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蒲城知府看着眼前之人,心中不由得一阵恼怒,但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出来。他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嘴角微微抽搐着,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一些浑话,试图想要挽回自己的一点面子。
然而,他的这番举动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引起了周围人的反感和厌恶。
两名士兵见状,立刻走上前来,毫不客气地将他拖了出去。他们的动作十分粗鲁,完全不顾及这位知府大人的身份和地位。
大堂门外,一名军官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大刀。蒲城知府跪在地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紧接着举起手中的大刀,用力一挥。
只见刀光一闪而过,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蒲城知府的脑袋瞬间脱离了身体,滚落在地上。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地面,让人触目惊心。那颗头颅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后,停了下来,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似乎还在诉说着自己的不甘和冤屈。
整个场面异常血腥和残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位军官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仿佛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随后,他收起大刀,留下了满地的鲜血和一具无头尸体。
张苞喊道:“进了阎王殿报我张苞的名字,是我成全你的忠义之名。来呀,把这狗知府的人头挂到城墙上去!”
要不说有些人故事看多了,并不是所有的顶撞都能换来主将的另眼相待。一得看自己有没有用处,二得看主将吃不吃你这套。知府看着正气凛然的模样,却效忠慈禧,惹得张苞生气,不砍你砍谁?
张苞看向堂下二人。接着问道:“欸,那没剪辫子的小子,你是干嘛的?”
那人回答道:“将军饶命,小人本是宗室子弟,因受了善耆的蛊惑,不得已随他们来到了西安,小人并没有反叛之心。被派到蒲城监军,小人也并未干涉一句话。”
张苞问道:“那个官儿,他说的是真的吗?”
同知慌忙回道:“是真的,是真的,小人也没有干涉过,还极力劝阻知府大人投降来着,望将军明察。”
张苞瞪了他一眼,道:“你先闭嘴,等老子问完。那个宗室,叫什么?什么身份?”
那人回答道:“小人溥芸,原是镇国公爵位,后来被摄政王全部革爵,误听善耆鼓动,这才逃离出京。一路颠沛流离受够了苦日子,好不容易到了西安还没吃上几顿饱饭,朝廷大军就来了。造反真是太辛苦了,小人愿意归顺朝廷。”
张苞道:“哦,你是叛乱皇族啊。那没什么好说的,来呀。砍了…”
刚杀过人军官,上前,一把薅住溥芸的领子,就往外拖。溥芸大叫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可以帮将军骗开西安城门,助将军立下大功!饶命啊!”
张苞见吓唬的效果已经达到,便喊道:“押回来吧!”
溥芸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情绪稍定,便解释道:“将军,西安那边,皇室极其缺人,我出来之前,善耆他们尚没有接到一起响应反叛的,手里也只有陕西一省之兵,如今西安城不过只有七八千人马,可城墙太厚,易守难攻。小人愿意助大人一臂之力。”
张苞道:“这西安城,我第三军有一百种办法攻破他。之所以留你一命,是让你干别的,事情办好了,我去向摄政王求情,恢复你的爵位。”
溥芸道:“是是是,将军说什么我就干什么。”
张苞道:“近前来。我说给你听。”
溥芸走上前去。张苞凑到耳边说,你回了西安,劝慈禧赶紧跑,西部几省,地方势力根深蒂固,朝廷难以推行新政,这次正是机会派大军深入。做好了,保你三代人的荣华富贵。
溥芸连连点头。张苞让他下去,直呼道:“本将军让你找几个娘们都找不来,要你何用,来呀,拖下去给我打一顿,明日斩首!”
随身参谋看到张苞一个眼神后心领神会,出门后便匆匆找到那名军官,压低声音对其下达命令。
当晚,军官按照计划精心布置了一场苦肉计,让士兵们故意表现出防守松懈的样子,并毫不留情地痛揍了一顿,然后假装疏忽大意,放走了溥芸,让他得以逃脱。
张苞随即下令大军休整,同时命令还在山西的军队连夜渡河。第二天清晨,当张苞从睡梦中醒来时,参谋长前来汇报说,全军已经成功渡过黄河,所有的重炮和装甲车也都已经部署到位。
此时,手握重兵的张苞再也不敢有丝毫延误,他迅速将部队分成两路,分别向着渭南和铜川进军。
当袁世廉收到军部的通报后,他深知形势紧迫,于是立即下令全军全速前进,一路向南疾驰。
然而,他们沿途所攻击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城市,这些对于庞大的军队来说简直微不足道,甚至还不够塞牙缝的。
铜川本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现在主力部队推进速度太快,眼看着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自己带着连夜赶来的汽车装甲车编队,就向铜川开进。
原以为铜川如此大的城市必然要经历一番厮杀,可没料想,西安小朝廷为了自保竟调走全部士兵。当地官吏乡绅无奈,集体出城带着酒肉,打起白旗请降。
匆匆而来的袁世廉,见到一群官老爷们低头哈腰地向自己行礼,连车都没下,只留下一个连队接收铜川。
大部队不做停留,继续沿大路南下。随后赶来的主力支队师长心知,跟在袁世廉屁股后什么也捡不着,索性继续向西,攻击礼泉县,然后攻击咸阳,从后包抄西安。
西安城中,流亡小朝廷此时慌得不行,昨夜溥芸逃亡回来,身上全是马鞭抽打的痕迹,诉说着朝廷军队的厉害。城中目前加上抽调周边的军队不过一万出头,守住西安根本不可能。
溥芸建议趁着赶紧跑吧,走陈仓渭水道,到了天水,只要守住关口,朝廷大军必不敢前来。
善耆看了看地图,道:“陇右富庶,占领此地也不失为一方霸主。只是必然会与左宗棠发生摩擦,此地各族都臣服左宗棠。我们去了怕不是给他当傀儡。”
溥芸道:“不去陇右,那就只有汉中四川,这里道路崎岖,派上千把人守住关口。任凭十万大军都奈何不得。必然困死在山林之中。咱们从北京逃过来都钻了多少林子,我可不想再来一次。”
正商议着,士兵传递军情,铜川已降,官军兵分两路正朝泾阳、礼泉而来。东面渭南失陷,已兵临临潼。
中铨闻言,吓得魂不附身,道:“快走吧,咸阳如果被围,彻底就没了退路,不管去陇右还是四川,都得先逃出去。路上再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