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渐渐落入下方,局势几乎一面倒,胜利的天平几乎向着吕不韦开始倾斜。
“倒是让吕卿失望了。”
嬴政终于开口了。
“嗯?”
吕不韦的眼睛微眯,嬴政的态度让他捉摸不定,但局势告诉他嬴政已经输了,可直觉却告诉他,事情不是如此简单。
“吕不韦,难道久不出现,世人都已经遗忘了吾吗?”
一道声音忽然传来,轻轻的话语,透着世间最冷的寒意。
黑暗中,冰冷无比的气息铺展开来,一股足以让苍穹失色的恐怖气息缓缓弥漫整个大殿。
大殿震动,黑暗深处,一只穿着黑色军靴的脚掌重重踏在大地上,那一刻日月幻影出现,天地共震。
仿佛宇宙开辟,一挂虚幻的星河出现在大殿上空,那一刻因为这股恐怖的气息,万千星辰簌簌而落,摇摇欲坠。
天地愁惨,这股惊人气息的主人,还未真正出现,已经让吕不韦震惊失色,对方的气息太可怕了,即使是吕不韦亚圣巅峰的修为都难以自持,瞬时神色狂变,难以自持。
在吕不韦惨白的目光中,那只脚掌的主人终于出现了,将身影完全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就连步非凡都为此人的气势所心惊,他的实力如黑暗中虚无,根本难以洞彻。
最可怕的是他的气息,此人气息如汪洋,浓郁的煞气从此人身上飘荡出一丝,就让整个大殿都染上了一层寒霜。
仿佛刹那之间,整个大殿已然成为了无间地狱。
“是你!武安君?”
吕不韦站了起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几乎脱口而出:“你不是死在农家的手里了吗?”
“农家?就凭他们能杀的了吾?”
来人目光披靡,即便只是站在那里,所有人都是身体不可控制的一颤。
这个人太可怕了,无论是目光还是气息,或是那杀意。
滔天的煞气在激荡,虚无生灭,重重空间在他的身边不断湮灭。
这是一尊杀神,真正的杀神,没有人敢于之对视,他的身后仿佛是一片尸山血海,那血海翻滚,一股比之血海冥子都要可怕的浓郁血立在汹涌澎湃。
人屠——白起。
长平一战,斩杀无数强者,坑杀四十万赵军。
可这只是白起的其中一场战役,此人身经百战,不知道经历多少战役,他手里的血腥几乎可以血染整个中荒。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步非凡的那首杀神之歌,几乎可以算的上是为此人所作。
所有人都露出明悟之色,怪不得嬴政一直不动如山,原来此人才是他真正的底牌。
吕不韦终于不能在保持镇定了,实在是白起凶名太可怕了。
白起冷哼一声,重重一踏,以一种无可披靡的威势落入三千门客的阵中。
就连流沙四人都因为他的重重落地,被一股可怕的气浪横扫开来。
三千门客同时闷哼一声,口中溢出一丝鲜血。
吕不韦动了,伸出一托,将《吕氏春秋》祭了出来,万千异象纷纭,《吕氏春秋》绽放着蒙蒙光晕,向着三千门客飞去。
《吕氏春秋》有三千门客的烙印,有此着作相助,三千门客立刻一个个气势滔天而起,三千人本就气息混元一体,此刻在《吕氏春秋》的加持下,几乎更加牢不可破。
白起出手了,拔出一柄暗红血剑,那剑上的杀意几乎就连圣人都要动容,单论杀意,唯有通天教主的诛仙四剑可以比拟。
“此剑——杀伐!”
白起蓦然拔剑,狂扫一击,一剑惊天下。
一剑扫开,气势滔天,一股无法抵挡的滔天之力轰轰炸开,三千门客齐齐身体一颤。
“好强!”
卫庄和盖聂同时相视一眼,露出心惊之色。
白起的这一剑太强了,根本不分敌我,就连两位灵谷传人和流沙四人都被包容在对方的杀意之内。
这就是白起的杀意,以杀入道,杀天杀地,杀神杀魔。
若不是为了控制自己的杀意,他也不会闭关,让嬴政刻意制造出他被农家联手击杀的假象。
心惊之战,旷古绝今。
步非凡平视战局,白起的出现时他所没能想到的,可是即便白起不出现,步非凡也不会出手。
在步非凡看来,若是嬴政连一个区区吕不韦都解决不了,又如谈一统中荒,更妄想剑指洪荒。
步非凡已经给了嬴政一个张良,有张良的加入,更有韩非、流沙,灵谷传人,乃至之后的儒家相助,在谋略和布局上,嬴政几乎已经得到了所有的人才。
武力可以训练和苦修,但贤才难求。
步非凡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帮他在诸天争战中提供强大后援的帮手,两人是联盟,不是上下级关系。
一个平等的合作盟友。
吕不韦按奈不住了,猛然大喝:“李斯!还不出手,你还在等什么?”
听到吕不韦的大喝,李斯几乎身体一颤。
他是吕不韦一手提携上来的,几乎已经算是入了吕不韦的门墙。
在双方兵力纠缠,皆无人可用时,任何一个棋子,哪怕是一根杂草,都足以成为压塌对方的救命稻草。
在吕不韦看来,李斯一直是自己的人,这是无论何时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但李斯的反应显然出乎了吕不韦的意料,吕不韦当即冷笑。
“李斯,从你入我吕府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是我吕不韦的人了,你难道以为入了这朝廷,当了秦国的官,嬴政就能当你是他的人了吗?”
李斯真的不敢动,他几乎颤抖的跪在地上,身上汗如雨下,后背早已湿透。
这样的一幕,是他从未想过的,这是两位秦国最顶尖存在的权利交锋,他昔日投靠吕不韦,只是想着能入秦国的门墙。
在吕不韦的提携下,一路平步青云,以自己的心中所学,一展抱负。
可是如今抱负未成,却是面对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
不要说是李斯,就连赵高都是心惊胆颤,唯恐被卷入了这场权利旋涡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