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冯子材部接到朝廷敕令,合约已定,立即停止战斗,全军退入云南。
众将颇为不解,纷纷请战。军机处回电,合约签订,四省军队指挥之权重归朝廷,如有战场抗命,破坏协定者,以谋逆论处。
迫不得已,冯子材率军徐徐退之。法军怕有埋伏,犹豫半月方才进军清化。此时,天津巴德诺的亲笔信已发给前线法军指挥官,命令止步于清化,不得向北进军。
原来在天津签署的《中法新约》规定,清越两国堪定边界,清军全面撤出越南境内,无故不得越境。
另以清化市为界,越南北部法军不得进入。以谅山、太原两市为通商口岸,允许法国商人经商传教,并设立领事。
清政府承认法国对越南的保护权,允许法国与越南订立条约。
降低云南广西对越南的进出口税率。
大清在云南广西等地修筑铁路,需向法国人商办
清法战争,并不能以中国不败而败,法国不胜而胜一句话来总结。如果不是韩林舰队的加入,清军其实实力堪忧,所谓的镇南关大捷,也只是惨胜。至于法国内阁倒台,这种事情在法国那个时期已然是家常便饭。实在不能拿来给自己脸上贴金。
李鸿章也不是泛泛之辈,自然深入了解双方实力。签订此条约也是他能争取到的最大成果。毕竟不赔款、不割地,已经在近代条约里属于佼佼者了。至于丢失了越南的宗主权,想来朝廷也不需要这小国的依附,不要也罢。
韩林下令舰队回港,不再继续追击法军。孤拔舰队返回越南方才得知战争结束,总算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韩林将战争经过,各有功之臣名单上报朝廷。数日后,朝廷颁布封赏。
李鸿章和谈有功,着入京担任军机大臣。
冯子材战功赫赫,升任广西巡抚。赠太子少保衔。授三等轻车都尉。
刘永福助战有功,任广西提督,黑旗军入广西休整。
唐景崧不辞辛劳,出使有功,献计助战,调任台湾布政使。
广东水师提督徐长顺杀敌有功,到未能妥善领会军机处意图,擅自率军远离港口,致使水师几近覆灭,难辞其咎。念其作战英勇,革去水师提督职务,不予追究其他责任。余部解散,并入内河巡逻。
福建水师惨遭法军突袭,因全军覆灭,追授水师提督骑都尉。福建水师余部并入南洋水师。
台湾巡抚刘铭传击退法国舰队,护台有功,授一等子爵,赏万两白银。
东海舰队一干人等由韩林自行奖励,朝廷不予干涉。
韩林回到府中,看着军机处官员开始撤离韩府,心中百感交集。自己玩了命的付出,不要军饷地调动自家军队,到头来朝廷连句安慰话都不说。
唐景崧虽然是一代英雄,但朝廷不打招呼就随随便便就往台湾掺沙子,着实令人心寒。他要真是来夺权的,就算立下汗马功劳,那也不必留了。韩林密电刘铭传,唐景崧能用则用,不能用即杀之。
韩林考虑,1877年到1895年甲午中日战争,满清获得了长期的和平时间。虽然历史进程被打乱各国开始加速军备竞赛,但依目前日本的实力,五六年内也不敢跟大清交锋。
鉴于康有为、孙中山还小,只能委屈下石开了。原警卫团团长石开在王贵接任后,刀伤复发,被接到苏州疗养,伤情稍好便请求回杭州老家养病。韩林批准,批了几万两龙洋改善生活。
石开为人低调,只是简单修葺一下庭院,其余钱财便被用来扶危济、困救助灾民,在当地名声极好。
石开被迫从军原因是当地县官诬陷盗窃罪,受了不少苦。韩林当初答应他迟早会报仇。当年的那名县官已经升任杭州知府。石开虽职位待遇高,还有几十名护卫。但那也是在韩林军中。
到了浙江,当地并不认韩林所部官职,仍有不少胥吏小官但石开家里,勒索钱财。石开一直忍着,不能坏了韩大人的大事。
这日,忽然关平亲兵到来,拿出韩林电报,通知石开赶赴苏州,乘飞机赴京,面见韩林。石开核对印信、密押,及密语。全部对得上便单独赴京。
石开到了夜里,秘密从韩府小门进入,面见韩林。韩林道:“将军赋闲在家有一年了吧?伤怎么样?”
石开道:“多谢大人关心,苏州的大夫医术高明,养了好长时间,身体早就好了。”
韩林道:“石开,你也是咱林军老人,这些年一直让你干警卫工作,刘封他们早就当了集团军军长,实在是委屈你了。”
石开道:“大人再造之恩,如同再生父母,石开怎么能不知足,就是在大人手下当个司机也是愿意的。不委屈。”
韩林道:“嗯,这次叫你来,是有重任给你,若是不想干,我也绝不逼你。”
石开道:“属下万死不辞。”
韩林道:“这段时间我的状况,关平都同你讲过了吧?”
石开道:“讲过,朝廷如此对待大人,我等都替大人感到不公。不如就趁此机会反了算了。”
韩林笑道:“造反这事不是我干,而是你,怎么样,你来带个头如何?”
石开赶忙跪下道:“大人,小人绝对没有背叛大人的想法,天日可鉴。”
韩林扶起来道:“哎,误会了不是,我要是信不过你还能给你说这番话?起来起来。咱林军不是早就废除了跪拜礼。”
石开道:“大人让小人做什么都行,小人绝无怨言。”
韩林道:“我听说朝廷暗地里派人联络你,暗示你反叛,可有此事。”
石开道:“确有此事,小人已同关大人报备过,当场就回绝了。”
韩林道:“嗯,你们这批老人我还是信得过的,至今为止,几个巡抚大将倒也还听话。此次你回浙江以后,就开始招兵买马,就以朝廷无道、勾结洋人的理由造反。你的仇人任凭你处置。”
石开道:“小人遵命!只是不知要搞多大规模,速度要多快?”
韩林道:“石开,造反被抓可是要千刀万剐的,当真不怕?”
石开道:“不怕,石开在这个世道已没有亲人,有大人做后盾,我敢把天捅破了!”
韩林道:“好!你放心,电台、枪支、军饷我已让关平刘封准备好了。只管闹将起来,你的声势要比当年的太平天国要大!”
石开激动道:“石开定不负大人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