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连灵剑都给出去了,姜莘莘又怎么会舍不得一部功法,于是又拿出了上个世界改良过的清心诀递给雨生魔,“此乃清心诀,你们俩修炼的不动明王功和剑法都太过爆裂,甚至若不是你们俩天资实在上佳,恐怕根本不能修炼到如今的境界。这清心诀最大的好处便是能温养经脉和血肉,平衡阴阳让人不至于因为阴阳失调而失去神志。”
雨生魔将清心诀拿到手稍微一观就忍不住赞叹:“不愧是天命之子小天师啊,小小年纪竟然能推演出如此功法!”
姜莘莘直接翻了个白眼儿,“我天资好那是我前生做下了不少功德,今生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跟上天可没什么关系。”
雨生魔只以为姜莘莘是在自傲,对于这样自信的年轻人他当然只有更加欣赏的份儿,翻看了两遍将清心诀记了下来,便将这原本交给了叶鼎之,郑重吩咐道:“既然你对小天师三拜九叩又敬过了拜师茶,还收下了小天师的两样拜师礼,日后可要悉心侍奉师父。”
叶鼎之明白雨生魔郑重其事的原因,将秋水剑和清心诀高高举过头顶,再次叩拜姜莘莘:“徒儿叶云叶鼎之,多谢师父厚赐。”
姜莘莘听叶鼎之如此称呼自己,忍不住笑道:“今后你就当鼎之是字,横竖大家子弟本身除了名,字也不可或缺,甚至你还能给自己起一连串的号,如此才不负你们叶家历经西楚和北离两国的权势。”
叶家跟百里家一样都是出身西楚的世家大族,当初西楚、北阙、南诀三国联手出兵北离,结果内乱丛生的西楚率先被北离所灭,南诀见此直接退缩,只有距离北离最近的北阙坚持最久,可最终还是被北离所灭,而叶家甚至因为叶羽一念之私私放北阙皇族离开,被太安帝借着青王的构陷抄灭了满门。
武侠世界里搞不出什么像样的权谋,因为一切的武力都只是权谋的工具,叶鼎之听姜莘莘这样轻描淡写地说起叶家的权势,只余下一脸黯然。
姜莘莘见状便问他道:“你想如何报仇呢?”
叶鼎之其实有些恍惚,似乎没未觉得自己距离报仇如此之近:“我想要太安帝的命,想要洗刷叶家身上谋反的污名,想要青王的命。”
姜莘莘仔细想了想,便说道:“那从明日开始,你便要大肆在青王面前渲染瑾玉王萧若瑾的威胁,让青王对萧若瑾出手,然后我便帮助青王一把,至少要绝了萧若瑾的子嗣。如此放任青王和瑾玉王之间厮杀,太安帝肯定容易被儿子之间的自相残杀给气死,最终我们还给北离留下了一个最合适的皇帝。”
“如此,你既报了仇,又无损天下百姓的福祉,一举数得,简直绝妙!”
