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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一旁的洛尘再也忍不住,嘴里的水全都喷了出来。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秦阎溯一本正经说假话的样子,眼角抽了抽。

不是吧,主子为了让姜姑娘死心,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明明他现在已经没有那方面的障碍了,就连住在府上的金神医都被赶走了,可主子居然当着一个姑娘家的面,说自己不举!

“殿下你,你——啊!”姜之瑶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如决堤般涌出来,不知所措地看了秦阎溯一眼,掩面痛哭着跑回府。

她走后,秦阎溯才不带一丝感情地回到马车上,居高临下剜了憋笑的洛尘一眼,“滚进来。”

洛尘屁颠屁颠上了车,一副狗腿的模样笑道,“主子,您不是都答应要和姜姑娘成婚了吗,为何现在要对她说这种话啊?”

这对一个要成婚的小姑娘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主子也不怕小姑娘嫌弃他。

秦阎溯并未回答,眸光似刃地瞪着他,寒气直逼洛尘的脑门。

洛尘顿时识趣地没再多问,“属下该死!不知道您有何吩咐?”

男人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撑着下颌,偏头看向窗外。

夜色朦胧旖旎,将他的侧脸映衬的愈发神秘迷人,良久,秦阎溯才幽幽开口,“去给本殿下搜罗南晚烟的画像。”

“啊?”洛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茫然地追问,“您确定,要找那鸣凰公主的画像?”

这不是崇凛王最在意的女人吗,主子为何突然要找她的画像。

莫非主子真要和崇凛王……

他不敢多想,迎上秦阎溯可以杀人的眸光,转身逃命似的跳下车,“属下明白!属下现在就去办!”

洛尘走远后,马车径直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秦阎溯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南晚烟,他想见她。

他心中有种莫名的紧迫感,总觉得四皇叔对她的感情在日益加深。

虽然四皇叔曾拼死救过他,但他们二人终究没有太深的感情,无论孟芊芊是不是南晚烟,这一次,他都不会将她拱手让人!

而此时,崇凛王府内。

肃杀清冷的月色为整个庭院镀上一层银辉,萧连城颤颤巍巍地跪在一摞荆条之上,双膝和小腿前侧早已被磨得血肉模糊。

他痛不欲生又不敢喊,咬紧牙关强忍住,脸色变得愈发惨白,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

秦隐渊狐狸眼半眯慵懒地坐在凉亭里,睥睨着萧连城。

辛幽从旁递上一杯茶,他慢条斯理地接过,掀盖吹了吹,细细地抿了口,蓦然将滚烫的茶水泼到萧连城脸上。

“啊——!!!”

萧连城的哀嚎声划破寂夜,秦隐渊却妖冶地笑了,勾起的腿晃了晃,修长的手指撑着下颌,冷幽幽开口道。

“你这废物,没有狗胆将把主意打到本王的人身上,说吧,是受谁指使?”

辛幽早已习惯秦隐渊的手段,面无波澜地看着,自觉递上手帕给秦隐渊擦干净指尖上的茶水。

萧连城的脸都被烫起泡了,红肿又狰狞。

他恐惧地看着秦隐渊,不敢撒谎,一个劲儿地磕头,“我说,我什么都说,还请,还请崇凛王饶我一命!”

秦隐渊眼底却划过危险的杀意,“还在废话?”

萧连城不敢了,浑身疼的他头破发麻,他也没办法诉苦,只能乖巧又狗腿地点头哈腰,一五一十说道,“都,都是太子表哥让我这么做的!”

“太子?”

萧连城语速之快,生怕自己说的慢一点,秦隐渊就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没错!前两日,太子表哥托人给我带了封信,他在信上让我想办法,一定要挑拨您和九皇子之间的关系!”仟仟尛哾

“所以,所以我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起这个熊心豹子胆,做了今日这么一出蠢事!”

秦隐渊眼神深邃冷郁,一瞬不瞬地盯着萧连城,勾唇冷蔑一笑,“本王怎么知道,你现在说的是实话?”

萧连城吓都要吓死了,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我有证据!这,这就是太子表哥捎来的信,还请崇凛王过目!”

辛幽识趣地将信接过,毕恭毕敬地展开给秦隐渊查看。

秦隐渊细长的狐狸眼重重眯起来,最后轻蔑地笑了,弹指间,信纸就被他的内力化作齑粉。

“的确,是秦逸然那废物的笔迹。”

闻言,萧连城只以为自己有了希望,点头如捣蒜道,“没错,都是太子让我这么做的!我进退两难,完全是被逼无奈啊!”

太子是他的表哥,要他做事,他怎么可能拒绝,而且,他以为自己今日的计划天衣无缝,才敢在长公主府里如此嚣张,要是他早知道惹了一群人精的话,就是亲爹让他设计,他都不敢啊。

毕竟谁不知道秦隐渊手段狠毒,疯子一个,最爱玩弄人命,他今日,还不知能否从这人手里逃出去!

萧连城不停磕头求饶,聒噪声连辛幽都听不下去了,直皱眉头暗中观察着秦隐渊的反应。

秦隐渊走到萧连城的面前,站定,萧连城求饶的声音都发抖了,忽然被人狠狠一踹,胸口剧痛,感觉自己宛如纸片般飞了出去,连同胸骨都碎了好几根。

他痛到失语,瞳孔震颤着喷出大口鲜血,眼底倒映出秦隐渊那张冷白如罗刹的脸。

秦隐渊手执折扇,似笑非笑。

“本王不喜欢听蠢狗叫唤,你对她动手的那一刻,就该知道自己的结果。”

说罢,他冷眼觑向辛幽,“将他关进大牢。”

辛幽诧异地挑眉,“主子不杀他?”

得罪了主子,他只见过顾墨寒活了下来,其他毫无例外都死了。

秦隐渊悠然自得地摇着折扇,眼神讳莫如深,“杀了他,的确省事,但本王还要留他一条狗命。”

“他给本王的那封信,的确是秦逸然的字迹,但不可能是秦逸然写的。”

辛幽蓦然拧眉,“主子何出此言?”

秦隐渊冷笑,细长的狐狸眼中闪过杀意,“本王早就将秦逸然那废物训服了,而痴心妄想的秦暮白,暂时也老实了。”

“这二人即便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对本王动手,他们知道惹恼了本王,不会有好下场。”

从大夏回来,秦逸然乖的跟条狗似的,哪敢跟他作对,怎么可能指使他表弟做这种事。

辛幽恍然大悟,旋即面色凝重地反问,“那主子觉得会是谁从中插了一脚?”

秦隐渊亦不知,低哑的嗓音带了几分冰寒。

“正因为猜不出,才要留他一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