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宝没有读懂雪丫丫的言外之意,但她知道,丫丫要布一个大的局。她有些无力,好像自己完全不能帮上忙。
雪千仞和雪千言还沉浸在自己喜欢的学科中。快过年的时候,肖美娘不甚感染了伤寒,去城里抓药的时候,看着墙上的标语,诸如“封建制度已经被消灭”,“让高山低头,让河水让路”、“战天斗地,改造山河”等等,雪丫丫一直要着脸。
第二天,当四人齐集的时候,雪丫丫突然叫停了大家的学习。
“我有一个想法!”
她说:“但如果付诸实践的话,需要你们帮忙。”
三人一同放下手中的书本,雪千仞好奇状木头脸,雪千仞则是兴奋好奇的,林福宝则是高兴的看着雪丫丫,被需要的感觉,她真的很喜欢,尤其是被雪丫丫需要。
“我知道,你们都有自己喜欢和擅长的科目,我也有。”她暂停了下:
“我喜欢数字,喜欢运算。”
雪千言和雪千仞、林福宝齐齐点头,他们知道的是,丫丫两岁起就在学习物理相关知识了,她对数字的喜欢是有目共睹的。
雪丫丫知道他们理解的和自己喜欢的不是一个东西,但她并没有打算详细区分。
“福宝,你是不是知道未来?”
雪千仞和雪千言一齐震惊的看向林福宝,林福宝一脸惊慌。
雪千言道:“福宝你会未卜先知?”
雪千仞没说话,但眼神也是一个意思。林福宝看向雪丫丫,只见她严肃道:
“不要惊慌,就算是你知道的未来,也是可以改变的。”
林福宝忐忑害怕的心情,在看到雪丫丫淡定的表情时慢慢平静下来,他们并没有把自己当异类!
林福宝点了点头:“知道一些,但好多不知道准不准确。”
雪丫丫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事?”
林福宝先将三年自然灾害的事讲了出来,还有大庆油因的发现、边境自卫反击战、第一颗原子弹、十年革命等。雪千言听得张大了嘴巴,雪千仞则是道:“你说的都是国家大事,我们会怎么样呢?”
雪丫丫哂笑,蝴蝶效应是假的吗?她在这,大家都改变了,林福宝又怎么推算大家的未来?!
“我们能脱离大环境吗?”
她打断了雪千仞对林福宝的盯视,自然懊恼道:“如果事如福宝所言,俺奶、吴教授、林校长和我们喜欢的那些老师,都将经历非人的磨烂。”
雪千言紧张道:“那怎么办?”
郞大哥是不是也会遭受风波?
雪千仞摸了摸下巴:“丫丫,直接说吧,我们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们具体能做到哪,但我想要的结果是:所有的矛盾焦点,从内向外转移。从成分转移到经济、从文化内部不平等矛盾升级成文化追逐……”
雪千仞深吸了口气,雪丫丫说得简单,不过短短几句话,却是千头万绪无从下手!
“着力点呢?”
雪千言是一样的想法。
“有些事情可以提前!”
雪丫丫坚定道:“给大家顺便再画个饼吧!”
现在不是流行人有多大但地月多大产嘛,他们也借一股东风吧!
很快,各大报纸上出现了许多关于未来的猜测,比如,电饭锅、电冰箱、电视机等的电器呈现,比如从南京到辽宁,24小时能不能缩成飞机4个小时?比如,比自行车快很多倍的电动车是什么 样的,比如不见面不用线可以联系到的电话,还可以看到人脸的那种,再比如,月球上到底有什么,我们是不是能上去看一看?等等等等五花八门的猜想。更比如,水稻亩产一千斤甚至两千斤,还有袁老的设想,在水稻下纳凉,比筷子还长的稻穗随风摇曳……
关于农业的诸多设想,是最让国家领导人心动的,也让正在某地上山下河研究的某位未来水稻之父憧憬不已。如果真如设想,那天下又何来饥馑?如果南水真能到北,那北方干旱可解,南北差异将大大缩小,共同富裕自然不是口号!
四小只画得饼都是实心的,但大众不知道,领导人不知道,他们暂且只能当是梦想。而这只是雪丫丫计划的第一步。
肖美娘的烧退后,头上也添了不少白发。雪丫丫感怀伤痛,手下动作更加频繁。从寒假到过年,不到十天时间,四人轮流或请郞子言帮着去县城不下十趟。有心人不用查,那些大胆设想的文章,他们读来也是澎湃向往的。
也许是饼画得太好,尽管江苏、安徽甚至河南等 长江流域降水变少,天气也进入严寒,大家建设家园的动力却空前高涨。中央借着这股劲,悄悄点了一把火,把明年的生产指标顺道往上一调。雪丫丫撇嘴,根本无暇去改变这些。饼画了,有些事也该推行了!
1959年1月,勘探队接到了一封辗转而来的信件,信中说,在黑龙江大庆的松辽盆地有油田,其他如萨乐图、杏树岗和喇嘛甸的具体油田位置也分列纸上。勘探队负责人将信将疑,从相关单位借调人力物力,分散队伍同步进行勘探,3月中旬,四地分别传来捷报。油田信息得益于林福宝,她前世因为好奇,关注了大庆油田的具体位置,因为地名特殊,她还特地回忆念熟。雪丫丫让她试图回想时,她的关键词是“喇嘛、杏树、松平辽养院、图傻儿子”,虽然很无语,但从郞子言那找来的黑省地图对应后,很容易列出几个相似的地方再结合砂岩地理特质,范围缩在哈尔滨市和齐齐哈尔之间,地名也就不难确定了。
匿名信的事很快被报了上去,领导人对此持观望态度。同年1月,中央几部分别接到了匿名信件,信件的内容直指今年的干旱和粮食短缺问题,建议政府尽快做好应对措施,并首次提出代食品一词。还预言了2月援助越南事宜,当中还插了一个与本国无关的预示,芭比娃娃的销售,信中画的是1芭比娃娃的图纸。让收到信件的人哭笑不得也诧异不已。于雪丫丫他们而言,这只是个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