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桦小骨都是低头沉默不语。
好不容易到了汉阳城上空,步非凡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将千颜面具又变回了‘步凡’的模样。
“师傅,那是怎么回事?”
一听到桦小骨的话,步非凡心中顿时激动不已,连忙朝着桦小骨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说道:“哪里?”
桦小骨指着一处正在熊熊燃烧着大火的房子,说道:“那里好像是慕容家族的领地!”
“什么!”
慕容家族的院内,尸横遍野,一地的鲜血在流淌着。
几个身穿护卫服的中年手中持着大刀,丝毫不顾自己脚上那成片的血液已经浸湿了自己的鞋子,神色紧张的看着面前。
“夫人您快走,家主正在后门等着您呢!”
妇人面色苍白,身上所穿的高档丝绸已经染满了鲜血,说道:“可是我走了,那你们呢?”
“能够为家族战死使我们的荣幸!”护卫中年紧咬着牙,说道:“夫人您快些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啦!”
妇人倒是相当果决,连忙在丫鬟的搀扶下踉跄着走向了后门。
“人在那边!”
只听见一声叫唤,无数的脚步便是朝着这边蜂拥而至。
护卫中年缓缓地站稳了脚步,笑道:“从小就在这慕容家长大,能够死在这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只希望夫人您和家主能够平安无事。”
看着面前这十余个人,护卫早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独自站在这狭长的走廊之上,大喊到:“来啊,你们这些逆贼!”
说罢,护卫便是闭上了眼睛,发疯似地往面前挥舞。
落刀之处却全是空荡荡的感觉,但护卫根本不敢停下,他知道自己一旦停下的话就是必死无疑了。
恐惧使他不敢睁开眼睛,害怕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是见证自己死亡的那一瞬间。
忽的,护卫只觉得脚上一软,心中暗道:“糟了!”
护卫知道,这一定是自己踩到了地上的鲜血,滑到了。
而自己这一滑的话,恐怕是要被那群人给剁成了肉酱。
“你没事吧?”
护卫的身形微微一顿,只觉得自己的面前似乎被谁给推住了,将自己又扶了回去。
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护卫看着面前这这个极其眼熟的书生,却一时之间无法叫出名字,只能喃喃的说道:“我没事。”
“你知道那位仙子在哪里吗?”
护卫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兴许夫人她知道......”
“好吧。”步非凡匆匆往后门跑去。
护卫这才慢慢地转过身去,只是看见,地上躺着十几具尸体,皆是神色淡然,脖子口被人给抹了一剑。
显然,这是出剑之人的速度太快了,他们还没有察觉到便已经死掉了。
步非凡看着空空如也的后门,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师傅,或许琴许师姐她在主堂呢。”
步非凡有些担忧的点了点头,说道:“最好如此吧,刚才她的屋中无人,只有屋外躺着一个守卫的尸体,而且看那尸体似乎不似刚刚死掉的,时间大概在我们刚去校场那会儿,而且屋内还隐约有着打斗的痕迹,不过不是很激烈就是了。”
“放心吧师傅,琴许师姐她实力颇高,在这汉阳城之中能够与她一战的恐怕也只有我们和那哪吒了吧。”
步非凡微微点头,却是怎么也放心不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后门处传来了一声呼唤。
“上仙?是你们回来了吗?”
此时主堂之中,慕容延捂着自己的胸口,缓缓地坐在家主之位上,只是嘴里还在不断地吐着黑色的鲜血,一点都没有往日里的威风。
而一旁的大长老更是不堪,一只手臂已经不翼而飞了,脸色更是苍白不已,看上去就好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守在他们身边的护卫也是受伤不轻,每一个人都是面色萎靡。
而主堂之下,慕容旬手上端着一杯茶,从容的说道:“怎么了,你们不是要试一试吗?”
大长老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道:“老二,你竟然......竟然练那等邪术.......若是让正派知道了,定然饶你不得,还是快快收手吧!”
慕容延看着身边的护卫们,也是于心不忍,苦笑着说道:“二长老......不,二叔,还请你不要再继续杀戮了,他们可都是我们慕容家族的自家人啊,这般自相残杀,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啊!”
“哼,自家人?”慕容旬不屑的说道:“不过都是你慕容延的狗而已,杀了也就杀了。”
慕容延低垂着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是却又连忙跪到了地上,眼中早已经饱含了泪水,喊道:“二叔,求你了,快些收手吧!我愿意让出家主之位!”
“家主!”护卫们大惊,不舍得喊道。
然而台下的慕容旬却是根本不为所动,冷笑道:“将你们赶尽杀绝,这家主之位岂不是更加稳妥?”
慕容延顿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二叔你可别忘了,那长流仙门要是知道了此事恐怕还会加与干涉,况且那林家和罗家可还没除掉呢,若是二叔你只是讨厌我,我愿意自尽以换慕容家族人的安危!”
慕容旬看了一眼身旁的三长老,三长老淡淡的说道:“慕容延,你还真以为我们会没有计划吗?我们为了这家主之位早已经准备了数十年了,等的就是这一天!”
“没错,不仅你今天必死无疑,这慕容家族之中,所有你的人都必须死!”
慕容旬眼中露出杀意,冷冷的说道:“我们早已经准备好了,只要那两人将火精羽一带回来,我们就立马动手将他们杀掉,就算是没带回来也无关系,我们一样动手!”
慕容旬惊恐的说道:“你们竟然敢对长流仙门的上仙动手,难道你们就不怕......”
“哈哈哈,真是笑话。”慕容旬大笑着说道:“我们早就与截教高人谈好,要不然你以为我们敢这般大胆吗?”
“原来如此......”慕容延苦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啊,看来是天要亡我慕容家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