你面前,只能用画来寄托一点我对你的思念……”
缠绵的话语看得金鹏心内都甜丝丝的,没有细想这句话暗藏的信息,金鹏毫无所觉地往下翻。
“!!!”
一张劲爆十足的肖像画猝然闯进金鹏眼底,鼻间立刻发痒,反应过来时点点血迹已经滴在身下树干上。
金鹏匆匆抬手去擦,怕弄污了信,小心地把信放远才开始清理身上血迹。
方才看到的那抹诱人的身姿再次出现在脑海,比他梦中的情景还要惑人。
金鹏捂着鼻子,手指轻颤着再次打开木盒,黑白红三色碰撞的肖像画出现,黑色的背景,白得发光的皮肤,配上那根根缠在雪白躯体上的红绳,简直像是画里的妖精要勾人入画一般。
喉口抑制不住得干涩起来,金鹏抖着手,小心地拿起那画。
红绳仅仅勒着劲瘦的腰身,勾勒出腹部的肌肉线条,更别提胸口那两点……
鼻间再次濡湿温热起来,金鹏察觉到,已经提前捂住,颤着手把画放进木匣里,金鹏得先找个地方整理一下自己。
现在他心里还怎么提起对程言区别对待的气,只这幅画就够金鹏独自欣赏回味三月有余。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金鹏自树上跃下,随身带着木匣,来到一处水塘边,闭眼掩盖掉眼中的欲色。
胸口的燥意却久久不下,他早就不生程言气了,可现在那气闷的感觉却再次出现。
寄来这样一幅画,却不亲自出现在自己面前。
金色的眸子闪了闪,还是要罚一下,金鹏想,就罚程言回来之后,连续宿在自己这里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