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家姐妹长久的默契,即便久未在一起生活,但只要一见面,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彼此的言外之意。昨天刚一见面,丫丫一个眼神,雪朵朵就知道丫丫让自己防着小陈。借着拿纸笔的功夫,雪朵朵写了针对自己的那些人的名单,丫丫不过眼睛一扫,对当中某些人用笔点了几下,陆家全员动了起来,不知道丫丫要做什么,但调查嘛,不就是此人的人际关系,后台背景。好在雪朵朵原就是个精明的性子,那些她觉得不对劲的人,她早就带了心在观察。
有领导提出要来慰问雪小小,但想到小小的伤势,又怕打扰她,再加上过年,这一拖二拖的,雪丫丫都到了,他们这时来,心底也有些怯。信看完,丫丫提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回去就别过来了,身边不要离人。”
二姐不同于三姐,她的工作已经稳定,又是陆家媳妇,她不可能将二姐绑在身边。小陈和陆延安进来的时候,雪小小刚好半坐着,雪朵朵在喂她吃稀饭。沈煜从外面进来,跟几人打了招呼,眼睛就没离开雪小小,雪朵朵咳了一下,沈煜才“道貌岸然”的收回目光,雪小小脸都没动过,就是吞咽时不小心呛了下。
丫丫道:“二姐,姐夫,你们等下再走!”
她转脸扯着沈煜的胳膊,粗鲁又不失礼的拉向隔壁,小陈举了下手不放心要跟过去,丫丫脸虎瞪过来,嫌弃道:“一边呆着去,我要是揍,再来两个你也不够!”
小陈摸摸鼻子低了下头,雪朵朵胳膊抵了下陆延安,陆延安出来,拉着小陈道:“进来坐着歇着他不香嘛?!”
隔壁病房,雪丫丫一拳轻轻ong过去,沈煜觉得口中有点甜,揉着中招的腹部小声道:“查过了,履历上的都符合,只有一点……”
“嗯?”
“小陈原名陈次平。”
“他上一代的人也查了?”
“啊?”
丫丫嫌弃的不行,想想后世,不会唱小皮球的都要往上查,这个小陈,她直觉有问题,可这些人去查居然只查他一个!
“不能是祖上就有问题?不能是搞战后留居的?”
沈煜手指握拳,指尖都发白了,如果属实,那问题可……
“悄悄的,找赵大哥他们深挖,不要放弃任何线索。他特征不明显,他父母呢?再往上去,他祖父母呢?”
“这个是长期任务,我还有个短期的。”
沈煜低头:“钱部他们说要见你,怕你……”
怕她狗脾气上来,大家都下不了台。
雪丫丫抬头趾高气昂道:“我要的他们能答应再说吧!”
她是一般人不?想见就见!
“陆部那被人围了。”
“怕什么?”
反正不可能是围着他揍!不过给别人添麻烦她也挺过意不去的——回头给二姐夫个好脸吧!面对丫丫微笑惊恐不已的陆延安抚摸着胳膊,他衣服穿的不少啊,怎么就冷得起鸡皮疙瘩了?!
小陈看着陆延安的动作低头偷笑,沈煜冷着脸看着小陈:“很好笑?”
小陈一秒正经,摇头道:“不好笑!”
他看出来了,这位刚才应该是被白月光的妹妹揍了!瞥瞥虚弱躺在床上的白月光,旁边沈煜的怒气太明显了,小陈赶紧低下头——诉求不满的男人真难伺候啊!
丫丫递个名单让小陈去找赵志刚:“陈哥,查得越细越好!”
小陈点点头,慎重的接过去,反正丫丫他们今天不走,车子他开走。雪朵朵这边隐晦道:“你要是有事你也去忙吧。”
丫丫笑笑:“帮三姐把衣服穿厚实一些。”
陆延安:“?”
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雪小小也有些懵,但仍是主动配合着,衣服套好,换好衣服的沈煜进来,头上的板寸太过明显,雪朵朵从陆延安头上拿过线帽递给他。沈煜看看帽子,对陆延安道:
“姐夫,我戴了?”
“姐夫?”
陆延安想说谁是你姐夫,朵朵道:“随丫丫叫,可不是叫你姐夫!”
“哦,哦,也对。那,你戴吧。”
那个大脑门子,人高马大的,他这帽子给他一戴,嘿,别说,整挺斯文的!雪朵朵道:“你戴上还怪好看呢,还得是我家延安眼光好。”
陆延安骄傲的像只孔雀,雪小小看了眼变斯文的沈煜,再看姐夫那傲娇的模样,低下头偷笑。小便条中午护士来给拆了,但她笑起来肚子更痛了。男士出去,朵朵扶雪小小解决生理需求,到底吃力,好不容易又扶上床,朵朵担心道:“怎么走出去呢!”
“二姐,我们要去哪?”
“我不知道,丫丫说要带你走,你乖乖跟着就好了,别想那么多。”
雪朵朵有些黯然,她给大家添麻烦了!
雪朵朵轻拍她脸庞:“我们是姐妹啊!你把身体养好才能让我们更开心,什么都比不过你好好的。”
“二姐……”
“你心疼我们,我们难道不能心疼你吗?”
雪小小把被子拉过头顶,到雪朵朵叫陆延安他们进来她也没把脸露出来。雪朵朵以为还要等,沈煜身上的对讲机兹啦兹啦响起:“下来吧。”
那是比陆延安在军区看到的还要小巧精致的存在,想来又是他那个小姨子和她伙伴们的杰作了,想到那两个舅子和林福宝,陆延安除了佩服更觉得自己自卑了——所以,朵朵为什么会看上他呢,真就是因为他这张脸吗?!
沈煜一声“收到”,左右看了大家一眼,直接动手把床上的被子卷起,连人带被子打横抱起,雪小小甚至来不及露头,就听沈煜道:“别动,别把头露出来。”
吹了风就不好了,按他的理解,小小现在比那刚生产完的女子更虚弱,章神医都说了,小小不能受寒气不能受累。
雪小小却以为是自己动的话,沈煜抱着肯定更不方便,毕竟不轻,她感觉到自己被抱着下楼。
医院外面停着的,正是丫丫那辆车,沈煜压根不费心思去想这车从哪里来的,正如他知道有些事他无力阻止一样,有些事,他无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