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庞家兄弟要动手的时候,周二妞呵斥住了兄弟两人,“也不知道丢人,没得让北修媳妇笑话。”
随即她转头看向张觉夏,笑呵呵地说道,“北修媳妇,你看你这两个舅舅都不错,要不让他们轮着当管事,好不好?
一人干一个月?”
庞家老二不服气地瞪起了眼,“娘,凭什么要我和大哥轮着来?
我明明比大哥有本事,这管事理应我来干。”
庞家老大直接起身,拿起旁边的脚凳朝着庞家老二砸了过去。
叶北修瞬间推门而入,他上前紧紧地把张觉夏护在身后,猛得一脚就把庞家老大手中的脚凳踢飞了。
“大舅好久不见啊!
你老人家不但本事见长,我瞧着脾气也长了。”
周二妞吓得还没有反应过来。
庞家老二倒是见到了救星,快步朝叶北修跑了过来,“北修,这可是在你家,你大舅他就动了手。
这事儿你可得好好帮二舅评评理啊!”
叶北修示意张觉夏先回去,他柔声地说道,“奔儿醒了,正闹着呢,你去瞧瞧。”
周二妞可不想让张觉夏走,她要伸手去拉张觉夏,被叶北修拦住了,“外祖母,哄孩子要紧。”
“对,对,要不是你说,我都忘了北修媳妇生孩子的事了。
主要是你这媳妇长得太俊了,和咱们村子里的那些生完孩子的小媳妇,确实不大一样。”
张觉夏被叶北修推出了屋门,可她怎么甘心走去,她悄悄地站在窗户底下,晒着太阳,听着里面的动静。
庞家老大见到叶北修后,也怂了,他扔出的角凳已被他乖乖扶起。
周二妞拉着叶北修先解释原因,生怕叶北修怪罪他的两个舅舅,“北修啊,你也别埋怨你两个舅舅,刚才你媳妇答应他们去你庄子上当管事了,他们一高兴,脑子就发起了热。”
周二妞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偷偷瞄着叶北修,她心里也是有些害怕叶北修,这小子从小就不和他们亲近。
叶北修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等周二妞说完,他才说道,“我媳妇也是好意,可两位舅舅,也不能因为这事儿打架啊!
管事只有一个,谁都想当,可我总不能为了让舅舅们当上管事,再重新买个庄子吧!”
周二妞和庞家两兄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庞家老二最是沉不住气,“我的乖乖,北修你也太厉害了吧!”
周二妞高兴地点了点头,“北修,你这个提议倒也不是不行。
你两个舅舅一人一个庄子,保准给你打理的妥妥当当。”
外面的张觉夏,真想给周二妞,递个镜子进去,让她好好看看自己的脸有多大。
叶北修倒还好,只是抬起头扫了周二妞一眼,“怎么个妥当法,外祖母,我倒要听听。
外祖母,一个庄子得花我上千两银子,可不敢含糊。”
周二妞笑得眼睛已看不到了,“哪能含糊呢,自是好好帮你打理了。
你也知道,你的两个舅舅,最是能干了。”
叶北修转着手里的茶碗,一不小心茶水滴了出来,他用手在桌子上沾着水比划着,“能干我倒不知,能吃我倒是见识过。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我爹从山上猎来的东西,我娘都会拿上一些送到你们家中。
可等到吃饭的时候,我却是一口肉也吃不到。
因为你说,我们家里有,来到你们家我就不用吃了。
那么,请问,外祖母,两位舅舅帮我打理庄子,最后庄子里的东西,会到了谁家呢?”
“你这孩子,你的东西,自是你的。
你怎么还不如你媳妇呢,她都知道你的舅舅不是外人。
你想想啊,他们可是你亲舅舅,岂会坑你。”
“外祖母的话,我自是相信,那我就问一问两位舅舅吧。”
庞家老大在心里面哼了一声,嫌叶北修明知故问,谁不是冲着东西去忙活的。
这庄子里的东西现在不是我的,等过上几天就能是我的。
庞家老二心里也在盘算着,这话怎么说。
他当管事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往自己家运东西方便,不然,上赶着干这管事干什么。
不过,他这人一向嘴巴甜,会做人,他抢在庞家老大前信誓旦旦地说道,“北修,我当你庄子的管事,自是为了你着想啊!”
庞家老大听庞家老二表了态,也不甘示弱,赶紧拍着胸口大声说道,“北修,你大舅我也是。
你是我亲外甥,我不为你着想,谁为你着想啊!”
叶北修撇了撇嘴角,“既然两位舅舅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拦着你们去庄子上,倒是我的不是了。
来人,把咱们庄子上准备好的契约拿来。”
杨志早就得了吩咐,他拿着契约就走了进去,恭敬地递到了叶北修手中。
叶北修摆了摆手,示意杨志把契约给庞家兄弟看。
杨志恭敬地走到庞家兄弟跟前,“舅老爷,请过目。”
庞家兄弟,装模作样地拿起契约。
庞家老大拿起契约就放在了桌子上,“北修啊,不是大舅说你,咱们可不是普通亲戚,你和我们看什么契约啊!”
“大舅,这是规矩,整个庄子上都是这么个章程,我要是为了你们破了例,旁人会不服的。”
“有什么服不服的,我看谁要是不服,打到他服为止就是了。”
叶北修看了庞家老大一眼,没再说话。
倒是庞家老二认真地读了一遍契约,只是还没读完,他就气得把契约往桌子上一放,“北修,你不会是故意哄我们的吧!
我们可是你的亲舅舅,为了去庄子上找个活干,你竟然让我们签卖身契。”
周二妞正在椅子上想着一会儿拿到那二十两银子,怎么花呢,一听卖身契,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老二,你说啥?卖身契?”
“嗯,娘,幸亏我长了个心眼,你看看这契约上写的什么,不然,等我和大哥签了后,可就麻烦了。”
周二妞立马把手指向叶北修,“北修,你,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你?”
叶北修不为所动,他喝一口茶,才慢悠悠地说道,“外祖母,息怒。
只要去庄子上的人,都要签这个。
你也得理解我啊!这是没办法的事,更何况两位舅舅还想着给我做管事。
你也知道,这管事的人选尤其慎重,必须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