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洁脱离了看大门的视线,为了尽可能的远离危险区域,她一路狂奔,沿着路边的人行道不顾形象的奔跑着?路人们纷纷躲闪,两个好事的吃瓜群众拿着手机跟在后面拍照、录视频!
一个高颜值的美女毫无来由的奔跑?既让人好奇,又让人兴奋,很快,又有几个人加入了奔跑的队伍,一个,两个,三个,……他们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拍到这个女人性感迷人的奔跑姿势?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无形中给乔玉洁增大了危险系数?跑着跑着,那三寸高的高跟鞋竟然崴了脚?真是忙中出错,情急之下,她把另一只高跟鞋也脱了,两只手提着鞋一瘸一拐的就这样走着?
这下更热闹了,乔玉洁光着两只脚在在前面走,众多手拿手机的男人们紧追不舍的跟着拍摄?人行道上出现了一个难得的奇异景观:一个一瘸一拐的女人被众多男人追赶,女人肩膀上挂着小坤包,手里拎着两只高跟鞋,披头散发,神情慌张,一副狼狈的模样?
吃瓜群众们议论纷纷,有人以为乔玉洁是小偷?已经准备在前面拦截?
乔玉洁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回头一看,十几个人拿着手机正拍摄着呢?眼看着加入追赶队伍的无聊吃瓜群众越来越多,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田明伟的人?这样下去早晚也要被田明伟抓到?往大街上看看,以往成排结队的出租车此刻竟然一辆都没有?是出租车司机们集体罢工了,还是老天要故意要和自己作对?乔玉洁突然感觉到死亡即将来临的绝望?
“玉洁快上车!”
王满公犹如神兵天降,冲着乔玉洁大声喊着!
乔玉洁惊喜交加,赶紧向王满公跑过去,王满公已经打开了车门,乔玉洁钻进轿车,轿车一溜烟的疾驰而去!
“妈呀,真是吓死我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玉洁?”
王满公不知所以然?
“别问那么多了满公哥,把车开到省政府去,要快,要快一点儿?”
王满公见乔玉洁神色紧张,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赶紧调整车辆方向,车子刚刚转过一个弯,一辆奔驰车紧随其后就追了过来?
乔玉洁一直在紧张的注视着后面,见那辆奔驰想要超越过去?赶忙催促:
“不好了满公哥,后面有辆奔驰车要追上来了?”
王满公已经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个情况,他加足油门向前冲去!
那辆奔驰车在后面拼命地摁着喇叭,王满公不愧是个见过世面的男人,他沉着冷静,奔驰车想要从左边超车?他就把车头转向左边,想要从右边超车?他就把车子向右打方向,死死的压着奔驰车不让他超越过去!
前面就是红绿灯了,让人着急的是,那闪烁的红灯亮瞎了人的眼睛?
乔玉洁急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怎么办满公哥,怎么办呀?……
王满公一咬牙,也不管违章不违章了,一刻不停的插入了车流中,后面的奔驰也毫不犹豫的追了上来!
王满公凭借着娴熟的车技左躲右闪险之又险的闯过了红灯,后面的奔驰却没那么幸运了,砰的一声和一辆吉利撞在了一起?吉利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拦住奔驰不让走,田明伟气势汹汹的下车和两个男女争吵了起来?
乔玉洁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人追你?还有刚才那辆奔驰,你到底是闯什么祸了?”
王满公擦了擦头额上的冷汗,关切的问道?
“小年被人家迫害,现在被关在市检察院一间小房子里,我手里有他被人折磨殴打的证据!”
“那么多追你的人都是检察院的人?”
“那倒不是,那些人闲着没事儿干,想找点乐子呗?”
“那辆奔驰车呢?为什么要追你?”
乔玉洁急了:
“你还有完没完了满公哥?奔驰车里当然是检察院的人了!”
王满公理解乔玉洁此刻的心情,不再问什么了,乔玉洁却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说了也没啥关系,刚才那辆奔驰车上的人叫田明伟,是咱山南省省委副书记田永泰的孙子,小年就是被他打伤的!”
