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夫人没有喝茶,直接站起来先往慈云寺去了。
走之前满脸嘲讽的嗤笑说:“你要是再敢在背后议论太子妃殿下,我直接叫你爹把你赶出去死在外头。免得留下来带累了我们全家。”
她回头对肖明珠道:“珠儿,我们先去慈云寺,别和这丢人现眼的人挤一处。”
蓝金山尬笑着,看着自己的母亲带着一窝人离开,兄弟姐妹们也都离开了。
这里只剩下他和自己的侍从。
那侍从姓江,直接就叫江水桥,自古以来就很少有笑容。
蓝金山瞧着江水桥那双愤恨的斗鸡眼,拿着一把折扇在他的头上敲打了一下道:“你这是什么眼神?那可是我母亲。你要是敢动他,我先挖了你这双寒酸的眼珠子。
你别以为我真的宠着你,要不是你给老子下药,爷会变成这么不伦不类的人吗?我母亲说的没错,你和你的全家都该死!
想在我这里讨便宜,你怕是还活在梦中。就你这副肮脏的身子,也只配得上这里的水。甚至一千个人泡过的水都比你干净。
爷之所以不找别人来伺候,是因为爷觉得爷不配了,凭什么人家好好的人要来伺候我这种混蛋?”
蓝金山一口吐沫吐在了江水桥的脸上:“我呸!我劝你最好不要痴心妄想。什么东西?还想拿捏住大爷我。”
江水桥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脸上的口水,尴尬的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因为他不爱笑,所以笑起来的时候扯起了很多的皱纹,每一条皱纹都干巴巴的,像是剥了皮的肌肉,没有任何美感,只让人感到紧巴巴的恐惧。
蓝金山总是时不时的与他来个生命大和谐,并不是因为蓝金山喜欢他。
而是记住了几年前的仇恨,故意这么操作起来,就像眼前趴着的是个狗东西。对他的恨和鄙视以及想弄死对方的心情犹如滔滔江水,川流不息。
可江水桥不一样,他是真把自己从小伺候的这个主子当成了至高无上的存在。
他父母把他卖到侯府,买了一大瓦盆肉伺候他爷爷奶奶扎扎实实的吃了一个月。
五十斤猪肉,就是他的卖身钱买的。他姐姐也被卖掉,被卖到青楼里去了。
好在因为他姐姐长得不好瞧,一直只在青楼里做粗使丫头。
年纪稍微大了一点,做事不是那么很牢靠,就被里面的妈妈卖给了一个行刑刽子手做了妻子,好歹生了一双女儿。
因其夫父母早逝,无亲无眷,两口儿又和卖儿卖女的娘家父母走动了起来。
这时候他爹妈又生了一个儿子,那儿子独享父母和祖父母的厚爱,被溺爱得除了花钱就只会偷鸡摸狗,与江水桥相比差了一万倍。
这江水桥修炼也不怎么样,跟着自家小主子,如今诺大年纪,尚未筑基,现在是练气大圆满。
要是筑了基的仙修,身体之内宝光流转,能够自我最佳循环,不可能会生长雀斑。就是有也会慢慢的消失。
蓝夫人沉默着带着那些小妾生的儿女们缓缓行走在干净的石板路上,沿着那千层阶梯朝慈云寺走去。
她像一只不屈不挠的负重的牛,满面严肃,一脸冷傲。
肖明珠在她身后退后半步跟着走着。
本来想要说说话,了解了解蓝世子的性子,可看着蓝夫人紧紧抿着嘴唇,空气里都是紧张的味道,肖明珠有些心虚,什么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