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韩林主意已定,同步派出了东海舰队和和谈使团赶赴琉球。
李鸿章为首的使团先行拜见了太子殿下,眼见太子并无异常,方才接受尚典和林世功的跪拜。
对待小国,李鸿章自然不用客气。尤其现在在行宫外围聚集了大量军队。每日与太子卫队摩擦不断,使得各军种始终紧绷着弦。这种行为令使团的每一个人都直犯恶心。
李鸿章直言道:“贵国国王薨逝,大汉为之悲痛,皇帝陛下令我等先行祭拜,再谈他事。”
尚典回复道:“启奏天使,国王陵寝尚未修建完工,不如在灵堂履行使命。如今琉球百废待兴,我们早日完成使命,也好不耽误国事。”
李鸿章笑道:“放肆,圣命在此,岂是你一个顺义王可以违背的。规矩是一步一步来,有资格跟本大臣和谈的只能是琉球国王。你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再急有什么用?”
说完,使团便全部回了驿馆。
顺义王尚典满心无奈,迫于形势不得不拿出数量极为庞大的钱财和粮食,并且紧急调用了好几千的民工,让他们没日没夜地加班加点去修筑陵寝。
明确规定必须要在五日之内完工。甚至为此,就连原本修建宫殿所用的进口水泥都被紧急调拨过来,优先让给陵寝工程所用。
林世功多次去找李鸿章,满心期望能够尽快将册封仪式完成,从而开启谈判事宜,
然而那大汉使团却始终不为所动,一直紧闭大门,根本不见林世功等人。
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林世功只得每日都前往工地去进行视察,一旦发现进度达不到要求的,当场就杀掉几名负责管理的人员。
这一举动吓得所有人都不敢有丝毫怠慢,一个个都不眠不休地拼命加紧工作。
经过连续多日的赶工,总算是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陵寝如期完工。
就在这一天,尚典派出林世功去邀请李鸿章前来祭拜国王尚顺。此时,使团的众人以及太子韩勤等全部都抵达了现场。
祭奠途中李鸿章命顺义王尚典向尚顺跪拜,行子侄之礼。尚典据理力争,直言:“大人这不合规矩。大汉何故如此羞辱于我?”
李鸿章道:“顺义王尽可随心所欲,祭拜一下都不乐意,那也不用继承尚顺的王位了,大汉再立新王就是了!”
尚典道:“国王并无子嗣,尚家还有谁比我更有资格?”
李鸿章大笑,道:“你说尚顺死于乱兵他就是死于乱兵,你说没有子嗣就没有子嗣吗?你以为你是谁?
昨夜使团有人路边捡到一个孤儿,大汉现在认为他就是尚顺的子嗣,顺义王要不要试试看看谁更有合法性?”
尚典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略一思索,转变笑脸,道:“欸,大人说笑了,小王深受弟弟照顾,托付政事,自然视国君如父。子侄礼便子侄礼。”
随从立刻为尚典更换孝服,按礼数完成了尚顺的入土仪式。
韩勤为毛凤来平反,用檀木雕刻身躯,陪葬于尚顺旁边。李鸿章要求当日参与兵变的林世功还有禁卫军统领,向毛凤来磕头行礼。
二人对视一眼,小不忍则乱大谋。委屈点就委屈点吧。
一套流程下来,将这些个主谋折腾的毫无尊严。早知如此,何苦造反呢!
顺义王尚典道:“李大人,现在可都是按照你的要求仔仔细细办好了,也该宣布册封诏书了吧?”
李鸿章道:“急什么,回宫再谈。”
韩勤代表皇帝,在行宫举办册封仪式。琉球国士兵不得进入。林世功等人唯恐有诈,若是太子阴谋将我等抓获,后悔也晚了。
李鸿章直言,道:“若是不愿前来,册封仪式便算了,总不能让大汉去你们的宫殿接受奏请吧?”
顺义王尚典硬着头皮带了两名随从进了行宫,呈上奏表。道:“琉球国王尚顺不幸死于乱军之中,今国事危急,不可一日无主,特请大汉朝廷册封顺义王尚典为琉球国王。”
韩勤点了点头。侍从高呼:“大汉皇帝准奏,由太子殿下代为颁发诏书。”
侍从打开诏书,念道:“今有顺义王尚典深得民心,顺应天命,即日起为琉球国王。”
尚典心中纳闷,这韩林果然半句话都不想多说,不过也无所谓了,王位到手就够了。
遂派出随从接诏书,印玺。侍从只是给了诏书。尚典问道:“天使是否忘了给王玺了?”
李鸿章道:“前任国王尚顺尸骨未寒,新任国王暂时就还沿用旧玺吧。”
尚典果然无法忍受,起身道:“尚顺当国王的时候,什么诏书、王玺、仪仗、王服、冠冕、车马一样不少,怎么到我这里只有一份诏书。日后我琉球邦交还怎么展开?大汉皇帝也太欺负人了吧!”
左右亲卫见他出言不逊,纷纷上前两步,手按刀柄,只要太子一声令下,便让他尸首分离。
李鸿章高声喊道:“顺义王若有异议,大可不必在此受辱。”
尚典这才觉察到行宫内并无自己的军队,此时翻脸无疑是给韩勤送人头。赶忙跪下道:“小王愿意服从大汉的安排。”
韩勤道:“望琉球王好自为之!”
寒酸的册封场面,被大汉使团的摄影师拍了下来,当天就被送出去,琉球当地报社争先购买照片和册封消息。
次日,按流程,琉球王派出和谈主使林世功与李鸿章洽谈善后事宜。
林世功当场将报纸拍在桌上,怒斥李鸿章太过无礼,竟然如此侮辱我王。
李鸿章针锋相对,道:“琉球王若要面子,大可不必当这个王!林世功,有什么要求尽快说,今日若谈不成,太子和我可就要离开此地了!”
林世功不可思议道:“离开?你当我数万大军都是吃干饭的!不答应琉球的条件,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
李鸿章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林大人的要求呢,拿来我看看。”
一旁的侍从将和谈内容递了过来。琉球方面要求:
一、割让日本九州岛给琉球。
二、台湾水师屡次侵犯边境,必须赔偿十艘五千吨级以上铁甲舰及五百万两白银。
三、大汉北京、天津、威海、上海、苏州、广州作为商埠对琉球开放。大汉海关对进出口琉球商品均以最优惠税率待之。
四、大汉与琉球互派质子。听闻皇帝新得一皇子,可送来琉球为质。
李鸿章看后递给一旁的养子李经方看。父子两人相视一笑,丝毫没把林世功放在眼里。
这琉球弹丸之地居然提出比列强还离谱的要求,真是今年最大的笑话!
林世功大怒,起身拍桌,吼道:“够了。大汉竟如此藐视琉球,太子若有不测,全是贵使的责任。”
李鸿章笑够了,便起身要走。林世功赶紧上前拦住道:“贵使要去哪里?”
李鸿章道:“所谓谈判。那也得有得谈啊,这种条款,老李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离谱,这么不自量力的!是战是和。林大人请自便!”
使团众人纷纷收拾起文件夹,盖好笔帽。走出会场。
林世功望着众人远去的背影,暗暗发誓,必让大汉尝到痛苦的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