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璐完全是无意识的随口叨了叨。
王小良放下画笔回头问良宝娥:“怎么回事?她是不是指桑骂槐的说你了?”
良宝娥沉默,紧紧的咬住了下唇,一脸凄戚。
王小良笑道:“人是最容易变化的,俗话说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再好的日子都经不起推敲。功名利禄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昙花一现。
至于嫁的男人怎么样,自己穿上的鞋,走出多少泡都要自己忍着了。
反正只要眼睛一闭躺到棺材里,嫁过谁还不都是一样的。只有修行才是一个正经行当,修的好修不好都是自己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攒金攒银攒灵晶,不定哪天就丢了,修为可不一样,可以多生累劫的续上。
反正我相信这世上根本没什么天才,所谓的天才都是人家前世已是大修,多少带了一点修行记忆。”
她扫视了两人一遍,然后撇着嘴道:“爱情是个啥玩意儿?我看你们一个个都迷失的本性,以为嫁人才能衡量价值。
人一旦成婚了,你恩我爱,也或朝三暮四,所有的力气都用来过日子了,于修为上无任何帮助不说,女人生孩子还掉修为,真的是从大路拐进了森林,自己去找不自在了。”
顾元璐低头干活,良宝娥粉面通红,有点像揉皱了的花朵,却又有些豁然开朗。
“上师说的有道理,我们是没有吃过这个亏,总觉得有了男人就有了一切。不过实话实说,女人的婚姻也是为了衣食无忧,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吗。”
王小良笑问:“那我们五十多岁也不嫁人的是不是就不吃不成饭了?估计有时候吃的还不比你们差。小岚山上的伙食怎样的,你问一问小璐就知道了。”
良宝娥看向顾元璐,顾元璐道:“就是做饭的比较忙,从早到晚都在干活,基本上都是六菜一汤。荤素搭配恰当,十天之内没有一个菜重复。”
良宝娥笑道:“光是吃饭也要不了几个钱,比如女人穿衣服也要不了几个钱。首饰肯定就不一样了,还有出行的侍从品质,住屋的装饰条理。”
王小良道:“要那么多光吃饭不干活的人跟着干什么?一天吵吵闹闹的什么活都干不了,再说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想做个什么都不好意思。
侍从最多一两个也就够了,有事的时候使唤使唤,没事的时候就让她一边歇着,省得打岔巴。”
良宝娥申辩道:“自己是他们的主人有什么好怕的,哪会有什么不好意思。要用的时候用一下,不用了就当他们是挂在墙上的,不必在意。”
辩论了一天也没说清楚,最后还是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良宝娥倒把对周南方的好奇和忿然彻底的忘记了。
不过王小良的话她多少听进了一些。
对王小良的想法良宝娥是嗤之以鼻的,在她看来,这是一个外形平凡的人对自己的不能成婚而找的借口。
但凡面前的是个漂亮的人,怕是不会说出这么悲观失望的话。
自己赚钱多么辛苦,哪有花着别人的钱来得容易。
这王小良怕也是没人愿意养她,才不得不如此强势的排斥世俗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