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方从来没有说过这么过分的话,她是想到这么多年风雨飘摇,而眼前这个男的,竟然莫名其妙的向着一个外人。
她现在看着俞湘江有点动摇,又怕他真的走了,于是跑出来一下子跪倒在地,抱住了俞湘江的腿。
“你不要走好不好,你这样走了我怎么办,我会被这里的人吃的渣子都不剩,我今儿才是到这里的第二天啊。”
一个女修拉了这么多的粮放在这里,就算是有同门在这里帮忙,谁能保证同门当中不会有坏人,人人都有一点私心,这几个未必是靠得住的。
俞湘江所以在这里犹豫了,哪怕刚才周南方说的一切都不是事实,两个人在一起,谁付出多少,哪是说得清楚的。
十几年来,俞湘江对周南方唯命是从,虽然后来的发达,靠的是俞湘江的符箓,有一点他却不能不承认,最后回归师父的身边,还是因为这个未婚妻绑上了顾小彩,她得以被丛灵看中收为亲传弟子,家里人也才看这个人稍微顺眼了一点。
虽然他自个儿亲传弟子身份的丢失也是因为周南方,可两人已经在一起了,虽然没有造成事实关系,谁都知道他们是未婚夫妻,现在这种情形他哪能袖手旁观呢。
这几年在幻境的日子,却又让他体会了自由自在的可贵,有时下意识的觉得,女人等于麻烦,等于没完没了的唠叨。
他折回头,少年的身形坚硬冷峻,一言不发的回去坐在了帐篷中,声音不容置疑的说:“不论你做什么事,敏感的人都会知道你的想法。湛湛青天不可欺,未曾起意鬼神知,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朝与来迟。”
周南方刚刚才看到他绝决的离去,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整个人很绝望。
现在看到他又回来坐下,说明对方还是有些不舍的。
曾经寸步不离的两个人,能有什么矛盾呢?
要怪只能怪顾小彩,怪顾小彩为什么有那样一个家庭。一个乡下孩子,起步大家都是一样的,偏偏要后来者居上,让她周南方心里一万个不平衡。
所以在她温言软语的答应俞湘江的同时,实际心里更加恨毒了小彩。
凭什么那人要处处占尽先机?
所以晚上忙着弄菜的时候,周南方很温柔的问俞湘江:“那顾小彩在这边吧?你是不是这两天才遇到过她?我们要不要叫她来吃饭呢?”
俞湘江不明白:“你平时不是不喜欢叫人吃饭吗?你的做饭本事也不怎么样。我看了一下她旁边有好几个人,光叫她一人不妥当,连别人一起叫上,不是我说你肯定没有那个能力。”
周南方惊奇的看着俞湘江:“这么说她果然在这边?她是过来淘金的,还是过来换金的?”
俞湘江本来也不太清楚,他也没问小彩是来干什么的,他自己本人也是刚来,所以不耐烦地道:“我都不太清楚,我们没说话。”
周南方嗤之以鼻:“是吗?我从来没见你和别的女郎在一起玩耍过,那些年我们小时候,别人找你玩你也不玩。但你照样能讨她们欢心。”
俞湘江满脸问号:“你怎么说?是不是还是找麻烦没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