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林军回苏州以来,俘虏的五六千名俘虏均给予合法身份,愿意回乡的给路费。不回的安置在各个工厂、商铺、大基建项目部,领一份工资,能养家糊口谁还愿意去刀口舔血。
军校也已经落成,林军基层连排级军官均安排进学校进修。电讯组也在军校设立培训室。按大清这个内斗的德行,用不了多久就会找自己茬。还是要做好准备。
苏州城内各条道路都已水泥硬化,通往相邻州府各县的国道也不由分说强硬修缮。反正苏州掏钱各地府县也就由着他去。
随着苏州建厂越来越多,苏报发出口号“来了都是苏州人,”这里不再限制户籍,只要不是逃犯作奸犯科之辈,一律发放苏州户籍,加之苏州舍得给工钱,一时间吸引了大量劳动人口。
接到朝廷邸报,调查组一行将于明日抵达苏州。韩林派人简单组织一下迎接仪式就行。一大早,跟接新娘似的。城门外锣鼓喧天吹吹打打。韩林身着官服,带领一干文官武将到城门处迎接。
几名钦差均坐着轿子,带了许多文吏书办,八旗护卫也是盛装打扮。来了都快五六百。为防止出乱子,韩林秘密调林军五百入城。三班衙役也频繁巡逻,维护治安。
组织群众及报社记者,进行欢迎报道。抓住恭亲王说话漏洞就开始舆论引导定性,到时候不是叛乱也得定个叛乱。
韩林一一见礼后,迎入城内一座事先收拾好的院落,房间里配备各种现代办公用品,崭新的A4纸,书写流利的水笔。各种娱乐设备,音像制品。大佬房间备上好的雪茄、洋酒。每日饭菜,均由府衙受过现代培训的大厨做些新鲜玩意儿。
主打一个伺候的舒舒服服。然而几个都是老狐狸,岂能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轻易忘了正事。第二天就开始提审赖文光,
赖文光也明白,大丈夫死则死矣,自当光明磊落。讲述自己秘密潜伏人员。具体枪械由手下联络商人购买,自己不清楚。
赖文光倒是好处理,罪名清晰,罪证确凿,判了凌迟,且不必送往京城,就地行刑。苏州自韩林主政以来,对民众一向从宽。凌迟这种手法一时间还真找不来人,只得派人去南京寻找。延迟几日受刑,韩林也吩咐好吃好喝伺候着,毕竟也是一代枭雄。
接着提审江南提督陆祥,看苏州俘送来的供词案卷,显示陆祥内外勾结,与苏州商人里应外合。恭亲王大怒道:“朝廷花那么多钱养你们,你们还想着进城劫掠!真是该死,”
陆祥道:“王爷明鉴,小人并无叛乱之心。主要是跟韩林有私仇,前几年韩林一来,就逼着粮商粮价。我那粮食都是高价从外地收购,京中各位大人也有暗股,卖低价还要小人自己贴钱进去补贴各位大人……”
恭亲王道:“都哪几位大人在你那里有生意啊?讲讲,有钱挣的话,本王也入一股可好?”
陆祥道:“小人这几日受了风寒,说了些胡话,王爷见谅!”
恭亲王道:“你说进城平乱,作乱时间不过两三个时辰,你的兵是飞过来的吗?”
陆祥道:“小人前几日收得密报,怕打草惊蛇,方才秘密前往。到了之后,城门已然封闭。小人怀疑韩林被人挟持,才没有撤兵。”
恭亲王道:“那派兵攻城也是你的主意?劫掠附近村庄也是早就盘算好的?”
陆祥道:“小人控制不住乱兵,再说绿营出兵劫掠百姓都是惯例,平日绿营兵的饷银就经常拖欠,再不给他们点发财机会,恐怕就要兵变了。”
文祥道:“王爷,近些年,战事频繁,户部支出巨大,地方上财政略有紧张也是实情。”
曾国藩也开始帮着和稀泥,同朝为官,陆祥背景深厚,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道:“如今来看。陆祥不过是好心办了坏事,有些治军不严,官商勾结而已,”
众人纷纷称是,眼见就要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韩林怒了,道:“大胆,竟敢翻供!你手下的商人买卖军火给捻军,这还不是造反?炮轰城门还不是造反?袭击辱骂上官还不是造反?你当全城百姓的眼睛都瞎了吗?”
陆祥眼见这么多人为自己说情撑腰,胆子大了起来。道:“韩林,你的手段我还不知道,不对你虚与委蛇,我还能活到明天吗?”
韩林道:“你的家都被我抄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啊,你的妻女都被我卖到了妓院,传宗接代的独子昨天也溺水身亡,你说你还想着逃出去干嘛呢?”
陆祥闻言大怒!挣扎着向前冲,被衙役死死拖住锁链。道:“韩林,我要生吃你肉,只恨计划不周,若是老天保佑,早就打入城中,早把你一家老小杀绝。”
韩林闻言一笑,对奕?道:“王爷听听,这厮可是自己说的,早有计划,不是谋反是什么!”
陆祥反应过来,道:“韩林你个狗东西诈我,如此奸诈下作!”
恭亲王好不容易攒局给你铺了条活路,你却自己说漏嘴。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道:“相关物证供词移交过来。人证送入护卫营中羁押,本王累了,改日再审。”
韩林心想,如果真想判,现有证据足够判了,拖延时间,转移人证物证无非是想来场大火,一干二净,便于交差。案子查得越清,陆祥敢说,你敢听吗?这大清,早已千疮百孔,腐烂不堪。
当晚,便安排好人盯着人证物证,倘若着火,人证物证让他烧,不要烧着各位大人王爷就好。果然,半夜火起。那就别怪韩林不客气了!
次日,聚集议事,经救火翻找,资料物证全部烧毁,无法辨认。韩林假装着急,道:“怎么会这样!吴襄,你是怎么负责安全工作的!还好没伤着王爷和各位大人!这个月的俸禄全部扣除!另外口供没了就没了吧,找证人再录写一份便是。”
这时八旗护卫来人报告:“禀王爷,有人在犯人饭菜里下毒,所有人证全部被毒杀!”
韩林大怒,道:“吴襄,苏州城内又是杀人,又是放火,还有没有王法了?给我派最得力的捕快去查案,莫要让凶手逃了!”
吴襄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文祥道:“韩大人,如今这死无对证可如何是好,不如将陆祥放出来。我牵头,朝廷给他安排的远远的,永远不碍韩大人的眼,饶他一条狗命罢了!”
韩林道:“哎,如今看来只能依中堂的意思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