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欧雅若儿女双全,那边卡翠娜跟何时雨已经确定了秋天的婚期,苏菲看着眼红,一咬牙就跟威廉求了婚,威廉哭笑不得地接受了苏菲的求婚戒指,两家不管怎么说也很快商量起婚期来。
苏先生和苏太太不得不抽空去奥地利跟史宾赛伯爵夫人会面,好在对方十分通情达理,甚至一早就将绿光的苗圃作为聘礼之一交给了苏菲,而苏菲背靠何时雨的培育基地,还真将苗圃重新做了起来,周围几个小村子的人都能在苗圃找到合适的工作,孩子们也能去到更好的学校了。
苏菲因此感触很多,虽然并没有放下手头的教育事业,可也逐渐在往威廉的贤内助的方向成长。
史宾赛伯爵夫人因此对苏菲越发满意,史宾赛家族的产业真的很多,威廉虽然聪明但终究只是一个人而已,他还有自己的兴趣爱好要忙,而史宾赛家族的其它人大多并不能帮得上忙,因此有个贤内助对威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两家商量好了婚期,史宾赛伯爵夫人就直接将自己拥有的珠宝给了苏菲一半,“这里面大多都是威廉的爸爸为我置办的,并不属于家族遗产,所以我送给你也很方便。至于那些家族珠宝,等到你正式拥有了伯爵夫人的头衔,自然也能由着你来支配。”
苏菲看着那厚厚的珠宝清单就忍不住暗自叫苦,不过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有信心迎接这个挑战,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变得信心满满,跃跃欲试,让史宾赛伯爵夫人对她更加满意了。
作为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史宾赛伯爵夫人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迎娶一个真心相爱的姑娘,但是同样作为一个母亲,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如此辛苦,因此儿媳若是能成为儿子的左膀右臂,那才是最好的。
苏菲在她眼里还十分稚嫩,但她最大的好处就是拥有不错的家世跟教养,还跟威廉真心相爱,最重要的是,对方愿意为威廉去做很多事,愿意为威廉分担一些重担。
眼看苏菲的婚期确定下来了,就在卡翠娜跟何时雨成婚的下个月,苏先生跟苏太太哪怕再是开明,也不禁开始打探苏珊的口风。
“珊珊,你看你周围的朋友们跟菲菲都成双成对的了,甚至雅若都做了母亲,你的想法依旧没有改变吗?”
苏珊知道不好继续用一些听起来就不靠谱的说辞来推脱了,便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我本人当然是渴望爱情跟婚姻的,但同时我也坚信宁缺毋滥的道理,所以我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人。”
“我知道这样的人可能并不会那样轻易地出现,但我觉得就算等不到也无所谓。”
这个理由其实并不能说服外面大多数人,但说服至情的苏先生跟苏太太完全足够。
苏太太轻叹一声,“珊珊,你从小就比较早熟,我们都知道你一旦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那就会一定做到。有个大家曾经说过,不管是选择结婚还是单身,最终都会后悔,各有各的后悔。”
“我们之所以催促着你多见见优秀的同龄人,就是担心你日后会后悔今日的自己没有更主动些。”
苏先生也说道:“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没有经历三段以上的感情,我们是轻易学不会如何更好地爱人。所以我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希望你能在遇到真命天子以前,好好儿学学如何去爱人,以及如何被爱。”
苏珊表现得十分明显,哪怕她对苏菲、欧雅若跟卡翠娜以及何时雨都很上心,可是苏先生跟苏太太都是学艺术的高敏感人群,她深植于内心的冷漠又如何能瞒得了多久呢。
苏先生跟苏太太甚至还曾恐惧过万一有一天苏珊遭遇到了什么打击,会变成一个十分难缠且对整个社会都产生失望乃至痛恨情绪的高能反社会之人。
所以啊,夫妻二人怀着对苏珊的担忧,去老宅从多个角度说明了苏珊的价值,又借着教导欧雅若的机会向她展示什么是爱,什么是好的教育,从而潜移默化地引导她尽量往善良的一方靠拢。
至于卡翠娜,她本性当然也是善良的,只是她能跟苏珊成为朋友也的确出乎大家的意外,毕竟苏家在台湾还算排的上号,可跟世代贵族的卡翠娜家比起来就逊色太多了,甚至按理来说她们根本没什么机会遇上就对了。
可很多明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偏偏发生了,这就是来自于苏珊的神奇了,苏先生跟苏太太暗自担心了一段时间,发现苏珊跟卡翠娜之间的友谊日渐深厚,见苏珊本人并没有被卡翠娜所在的那个等级分明的五光十色的多彩世界影响到,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而这也是他们明知道苏菲那枚徽章来自史宾赛家族,却从未想过去帮苏菲寻找那个威廉的最大的原因。
国内也有所谓的等级之分,可上升通道却依旧好好儿的、切实存在着,即便20%的人掌握了超过80%的资源,可大家也能感知到上升通道的存在,生活依旧有希望。
而国外的社会里,阶级早在贵族诞生之初就分明了,上升通道也早早被锁死了,甚至人们只需要从一个简单的住址和姓氏,就能知道一个人的家境如何,甚至他祖辈是做什么工作,本身又处于什么阶级。
所以苏珊在留学期间,苏先生跟苏太太十分担心她因为跟卡翠娜走得太近,过早地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而对这个世界产生失望的情绪。
好在苏珊就是苏珊,她的底色依旧是善良的,她的手段都被视作保护自己的盔甲,苏先生和苏太太只希望她能体会更多的美好,对这个世界多一点联系跟眷恋,所以夫妻俩从未阻拦她的生母苏丽香女士跟她亲近。
后来苏珊在艺术圈子里奠定了自己独一无二的地位,年轻的时候还曾在几所有名的大学里做过教授,只是人们遗憾她终身并未垂青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