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小孩子都是摔大的,这句话真的是千真万确。
青华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彩会在自已说出那句话后翻过栏杆扑下了悬崖,就那么消失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他在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小姑娘小小年纪,什么都要争,这还了得,不刹一刹她的气,将来怎么得了呢?
等到他们在下面找到她的时候,行夜手中握着夜明珠,青华站在一边停下来,一动不敢动,完全不敢上前,怕摸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那具小身子一动不动,就像一块白得剌目的破布掉在了那里。
行云慢慢走过去,想要从地上把她抱起来,青华声音像从地底下传来一样奇怪的说:“别动!不要动!”
他自己走上前,摸了摸小姑娘的脸,感受一下她的呼吸,好像没有,静悄悄的,没有骨折也没有出血,这么高掉下来,没有任何明伤,也实在是让人惊讶。
暗处似乎有人盯梢,目光扫过去什么也看不见,此时青华早已进退失据,哪里还能想那许多事情?
他还是把这小身子抱起来,坐上大鹏鸟飞上悬崖回了洞府。
因为她只穿着睡觉的一身雪白的中衣,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有没有伤痕。一点伤痕都没有,就是再也没有醒过来。
王大山第二天早上才知道小徒弟“不小心从洞府栏杆外掉下去了。”
他先没有骂人,找了一个炼丹的师妹来,那师妹来摸了半天,很是诧异的和师兄说:“身上没有伤,就是好像整个人都失去知觉了,有一点像灵魂出窍,还有一点点心跳,没有呼吸,脉也很弱,这不像是摔了,倒像是不大想活了,自己变成这样。”
王大山怎么可能相信呢?他粗声粗气气急败坏:“她才五岁多一点,这么小的娃儿怎么可能不想活了?你别打量你师兄什么都不知道,说假话唬我呢!”
那师妹也不说话,只是眼神不善的上上下下打量青华,青华样子些许憔悴,还是哑着声音问了一句:“师姑,她没什么事吧?”
那师姑眼神一直很古怪的看着他,又看着一边表面上着急紧张但嘴角难掩欢喜的杨初晴,终究是小姑娘,还不善于掩饰!
师姑好像是随口问一句:“她为什么会不想活呢?这些天不是都好好的吗?为什么你一回来就这样?”
这师姑名叫贫凤,名字有点奇怪,但性格相当的好。
王大山一双眼睛充满了怨气的看着自己的首座大弟子:“你平时的那些聪明伶俐呢?你到底是怎样照顾她的?我就不相信,一个好好的小姑娘她会掉下去,别说她爬这样的栏杆很吃力,你还有这么多的侍卫,要不是你愚蠢到推波助澜,怎么可能有如此决绝的事情?”
青华低着头一言不发,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认为自己有错,虽然事情已经是真的发生了,可自己到底错在哪儿呢?
之后顾小彩就一直这样说死没有死,说活又活不了的样子躺了三天,看起来像睡着了,就是醒不过来。
那贫凤后来还是听青华说了那天的前因后果,之后用可思议的眼光看着青华,满面的嘲讽之色:“你将来要娶谁呢?娶杨初晴吗?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青华看着自己师姑那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就难受,忍不住为自己辩解:“这么一点小事,她怎么就能这样子无事生非?难道还是我错了?”
贫凤冷笑:“你没有错,你哪来的错?像你这种人,总是在自以为是。她最后那一瞬间一定是绝望了,她的魂魄因为伤心透顶走了,可她命不该绝,所以成了这个样子。你别以为这么大的小孩子没有感知,小婴儿六个月就知道你对其是好还是坏?就能判断出别人心里存着的恶意。”
青华在心里产生了一个突兀的念头,要是这小孩活不过来怎么办?的确是自己真的怠慢了她,为什么不可以承认?还偏要迁怒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