王满公大吃一惊:
“田明伟?我认识这小子,别看他傻里傻气的,人家根正苗红,大事小事在他眼里都不是事儿?小年怎么会犯在他手里?这下麻烦大了!”
乔玉洁却充满了自信:
“我相信小年是被人冤枉的,清者自清嘛?他一定会没事的!”
“那你们俩,……你们俩的关系,……
“前边左拐弯就到了!”
乔玉洁及时的避开了这个敏感又让人伤心的话题!
乔玉洁不想把王满公也牵扯进去,就让他先回去了,拿着市委办公厅的工作证,乔玉洁很轻松的就进了省政府大院,走进省政府主办公大楼,通过省政府的办公区域示意图和宣传栏上贴着的省政府领导排列表,乔玉洁径直乘电梯上了11楼,刚走出电梯,一名工作人员迎了过来:
“同志,请出示您的工作证!”
乔玉洁拿出工作证递给那名工作人员!
“您要找谁?到11楼办什么事儿?”
“我要找赵副省长,他以前是我的上级领导,我找他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向他汇报!”
“有没有预约?”
乔玉洁愣住了?自己怎么忘了这一头,作为一个省高级干部,想要见他,当然要先预约了?
“不好意思同志,由于情况紧急,我没来得及和他预约?”
“那不行,没有预约您不能见他!”
乔玉洁着急了:
“同志,我真的有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向赵副省长汇报,一刻也耽误不得?再说了,赵副省长是我以前的领导,我们是老熟人了,请您通融一下吧?”
那名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
“您可别骗我,我们这里有严格的工作流程,没有经过预约、或者没什么重大事情是不能见我们领导的?”
“您放心同志,如果赵副省长怪罪您?一切有我呢?”
工作人员相信了她:
“那好吧,请您跟我来!”
乔玉洁暗自咂舌?省政府就是省政府,单单是安保级别就要比市委市政府要高出好几个级别?
工作人员领着她七拐八拐的转了几个办公区域,最后在一个铭牌上印有“副省长办公室”的房间前面停了下来:
“赵副省长就是在这个办公室办公,您请稍候!”
工作人员上前敲了敲门,房间里传出一个浑厚威严的声音:
“请进!”
工作人员推开房门:
“首长,有一位名叫乔玉洁的同志说有特别紧急的事情要见您?她没有预约,您要不要见她?”
“乔玉洁?她是我在阳城市委上班时候的同事,赶快让她进来!”
门外的乔玉洁深受感动,人家赵省长竟然把自己称为同事?这是给了自己多大的面子呀?
工作人员走出办公室:
“久等了,首长让您进去!”
乔玉洁急匆匆地进了办公室:
“首长您好,我叫乔玉洁,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赵季良面带微笑:
“玉洁同志,不用那么紧张嘛?天塌不下来?快坐快坐,小吴,过来沏点茶!”
赵季良早已养成了处变不惊的良好工作习惯,他一面让秘书小吴沏茶,一面不紧不慢的和乔玉洁聊天:
“玉洁同志,你是不是认为我不认识你呀?其实你们办公厅的同志我大部分都认识,并且,我还能叫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只不过平时工作繁忙,我不经常到你们办公厅去转悠!”
乔玉洁只能陪着笑脸:
“您好厉害呀首长,怪不得您能提拔的这么快呢?首长,我这次来找您真的有一件特别特别重要的事要马上向您汇报?”
赵季良见乔玉洁着急的样子?马上重视起来:
“什么事情把你急成这个样子啊?你倒是说说看? “
“首长,夏小年同志被检察院的人抓起来了?”
赵季良又笑了:
“我以为是什么事呢?小年被他们古营县检察院冤枉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你别着急,马上就会有个结果!”
“首长,小年不在古营县检察院,他现在被阳城市检察院关着呢?”
这下轮到赵季良吃惊了:
“你说什么?小年怎么会被阳城市检察院关着呢?你是通过什么渠道了解到这个消息的?”
乔玉洁拿出手机,把那几张照片调了出来:
“您看看首长,小年不仅被他们违规关押着,还被他们毒打、侮辱?你瞧,他们把他打成什么样了?”
