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王国军打响了收复东境的战争信号。
随着大量的士兵和物资不断涌入临光城,东境安插在临光城中那极少部分的探子终于是将王国即将进攻东境这个天大的消息传递了回去。
以帕克为首的情报部门尽管绞尽脑汁在替国王陛下隐瞒这件事,可最终还是掩盖不了那么大规模的士兵调动。
而国内外的政客也纷纷对这场即将爆发的东境之战投去玩味的目光,因为不论哪一方胜利他们都将再具备从拉齐奥王国上再撕下一块肥肉的机会。
或许即将爆发的战斗将再度改写王国的局势。
临光城火车站。
“下车,下车!哔!”
清脆的哨声和命令声让一名名身着统一军装的王国军士兵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然后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班长,好像在说我不就睡了一会儿的功夫么,难道就到了?
别说普通士兵,就算是那些有着作战经验的班长、排长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不少曾从临光城逃难到王都的士兵更是直呼奇迹,当初他们从这里逃到王都至少花了数天的时间,而现在只是在火车上睡了一小会儿而已,就已经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这大铁疙瘩也真的太厉害了吧。
“所有班排连迅速归建,本土守军马上会带你们进入驻地,注意纪律不要随便乱跑,更不要打扰当地的民众。”有军官拿着大喇叭在月台里喊话。
这段铁路是很早之前杰洛特从前往南境修建铁路的人手当中抽调的一部分力量加急完成的,为的就是尽可能保证王国军士兵的后勤,毕竟真要靠原来马车拉的话所需的牲畜还不知需要多少,消耗的草料也将会是个天文数字
五千多人的部队呢。
古代那些号称百万军队,实际上真正参与战斗的可能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运送物资的民夫、辅兵之类的非战斗人员。
所以很多人说一场战争比的就是后勤,谁先绷不住谁就输。
老爵士顺利抵达临光城的临时指挥部,他正在查看一些王国前期储备在这里的如弹药、绷带等物资的近况。
随着最后这批的士兵抵达,第一师已正式组建完毕。
随着战斗的进行,还陆续会有补充兵和其他军队进入他麾下的作战序列中。
接下来王国军的士兵将乘坐船只,在数艘内河支援舰的护送下进攻多兰河港,拿下多兰河港就基本打开了东境的大门。
“爵士,这场仗算上我们没?”伯克利敲敲门走进加西奥多的办公室。
作为收复国土中最重要的一场战争,他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加入。
说不定这场战争会写上以后拉齐奥王国的史书。
“算上了,但国王的意思是你们将作为预备力量准备在先头部队进攻受阻的情况下投入战斗。”加西奥多放下手里的文件“别着急反驳,陛下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如果在一年前的话,我们面对可能只是莱德利的东境军,以我们现有的力量那自然不需要有什么失败预案之类的准备。但陛下告诉我就在前不久教国派遣了一支神秘的部队抵达东境,人数不详、战斗力不详。”
“斯连教国能派来的对付我们的,很有可能是那支十字军骑士团,这支骑士团的实力水平有多恐怖,相信不用我介绍你应该听说过。”
据说十字军骑士团的分队队长级别军官都是中阶拥魔者的恐怖存在……
“换而言之,现在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王国内部角力,而是王国与莱德利这个叛王还有他勾结的斯连教国之间的一场战争。”
“明白,我将完全服从国王陛下下达的任何命令。”伯克利立正敬礼回应道。
作为军人,永远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
“从坠星岭防线抽调军队填补东境的防御空缺,要快!再看看哪里还能抽调精锐部队去支援多兰河港。”莱德利冷静的看着王国局势图“不要管什么坠星岭防线,如果萨比斯要入侵那就把整个北地让给他们。”
“陛下,这么做会引发北地贵族的不满。”莱因哈特忍不住劝道。
“不管他们,先护住自己再说。”莱德利挥挥手示意这位这位外交大臣不要说这些“如果东境被人拿下,那还要北地做什么?”
“我知道您担心什么,王国军表现出的战斗力的确让人匪夷所思,但这不代表他们能够一举击垮您经营许久的多兰河港,打开东境的门户,东境和以前他交手的任何一支军队都要强!”
“没什么不可能,莱因哈特。”莱德利继续审视地图“忘记那个斯彭德说的话么,临光城的城墙在那支军队的面前连一个小时都没坚持到,两千多的守军连对面毛都没摸到便死伤惨重,城墙更是直接被不知名武器打的粉碎,这样的恐怖战斗力你觉得我能不重视?”
“即便是我,在手中兵力充足的情况下也需要差不多三天才能拿下临光城。”
“多兰河港的城墙可比临光城高多了,拥有近一万的精锐守军,还有教国支援的大量武器装备等等,我们不见得会输。陛下,为了王国的未来我们不能随意抽调坠星岭防线的军队南下。”
“王国的未来,呵,莱因哈特,你难道还不明白王国的未来只有在击败杰洛特这个大前提下才能继续?”莱德利忽的笑道“当下唯一的要务便是击败他,不惜一切代价的击败他们。”
“哪怕最后我们失败,也要让那家伙的军队受到重创,拉齐奥的要么在我手中获得新生,要么就在我们两个人手中彻底走向彻底毁灭。”
这一刻,莱茵哈特突然觉得面前的莱德利有些……陌生。
他不再是以往那个充满雄心壮志,意图统一全国让再创拉齐奥第二次辉煌的东境大公了。他更像是个为了统一全国而不择手段的投机者,一个为了自己的独裁者。
以往的大公是会顾忌民众死活的优秀领导者,但现在他的双眼里只有对国王宝座的贪婪。
莱因哈特决定不将那份灾民统计递交给这位,他知道这位不会看。
当他默默走出城堡看到那群衣衫褴褛的流浪者成群结队的蜷缩在墙角时,忽然意识到东境早已不是他所知的那个东境了。
这一切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