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佳音对相思楼的茶饭卖的好真是极端的愤慨,心里明明知道这就是一个小生意,顶天了干上大半年,还不够买两栋灵楼的。
但是孟家人现在穷啊,全指望着两个酒楼吃饭,虽说粗茶淡饭总是能吃上,但想像过去的日子那样活的精雅就难了。
尤其在外面的时候,孟家有三十多个庄子,每庄都不下上百家佃农,阔大丰富。那每年送来的租子,家里上上下下五六百口人怎么样都造不完。
连普通的三等丫头都穿绸着缎,金钗银环。
家中管事在外面还买庄子储下人,回去就被伺候的跟老爷似的,娇妻美妾的用着。
孟佳音想到这里气坏了,来到这种鬼地方,修炼没修炼出什么名堂,还要日日干活,天天做事,比自己家在外面的下人还不如。
最后荷包还是瘪的。
她从不穿廉价感满满的白纱衣裳,哪怕是热死了,也要穿得板板正正,一定要织金或提花缎,或缂丝,或妆花。
连绣花的她都不爱穿。
但那些好料子真是贵得离谱,在这里面织布的人又少,大多数好料子都是人家无意中在遗迹里得的。
女人得了就留着自己穿,男人得了就留着带出去给家里人穿,基本上不会拿出来交换买卖。
很少人愿意在这幻境里做针线,有时间就去寻找遗迹或寻找灵药神兽。每个人的时间都宝贵的很,不想用来做那些极耗费功夫的事情。
比如织锦,有暗纹的锦,或各种缂丝妆花,这完全是不可能的,连织给自己穿都不愿意。
所以孟佳音现在成了孟家姐妹们最看不顺眼的人。
秋天要换季了,孟佳音手中的钱不够用,直接跑到酒楼里,两个酒楼都扫一遍,把当天营业的钱拿去买了一套浅紫色妆花长袍和马面。
那套衣裳里外用去九千个上品元晶,连孟正龄都感觉妹子有点太大手大脚了。
“阿音,你这么干酒楼都快开不下去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出去了。到了外面你穿什么不好呢?”
孟佳音坐在那里闷闷的一声不吭,直到她哥哥说累了,跺了跺脚准备转身离开,她才满面泪痕道:“我还有什么脸?破衣烂衫的活着,以后怎样去与别人争?
连自己想要的衣裳都穿不成。这个又不是极好的,这算什么呢?还没穿雀羽凤翎,那顾小彩穿着白孔雀羽丝衣裳,端的是飘然若仙。
大哥哥,我就穿个蚕丝织的东西,这能算什么?
出去的时候,势必要在梓乡岛停留休整,介时各大门派精英临岛。你就说要我怎么样去面对那样的场景?
我自个儿可以把脸抹了揣起来,要是以后真的做了太子妃,让人家想起来,这太子妃曾经那么不堪。
一身叫花子的打扮,如今又有了电话网络,到时候吐沫星子都要把我淹死。”
孟正龄听得直皱眉头,想了想又觉得是自己无本事,导致大量的财产丢失,才让妹妹想穿一件好看的衣裳都不能够。
他自己满心的惆怅,长叹一声转身离开了。
孟佳音目光忧愤地看向窗外的西山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