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给了四人小组极大的自由和空间,雪丫丫他们的组织关系明面上又调回上机,雪里二他们也有编制的,只是他们的工作关系要调回老家桐城。雪山洪早就由政府养老了,当然,每年孩子们的孝敬就足够他们富余的。四个老人,加上雪里二、白秀英,对于要回家都很兴奋,雪千言却道:“真直接回家?”
他总觉得不该那么简单的就回老家,有些怅然若失,又有些不甘,好似一直生长在高光下,突然要不为人知,他有些调适不好。其实不只是他,雪千仞甚至林福宝都有些,所以临回桐城前,留下安排后续事宜的黄总和刘司令,看着几个孩子笑笑,不得不佩服大领导的高瞻远瞩啊!料定了他们的骄傲需要沉淀,只是再看看那刺儿头雪丫丫,一副悠然的模样,两人心里有些哆嗦,这感觉——不会是放虎归~啊山吧?不是,那蛟龙入了海,那他们……
看着远去的身影,刘司令手指搓啊搓:“都是要结婚的人了,应该会和稳重点~~吧?!”
黄总笑笑,这话让他怎么接?按个人意志,雪丫丫有选择的自由;按情怀,雪丫丫的爱国之心不比他差,一个小姑娘和同伴,小小年纪就跟着各项目辗转,不但付出了智慧,财富上也极大的助力;可,孩子长大了,有别的想法了,他分明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对另一种生活的向往。
海岸边一回两回的不可思议,那巨蚌中满身血污的雪枫、那参天的巨蟒还有种种非常规的颠覆他们唯物主义信仰的事件,他清楚,他相信,上面的大领导也清楚,至少是雪枫,不会久停留。只不过,因为心中的希冀,他们多少有些唯心了。
雪家和林家众人先行去了合肥,将几个孩子送入知识的海洋,刘玲没想到自己还能重返大学校园,在她的专业领域,她是拔尖的存在,可与雪工他们相比,她真的是偏安一隅了。受众位偶像激励,她并不愿意自己仅局限于材料化学,所以学习是她迫切渴望的。相对于刘玲的业有所成,陆子中和陆子华的实力就较为均衡,属于多方面可攻型,极肖其舅舅、小姨。而刘自强、王爽和王快则要弱一些,虽然资质比普通同龄孩子强,但纯智商底子真得要弱一些。这是雪丫丫他们心知肚明的事实,无力更改。不过前有林正英等人任例,几个孩子若真有心,努力专研深耕,未来也不是不可期。
相对于他们,小柚子就难安置了,雪丫丫有心将其放在少年班,但一来年龄太小,二来,相对制式的教育并不适合小柚子,两相权衡,祁英直接到:“就让小柚子跟着他姑姑和小姨吧、舅舅们吧。”
林保怡没有意见,小柚子的爷爷奶奶心酸了。大儿和大儿媳不在身边,长孙出生几年他们也不得相见,如今,好不容易听闻最聪明的孙子归来,他们竟是想长久培养祖孙亲情都不能。好在小柚子机灵,一到林家庄后总是转着爷爷奶奶打转。
雪千仞最惨,多年不回家,到家弟弟都不相识,除了小明跟他还亲近些,其他两个弟弟一脸拘束。现在的婚姻法规定,男的20、女的18就能结婚,但在法律不能严管到的范围,很多男女孩十六七岁就结婚了,长辈们认为大不了去改下年纪。主管户籍的公安部门,很多人的思想也还是维持原样,主打多子多孙、早成家早立业,丫丫一知道雪千明已经结婚生子,就知道他们的研究为何要卡顿中止了。
实在是大环境还没改变,教育强制推行、以利诱导等多种方案并行,全国的受教儿童也不到百分之六十,那么各地的人才缺口从哪里补齐?政令推行需要旅行人员,有些普法人员自己都是法盲!他们要的航母,上面的操作员可不是只要听令就行的!首先要懂原理,然后要听得懂命令,再然后……
一环扣一环,环环缺人才啊!计划生育现在真没法推行!不是养不起,是要扩大基数,好更多的筛选人才啊!
可惜,有些人,即便以利诱,明确告诉他书中自有黄金屋,他不上路子你有什么计可施呢?雪里柏从期待儿子们各个优秀如二儿子,转变到有一个能上大学也成,再到能读完高中就好,到现在,呵呵,大约是娘蠢蠢一窝!他家出息的全是元配所生!对了,雪千尺上的金陵理工,现在就在桐城矿场。
雪里松夫妻见了雪千仞远比雪里柏更像父母,一边嘘寒问暖,一边关切雪千仞的婚姻。恰好雪千言来找他,就听雪千仞大言不惭道:“大伯、伯娘,俺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可她现在在另一个地方,俺正准备花点心思将她拿下呢。”
孝文看他眉眼间的意气风发,心中又是骄傲又是酸涩,自己的子女也都出息了,原来最让她头疼的雪丽丽,也在毕业后留在了金陵某个服装厂任职,对象还是肖美娘他们托人介绍的,上海那边的小伙子,主要是他们自己的缘分,不然这中间人比男方女方都远,再怎么用力也施不上不是!
孩子不在身边,夫妻俩也不嫌冷清。雪山林和小秦氏前两年陆续病逝了,只雪千仞远在不知名的地方,压根没法回来奔丧,如今回来,肯定要上坟祭悼的。大秦氏也故去了,雪山木身体倒还硬朗,伙着雪山洪要带孩子进山,说是要到祖宅祭拜祖宗,让祖宗认认人,这样孩子们即使因职责原因工作在外,祖宗们也能保佑对人。这话一出,雪山洪就看向雪丫丫,就听丫丫道:“祭祖就在村里办,要是进山,祭完祖我们就不回来了,得直接走了。”
雪山木不解,雪山洪不解,就是雪千仞雪千言也没理解,但白秀英和肖美娘慌了:“作什么?你做什么非要这么急?”
丫丫认真得冲她们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
这就更不得了了,雪家上下一下子就慌了,这时,大队部广播响了,让雪丫丫去接电话,说是郞恩公找。这名郞恩公,让四人加刘飞他们快速跟上,留下肖美娘等人,雪山洪道:“咱们也去,既然几个孩子注定要走,怎么也得把丫丫婚事给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