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千万别睡!”
“是个爷们儿就挺住!”
“医生同志,我是轻伤,等一等不会有事,你先救他!”
“兄弟,想想你的女儿,千万别死!”
前一秒,青年人感觉自己还在安慰女儿,后一秒,仿佛就进入了一个天旋地转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自己耳边,不停地有人在说话。
这是……在对我说话吗?
女儿?我什么时候有女儿……对了,女儿!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下一秒,
青年人就彻底失去了意识,陷入了黑暗中。
……
杰内宁,市政府。
楼顶上,属于加纳尔的旗帜,已经被丢进了垃圾堆中,来自布吉尼亚的国旗,正在高高飘扬!
“妈的,这加纳尔真就富得流油,一座边境城市的市政府,修得都比我们首都的市政府要好,靠!”
作为第4轻型装甲旅的旅长,杜兰德站在大楼前,抬头望着眼前这有十层楼高的市政府,忍不住地感慨道。
“哈哈哈……”
站在杜兰德右手边的少将军官,听到杜兰德的感慨,同时也看到了他眼神中的羡慕,于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安慰道:
“放心,只要坚持桑卡拉总统的领导,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高楼大厦也会有的!”
“如果是以前的那些混蛋,你要这么说,我绝对嗤之以鼻。
但你现在说的是桑卡拉旅长,我还是非常愿意吃你画的这个饼的,是的,迟早有一天,我们也会有的!”
当说到桑卡拉这个名字时,杜兰德的眼睛,就如同天上的星辰般,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由于杜兰德曾经是桑卡拉在军队中的嫡系,关系很是亲近。
所以,直到现在,即便桑卡拉都已经上台四五个月了,他对桑卡拉的称呼,许多时候还是会叫成旅长,而不是总统。
短暂的感慨和羡慕后,
杜兰德把注意力放在了正事上面:
“政委,我刚刚听下面的军官说,自从进城后,他们发现和制止了许多起性质十分恶劣的犯罪事件,这里面有没有我们自己的人?”
“放心,进城前,我跟下面的政委和指导员们再三强调过了。
目前发生的这些犯罪事件,都是加纳尔的溃兵,和城内的一些帮派分子造成的,我们部队的军纪还是可以的。
如果真的有我们的士兵违反军纪的话,我相信下面的政委和指导员们是肯定不会手软的,一定会当场执行战场纪律,把这些败类给枪毙掉!”
“那就好!我们作为总统嫡系中的嫡系,多少兄弟部队都在旁边盯着我们,想要我们的番号。所以,千万不能犯错误!
不过现在城里的治安继续这么乱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我们的部队还要继续打仗呢,也不可能去操心这些事情,让我想想该怎么办……”
……
旅属野战医院。
当阳光透过帐篷用透明塑料做成的窗户,照到病床上时。
肩膀和大腿缠着绷带,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已经开始慢慢红润起来的青年人,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呃……军用帐篷?我怎么会在这儿?”
青年人看着周围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脑子有些昏沉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听到青年人的声音。
原本趴在床边,眼角还有泪痕的小女孩,立刻就醒了过来。
看到睁开眼睛,好似没有什么大碍的父亲,小女孩脸上的担忧,也换成了轻松和笑容:
“爸!你终于醒了!呜呜呜……”
但是很快,眼泪就再次控制不住地从她的眼睛里涌出。
虽然还是不太清楚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女儿在自己身旁,青年人那颗悬着的心,也就落到了地上。
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秀发,僵硬的脸庞强行扯出了一个微笑,温柔地说道:
“诶呀,我家的大姑娘,怎么也开始流眼泪了?不知道是谁在十岁说的,以后再也不哭了吗?”
听到自己父亲提起自己的往年糗事,一时间有些没绷住的小女孩,瞬间破涕为笑,面红耳赤地反驳道:
“这,这次不能算!”
随后,小女孩像是想到什么,眼神一暗,嘴角的笑容也再次消失,脑袋一低,很是自责地说道:
“对不起爸爸,我没有听你的话,也没有听妈妈的话,私自跑去了学校,不然的话你也就不会……”
说到这里,小女孩的鼻子一酸,满含自责和内疚的眼泪再次涌出。
“好了好了,都这么大了,还流眼泪,羞不羞?”
青年人用右手扶起女儿的脸庞,然后用右手轻轻擦去女儿眼角的泪水,然后故作凶恶地说道:
“但是下次可不能不听爸爸的话,也不能不听妈妈的话了,明白了吗?不然的话,你就真的要永远地失去你最爱的爸爸我了!”
“嗯嗯!”
小女孩用力地点了点头。
看到小女孩的反应,青年人的心里有些欣慰。
因为他相信,经过这次的事情,女儿肯定会有所成长的,变得比以前更加懂事,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
“对了,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我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谁帮你爸爸弄的?”
青年人指着自己身上的绷带,好奇地向女儿问道。
“是那些在坏人手里救下我们的军人叔叔,也是他们用一辆装甲车,把爸爸你给送到了这家野战医院。
然后还有一个军人叔叔,看到爸爸你伤得这么重,主动跟医生说,先不用管他,先帮爸爸你做手术!
爸爸,你以前总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善良的军队,可是我感觉,这些军人叔叔们,他们所在的这支军队,真的很不一样!”
小女孩开口回答道。
作为学校常年成绩排名第一的优等生,再加上受自己父亲的影响,所以她非常清楚什么是装甲车,什么是野战医院。
同时,
在她说出最后这几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这是由于她现在的亲身经历,与她大脑里的认知,发生了非常严重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