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半夜子时了,小彩问羞花:“外面的酒宴早就停掉了吧?”
羞花出去了一转回来说:“还有的人没有停掉,可能会喝到天亮的。”
小彩:“我大师兄呢?他不会也去喝酒了吧?”
羞花出去一转很焦急的问沉鱼落雁她们:“殿下怎么还不回来呢?行昼行夜都回来了吧?”
两个姑娘没有吭声,这种时候多说多错,本来大家都知道小彩的性子有些古怪,该好的时候不好,不该好的时候偏偏又好得很。
有时候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样应对她。
子时已经过了两刻了,如果殿下再不回来,新娘子可能要闹事儿。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听到了新房里有动静,听到了小彩甩东西的声音,没有任何人说话,几个伺候的人都不敢吱声,甚至不敢劝她。
小彩把小鹿含枝灯推倒在地,那头美丽的白银小鹿瞬间倒地,小彩又踏上一只脚,想把夜明珠踩扁了。
然而这种东西,不可能像小鹿那么脆弱可以推倒,怎么踩也还是老样子,她伸手抓了起来,朝着外面猛然一扔,被正好进门的青华接了个正着……
俩人都茫然的对望着对方,小彩怔忡的看着他,他安静的看着小彩,好半天谁都没有说话。
小彩最后怨怒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坐在了床上,没有人给她揭红盖头,她自己揭了,凤冠霞帔摔了一地……
小姑娘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没有追问,青华也不解释,中间的空气好像不流动,人走起来的时候,像是走在了凝胶里,每一步都那么艰难和不知所措。
小彩一声不吭的翻身睡在了床上,不言不语,她实在是太累了,人儿侧着身子面向里面,眼泪不知不觉的淌了下来,洇湿了半个枕头。
小姑娘的肩膀抖动的厉害,青华抱着她转回头对着自己,她倔强的别过头去,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洇花了为了洞房花烛夜装扮的朱颜花色……
青华:“你怎么总是要这样呢?动不动就要哭一场,今晚这样的好日子,虽然我们不能够在一起,你也不要这样哭啊!”
小彩一声不吭,青华:“我是应该回来陪着你,可总是有那样这样的事情给耽误了,我没有往别处去,现在也回来了,你有什么委屈你回过头来哭,别这样好吗?”
小彩此时哽咽道:“我要谢谢你这个时候能回来,我要谢谢你的不闻不问,今天我们几时拜的堂,我刚才用消息石给你发了多少消息?你全身是酒味,我从你的眼睛里没有看到一滴酒,你根本就没有醉。”
青华笑了起来:“要打要骂我都依你,不要再哭了好吧?你还没有筑基呢,哭多了不太好,怒伤肝,也不要生气,你生起气来我好心痛呢!”
小彩有点疑惑的回头看了自己的大师兄一眼,看到他温和的没有多少情绪的眼睛,又回头想,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疑心生暗鬼了,明明白白的感觉到另外一个女人的气息,像是空谷幽兰一般,悠悠不散。
这么忙的日子,大概他没有这么多闲工夫,去哄别的姑娘吧?会不会是穿过那重重的男女弟子的衣香鬓影染上的一种缥缈异香的气息?
其实这种气息经常在大师兄的身上闻到,这本不属于他本人的那种寒彻的冷香。而像峡谷悠悠,春夏香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