赵季良看完手机上的照片,顿时勃然大怒:
“这些人简直是嚣张跋扈至极?居然还敢拍照片显示他们的淫威?别说小年是被冤枉的了,就算是他违纪违法了,作为检察机关也不能违规跨区域办案,更不能虐待、殴打被审查人员?简直目无王法嘛?他们把党领导下的政府纪律机关当作了什么?他们眼里还有没有党?还有没有法纪法律?这件事必须要严肃处理,无论涉及到谁,一定要追究到底!”
乔玉洁暗自高兴,首长发威,看那些蝇营狗苟们还能高兴几天?
赵季良立马给省纪委书记黄光前打去了电话:
“老黄,你们纪委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夏小年又被关押到了阳城市检察院呢?”
黄光前显然也很吃惊?
“你说什么,夏小年被关押到了阳城市检察院?”
“是啊,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黄光前有些歉意的说:
“不好意思了赵省长,今天上午这件事我安排给林副书记去办了,可能他们去的晚了一些,我马上打电话问问!”
赵季良略微有些激动:
“老黄,你也不用打电话问了,阳城市检察院违规办案,严刑逼供、殴打被审查人员,我看你们纪委该动动真格的了?”
黄光前也动了火气:
“你放心赵省长,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黄光前的眼晴里绝不能揉进沙子?我马上先把夏小年同志解救出来,接下来我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不管涉及到谁,也不管他们根基有多硬?不追究到底,我黄光前绝不会罢休!”
“那就谢谢你了老黄,辛苦你了!”
挂断了电话,赵季良长叹了一口气:
“幸好我们党有黄光前这样的耿直干部,要不然这社会成什么样子了?”
乔玉洁陪着笑说:
“还是好领导多一些,您不就是一名好首长吗?您走了以后,咱市委办公厅的同志们都好一阵子打不起精神呢?”
听到乔玉洁的拍马奉承,赵季良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玉洁同志,作为党的高级领导干部,我感觉自身还有很多不足之处有待提高,不光是我,还有很大一部分同志乐于频繁的作秀、走形式主义,其根本的原因还是源于这些人对待权力狂热的迷恋和崇拜,他们表面上是放低了姿态、亲民爱民,其实也就是做个样子?骨子里还是被庸俗腐朽的政治文化所影响,觉得自己就应该高高在上?没有前呼后拥就凸现不出他们优越的社会地位,就显现不出他们代表着党,代表着人民?而恰恰就是这些人把党和政府的脸都丢光了,把人民心中的公信力也全给败光了?还好,我们的党中央及时出台了多项措施,除了加强了对党员的管理,还约束了各级政府官员们的言行举止,极大地提高了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地位,另外呢,我们还有强大的后备军正在逐渐成长起来,一批批出类拔萃的年轻干部们脱颖而出,小年就是其中一个嘛?对了,提到小年我又想起来了,你是怎么拿到这些照片的?”
乔玉洁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首长说明情况,他这就给了机会?
“首长,您知道打伤小年的是谁吗?”
“我不管他是谁,天王老子也一样要受到处理!”
“首长,他是省委副书记田永泰的孙子田明伟!”
赵季子良并没有被吓退,他反倒是提起了精神:
“这些情况我也了解,田永泰身为省委副书记,本应该配合好顾书记的工作,以身作则,教育好身边的同志和家属?但他的行为却恰恰相反,处心积虑的以权谋私,千方百计的投机钻营,不光违规提拔了他的小儿子田佰仟,还利用职权把他那个傻孙子田明伟硬塞进执法机关,他早已经违反了党性原则,顾书记对他的所做所为也已经有所察觉?碍于他马上要退休了,一直给他留着面子,现在他的孙子竟然假借他的势力肆意妄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会如实向顾书记反映这些问题!”
“首长,还有比这些更恶劣的呢? 田明伟身为执法干部,今天上午他利用我想见小年的急切心理,要挟我必须要陪他睡觉才让我见小年?我是好不容易才脱离他的魔爪来见您的,首长,您把这些情况也一并反映给上级领导吧?”
赵季良气的拍了桌子:
“这个混蛋,简直是无恶不作?你有没有什么证据?”
乔玉洁又打开了手机录音:
“首长,我这里有电话录音,您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