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每次吃酒的时候,小彩也见过这个大姑妈,每次都是三代人一起过来,因为不放心儿子带孩子。
当初刚捡到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大家就有点诧异了:“你就是捡也捡个好看的,这兔唇长大了,她会恨你们。”
大姑妈说:“我肯定是前几世作了孽,这一世才会嫁到这样的人家,又生出一个傻儿子,倘若我把这小孩子养大,不就等于给自己积福积德了吗?说不定来世会好一点。”
她一点都不伤感,很正常的笑眯眯,就是每一次到亲戚家做客的时候都没有银钱可带,只能带一点米。
而且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那个米是分到一点田收租来的,实际上刚够他们一家三口吃。
亲戚家想帮助他们都找不到门路,她就是咬牙坚持说:“前世作孽了,今生才遭到了这样的报应,我就要让老天看着我,让它知道我的诚意。”
她的丈夫在她年轻时候就在外面胡闹争妾被打死了,她二十八岁守寡到现在,真的是苦不堪言。
小彩看着她那个傻儿子手里一直牵着那个兔唇小女孩,傻是傻,除了眼神茫然,别的方面看不出什么问题。
长相还很清秀,和他妈很像。
大姑妈长得白白净净,因为生活的磨难,看起来和她的本质年龄一样大。
小彩当天吃了晚饭以后,很难过的和青华说了这件事情:“她和二姑妈是姐妹,二姑妈家那么有钱,那两年我很不理解为什么同是姐妹不帮一帮,后来才知道大姑妈不接受任何帮助,一升米一只鸡都不行。”
青华和小彩说:“看那个表兄的模样,或许是出生之前就伤到了脑子,他比阿蓠更严重一点,我试试给他配一副药看能不能好起来。那小女孩也是可以治好的,找一个外科圣手就行。”
于是两口子把大姑妈叫来,把这事情和她说了。
大姑妈半信半疑:“海娃从出生就是这个样子了。”
小彩问:“他出生之前,你们家是不是还很有钱?弟兄们争家产。”
大姑妈笑道:“可不是嘛?那时候我也是公候之家的小姐,他们家那时有万倾良田。我父母还说耕读之家聚气,不像京城世家那么麻烦,想不到败起来也快的很。”
小彩道:“既然家产丰富,就有可能明争暗斗,胎里的时候大姑妈可能就吃错了药。
你还记得我们家三公主吗?她就是娘胎里有了问题,后来又聋又哑,只是人还比较聪明。都被我大师兄治好了。”
大姑妈张口结舌,半天反应不过来,有点惊喜,眼里一下子有了光芒。
瞬间又暗淡下去:“那不一样,海娃子话都说不清楚不说,人还傻。我总觉得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是我小时候享福享多了,把儿子的福气给用完了。”
她一边说一边叹息:“我小时候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顶呱呱。你小祖父二十八岁才有了我,真是如珠如宝的长大,自从我没了男人,一下子急转直下,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