“啊对了,至于叶家满门的清白,那肯定是瑾玉王在针对青王的过程中发现了青王当年做下的手脚,脑子一热便当众将揭开了此事,太安帝到底顾虑西楚遗民,必定要为叶家平反,没脑子的青王正好拿来为天下人出气。而青王自知前程无望,担心瑾玉王落井下石,干脆自裁嫁祸瑾玉王,就此断绝了瑾玉王的前程。”
叶鼎之听得异彩连连,雨生魔却只觉得出了一身冷汗,姜莘莘却觉得都是小儿科,但凡换个宫斗的世界,她也不敢这样做,可眼下这个世界偏偏走的是武侠风,权谋真的挺拿不出手的。
大致方案都拿出来了,可施行起来也没那么容易,首先太安帝别看对青王挺看不上,可那也是他的亲儿子,他可从未想过杀子,只恨这个儿子愚蠢偏偏自视甚高还性子暴躁,实在不堪造就。
哪怕十分看好琅琊王继位,甚至在龙凤卷轴上都留下了萧若风的名字,他对手上的权力也丝毫不敢放松,尤其萧若风还十分亲近李长生,跟他这个做父皇的施政纲领相悖。
姜莘莘消失了一天一夜没有丝毫消息,王一行急得不行,可没想到他正打算去找百里东君帮忙找人的时候,姜莘莘自己冒了出来。
王一行赶紧迎上去,还不忘仔细打量姜莘莘一番,见她毫毛未损才松了一口气,“师妹你这一天一夜的去了哪里?可叫师兄担心了。”
姜莘莘朝门外招招手,王一行就看着叶鼎之负剑走了进来,还不等他相问,姜莘莘便主动解释道:“师兄,这位叶云叶鼎之乃是我新收的徒弟。他并未拜入望城山门下,只跟我有关。”
王一行腿脚一软差点儿跪倒在地,幸亏扶了桌子一把,才不至于当场出丑,“不是,师妹,你怎么能收下叶云呢?!”
姜莘莘假装听不懂王一行什么意思:“怎么就不能收下叶云呢?他可是天生武脉,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若不是他牵扯甚大,我何至于要用自己的名义收下他呢,可惜这样的好处望城山不能直接占了。”
事已至此,王一行知道姜莘莘肯定是不会改主意的了,只能咬牙认下此事,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对叶鼎之说道:“师侄好,今日匆忙,我还没给师侄准备礼物呢,这样,我这就出门给师侄寻一柄上好的剑鞘来!”
王一行脚底抹油直接溜了,姜莘莘撇撇嘴,只觉得无趣。
叶鼎之却有些羡慕这样的氛围,他自从叶家灭门,便一直自己生活,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寻常人的生活了。
这地方是姜莘莘和王一行借住的国师齐天辰安排的地方,周围都是普通人,姜莘莘让叶鼎之注意些,别给周围的人带来麻烦。
叶鼎之认真应下,还是忍不住问了问百里东君的消息:“师父,你知道百里东君那边如何了吗?”
姜莘莘耸耸肩:“百里东君,应该说镇西侯府最近的日子都不好过。”
“当日百里东君在剑林展露了西楚剑歌,暴露了镇西侯府跟儒仙古尘之间的联系,眼下太安帝怕是已经派人去了镇西侯府,若是镇西侯府应对不好,怕也要步昔日叶家的后尘啊。”
叶鼎之立刻就有些手足无措,站起来就往外走,“师父,徒儿跟百里东君自幼相识,叶家跟百里家也是世交,如今徒儿不能看着百里家步了叶家的后尘!”
“你回来!”
姜莘莘抬手定住叶鼎之,没好气地训斥道:“就你知道百里家如今的危险处境啊!”
“百里洛陈那个老狐狸还在世呢,况且百里成风也不是没有成算之人,你去了只会让百里家多添一条包庇钦犯的罪过!”
等叶鼎之稍微冷静了一下,姜莘莘这才解了穴,“以我的看法呢,太安帝派去镇西侯府的人只能是琅琊王萧若风,至于目的,大概率是要萧若风带回儒仙古尘,同时还要确定百里东君到底有没有学成西楚剑歌,得到儒仙古尘的一身传承。”
“世人猜想儒仙古尘当年就身受重伤,就算百里东君真的得到了儒仙全部的传承,只要他拜入书院李长风门下,就能保住他自己和镇西侯府。”
“而儒仙为了保住百里东君这个唯一的传人,甚至镇西侯府,必定会选择赴死,届时镇西侯府也好,百里东君也好,都会安然无恙。”
“但前提是去的人是萧若风,而不是萧若瑾或者青王。”
“还有镇西侯府,也必须要拿出能让太安帝放心的证据。”
叶鼎之闻言依旧着急,却没有先前那么急切了,不过他还是往外走去,“师父,我去看看被太安帝派去镇西侯府的人,到底是不是琅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