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储秀宫里,奕匡气急败坏,想要让侍卫捉拿韩林。
慈禧道:“胡闹!韩大人为国为民,不辞辛劳,越南战事中,不求封赏、默默无闻地奉献,他能造反吗?你们拿着刀干什么!还不退下!”
侍卫慌忙退出门外。新进的军机大臣李鸿章道:“太后,如今军情紧急,还是早定剿匪方略要紧!”
慈禧道:“正是此事。都说说该怎么剿?”
众人开始哑口无言,倒不是没有对策,不过是谁都不想惹一身骚。
慈禧眼见无人答话,就点名奕譞,让他说说。
奕譞很想让韩林出兵,交个投名状自证清白,可又怕养寇自重。一时也难有对策。道:“奴才尚未想好,不如让其他大臣先回答一下。”
慈禧道:“阎敬铭,你说说!”
阎敬铭道:“臣善理财,不善兵事,太后不该问臣。”
慈禧道:“好好好,你就算你的账吧,李鸿章,你说说。”
李鸿章道:“目前距离浙江最近的一是安徽绿营,可在剿灭山东乱民时一败涂地,估计起不了大用。二就是韩大人的江苏驻军,几次战争中,战绩辉煌,战功无数。堪称精锐!”
韩林推脱道:“哎,李大人过誉了。那第五军只是熟悉北方大平原作战,就是江苏作战打得都磕磕巴巴的,难看得要死,更别说江南那种支离破碎的到处都是小河的地形。”
慈禧就坡下驴,本来也不想动用韩林,道:“韩大人麾下大军是我大清最后的基石,不能轻动。”
李鸿章道:“那就调动福建绿营北上吧,浙江三镇新军主力尚在,加一起也是五六万人,一小伙乱民能有几人?纵使他们搞到了库银,买了些许新式武器,五万大军足够灭掉。”
慈禧问道:“阎敬铭,我那修颐和园的钱都被你拦了下来,如今这军费可是国事大事,没问题吧?”
阎敬铭道:“回太后,年中税收已入国库,军费尚可凑齐,支撑半年问题不大。可平叛大军必须尽快解决此事,浙江的财税占了全国的一成,若因战乱导致难以收齐,明年的财政将遇到大困难,今年又添加了朝鲜的维稳费……”
慈禧打断道:“行了行了,别给我念你的账本了!我只看眼下的战事,别的你们军机处以后再议。既然钱不是问题,兵也不是问题,那就尽快剿灭吧。”
奕譞道:“奴才遵旨,只是粮草军械、军情急递等事,需要途径河北山东等地,还需要韩大人鼎力配合。”
慈禧道:“韩大人,表个态吧。”
韩林心想,这恐怕又要占我便宜了。先稳住你再说。道:“军国大事,我等必尽心竭力。一应军需物资,若有朝廷公文,皆可自由通行。”
奕譞的嘴角的笑容此刻比AK47都难压,北京到浙江这么远的路,只要有户部兵部的公文,韩林必不查验,趁机运走一些紧俏物资,又能免税,一场仗下来,又是发财的好时候。
慈禧道:“只要我们君臣上下一心,些许毛贼,成不了什么气候。”
众人道:“太后圣明。”
出宫后,韩林跟随众人进入军机处,奕譞道:“韩大人不是在家养病吗?那就继续养着吧,朝中事务繁忙,别再累着了。”
韩林不禁一笑,道:“醇亲王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你这等势利小人的嘴脸,也不怕辱没了祖宗?”
李鸿章还是第一次见韩林当面辱骂一个亲王,不禁心里给韩林点了个赞,真牛逼。
奕譞脸皮已经练出来了,自己又打不过他,皮笑肉不笑道:“韩大人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韩林拂袖而去,行,你们就给老子等着。回到府中,就密电石开,立即进攻杭州,给朝廷点颜色看看。
石开这几天倒是忙着招兵练兵,由于军饷充足,军属享受免税,免试入学等条件。待遇极高。大量农家子弟和贫困家庭适龄青年纷纷报名。人马迅速扩充至万人。
随着沿海地区大量港口的解放,石开居然还见到了大量准备卖到西班牙、美国的俘虏人口,1877年,欧美国家都开始给予黑奴自由的时候,华工却被各种哄骗方式运送过去,被外国人蔑称为“猪仔”,成了新式奴隶。
石开大怒,在港口召开公审大会,牵扯进来的船主、监工、买办、帮派头目,抓了五十多人,一一宣判斩首。对付他们还是用刀比较振奋人心。
石开宣读了新政府的政策,取缔一切压迫剥削的旧社会组织,建设人人平等,有饭吃、有衣穿、有书读的新社会。建立新式警察部门维护治安,建设法院,检察院,政协会议。
新建设的浙江报,将此建设方针连载一周,并充分邀请各界讨论。浙江俨然有了崭新的媲美西方政治制度的风向。
石开接到韩林攻击杭州的电报,立即与军参谋部商议。练兵多日,众多新兵对新式武器的喜爱溢于言表,跃跃欲试。老兵们更盼望着建功立业。
短短数日,明军已拥有近两万兵力。差点把刘封第五集团军的老兵底子掏光。刘封迫不得已求饶,石大爷,您的招兵速度麻烦稍微降降好嘛?薅羊毛也不是这么薅的,第五军都薅秃了!
鉴于浙江巡抚梅启照,曾为曾国藩的得力门生和重要幕僚。石开派人与梅启照密谈,劝其立刻率军投降。来人介绍明军为韩林幕后支持,同为汉人,望梅大人多替城中百姓考虑。战端一开,家园被毁,多少家庭要妻离子散。
梅启照的文人傲骨开始发作,扬言道:“犯上作乱之辈,竟敢冒充韩大人名讳。也配让我投降,让石开洗干净头颅等着被砍吧!”
石开知道,之前歼灭的两千新军只是让浙江官场诧异一番,远不足以产生敬畏之心。明军当夜便彻底围死杭州称。
次日,明军炮艇进入钱塘江,发炮轰击望江门、清泰门、侯潮门。城北运河上大量船队装载迫击炮对艮山门进行轰炸,声势异常凶猛。杭州新军火速调兵支援各门。
凤凰山防线空虚之际,明军精锐集结大量火箭炮全方位覆盖凤凰山。随后快速抢占这一制高点。
新兵被老兵痛骂着,将重炮快速拖到山上,部署炮兵阵地。步兵在炮兵的掩护下开始展示步炮协同,新兵被清军发射的炮弹吓坏了,老兵们挨个踹起来,当场射杀几人,方才镇住场面。几千明军在优势火力的掩护下,花了三个小时才把吴山拿下。
老兵连排长被上级要求连夜总结经验,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仗打成这个熊样,还好意思睡觉!
阵地上以班排为单位,展开会议讨论,到处充斥着班排长的怒骂声,新兵的痛哭声。石开巡视到此,并未进行干预,不让新兵痛彻心扉一次永远成不了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