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洪也在旁边哼唧着张口说:“文官和武将本不能同台竟技,武将是干活的,文官耍着嘴皮子拿钱,互相看不顺眼很正常,都觉得对方比自己轻松。”
外婆在旁边撇了他一眼,实话实说:“你别说文官是耍嘴皮子,一个是打天下安天下,一个是治天下,什么事情都要有人来做呢?只是武将急流勇退是应该的,天子不安,文臣嫉妒,哪朝哪代不是如此。”
这就当着太子殿下的面,每个人说话的时候都看他一眼。
孙竹凤和她的家人更是如此,孙竹凤知道自己的爹完了,但是至少全家人别的人有了保障,却还是觉得自家爹兢兢业业不值得。
青华知道有几个人在讽刺朝廷的钱不好拿,哪怕你是抱着为国为民的心,最后还是会被人搞下来。
所有的下野的武将都是迫不得已,实际并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是被文官和朝廷给逼迫了。
很多人空有一颗报国之心,却不得不被迫归乡种田。
至少小彩的外公就是这样的人。
小彩的父亲,却是因为小彩大姐的死,导致她的母亲独居害怕,要挟男人回家了。
这还不够,总觉得到乡下才能避开那些恐惧和京城的人浮于事。
青华能说什么呢?
朝廷不是他的朝廷,臣子也不是他的臣子,这是因为孙知州出事了,大家心里愤概,一下子想起自己的不如意,感叹一下也是应该的。
正儿八经的一天就这么轰轰烈烈的结束了,孙竹凤一家给小彩道歉。
“我们都对不起阿沫,是我们家的不检点,坏了阿沫的好事情。”
小彩无所谓的甩甩手:“事情成了这个样子,都是我们大家想不到的。想开点儿,大家好好过日子。”
孙竹凤流着眼泪说:“这以后我就和女儿好好过。过去这一年多真是沉重无比,再拖下去,我觉得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现在是最好的结局了,只是苦了我阿爹。”
顾安宁叹息:“这就是当官一不小心的下场,十年寒窗,换到的是什么呢?”
顾安明很是不以为然,翻了个白眼,声音粗嘎的说:“天地万物相辅相成,有得必有失。当官为了封妻荫子,服务于万民,天不遂人愿,磨难肯定是有的,这只是个例而已。”
主要是他看着孙家的孩子现在都还有不少当官的,怕顾安宁这话乱说了以后,让他们几个不高兴。
外婆在旁边哒哒哒的说:“这话说的是,不要因为看了一个是这样的,自己对前程恐惧起来?不说现世的,哪家老牌贵族之前不是当官的?做生意真能做出体面吗?
别太天真了,见识都不一样。没有天下为公的心情,怎么能够长养出那份沉静和体面?”
顾安静把一个个都翻白眼看了一遍,退到一边一句话都不说。
他媳妇在旁边看热闹,之后哀叹:“真是太复杂了,我爹的后宫庞大难收拾,别的事情还轻松惬意,实在是没有人间这么复杂多变。”
顾安静一言不发的笑。星落无比慨叹的说:“所以后宫之事真是鸡毛蒜皮呀,压根不算事,就是争点吃穿宠爱。”
顾安静说:“那不一定,一个女人影响了君上,君上再影响天下,那是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