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禾呜咽着回答,发现不妥,赶紧咽了嘴里的食物,重新点头回答:
“娘,你说。”
能让赵大娘专门说的事情,他知道肯定是重要的。
“往年咱家的东西,大部分是你爹买回来的,虽然不算富余,吃到来年开了春也足够。”
赵大娘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才继续说。
“今年有你忙活,这个干活和肉食,都已经差不多够了。”
她眼睛一直看着老儿子,满眼都是慈祥。
“俺就想着,你要是可以的话,就整些松子回来,等猫冬的时候,也有个解聊的零嘴。”
解聊是方言,可以用字面意思理解,就是解除无聊的意思。
赵青禾听母亲说话,不断地点头回应着,等她说完,又连续地点头,回答:
“行啊,没问题,我今天上山赶山的时候,就注意整回来些松子。”
赵大娘事情已经说完,老儿子也答应下来,就从桌边站起来,转身出屋忙其他事情去了。
赵青禾一边继续吃着早饭,一边开始查看系统面板。
【幸运:39】。
数值不是很高,但是对于采松子来说,已经足足有余了。
唯一让他担心的是,幸运数值是单数,而且尾数还是九,今天赶山的过程,还是存在不小的风险。
他吃完早饭,先去仓库给摩托车加满油,才返回屋里,开始收拾穿带赶山的工具。
白山黑水的松子,主要是红松树的果实,口感香脆可口,油香十足,还带着淡淡的松树清香。
采集红松子,有两种办法。
一种方法,是捡拾掉在地上的松子和松果,一般是老幼妇孺这么干的。
掉在地上的松子和松果,基本都是成熟的,个头大,果肉饱满,就是捡拾起来效率不高,能捡拾到多少,完全是凭运气。
另一种方法,是爬到红松树上打松果,需要有专门的爬树工具,还需要胆大的青壮年。
松果又叫松塔,打松果也叫打松塔,通过上树敲打松果,能稳定收获松子,只是危险性太高。
赵青禾已经打定了主意,家里人多,嘴也多,想要整回来更多的松子,他就得上树打松果。
系统面板显示的单数幸运数值,风险可能就来自爬树。
他带着全套工具出来的时候,赵老爹和苗建军已经在摩托车旁边等着他了。
赵老爹一手拿着藤条安全帽,一手拿着一副脚蹬子,往前递着说:
“老儿子,建军今天和你一起,这副铁扎子,你爬树打松果的时候容易些。”
铁扎子就是脚蹬子,是一种辅助爬树的工具,有独特的防滑设计,爬树时能牢牢地固定在树上,就像是扎在了树干上,又大多是铁做的,所以叫做铁扎子。
苗建军也背了一个背筐,里面放着盘绳,手里提着一支五六半,正笑着跟赵青禾挥手。
赵青禾也挥手回应,接过脚蹬子和安全帽,笑着回答父亲:
“爹,有了你这副铁扎子,还有建军哥帮助,今天我能把山上的松子都整回来。”
赵老爹摆摆手,又骄傲又嫌弃地说:
“好,你爹知道你能,上树的时候经心些。”
两人把背筐放到摩托车侧斗里,跟院子里的人说了再见,正要带着赵二妞和罗罗出发,两个小嘎就冲了出来,拉着摩托车不松手。
赵二妞看到跑过来的两个皮孩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一下。
可能是意识到有些丢人,又往前挺了挺胸脯,仰着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老叔,我要坐摩托车。”
“老舅,你带我打猎去。”
两个皮孩子一上来,就使出了无赖招式,大喊大叫着,一个拉着摩托车轮子,一个上到侧斗,就要往背筐里坐。
赵青禾顿时感到头疼,求助地看向院子里的所有人。
大嫂郑好小跑着来到摩托车旁,拉起坐到地上的赵小宝,嘴里劝着:
“小宝不闹,你老叔是去工作,下次在带你打猎。”
“我不,我这次就要去,我已经好几天没和咪咪玩了。”
他嘴里的咪咪,就是赵二妞,自从见过赵大娘喊着咪咪喂食,他和卢小宝就学会了,也喊着咪咪找赵二妞玩。
可是,自从上次,两人灌酒把赵二妞灌醉,赵二妞见天就躲着他们,更别说和他们一起玩了。
赵青树和二姐赵青花,也上来拉孩子,当着劝说的说客。
两个皮孩子虽然熊,还是有点眼力劲的,看着这个架势,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坐摩托车了。
不过俩小嘎脑子活,退而求其次,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我(们)骑着咪咪转一圈,就不坐摩托车了。”
赵青禾满脸无奈地看着赵二妞,心说只能委屈自家姑娘了。
赵二妞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还仰着头站在那里。
很快,赵二妞在前驮着赵小宝,赵青禾在后面跟着,就围着护林站院子转起了圈。
每走几步,赵二妞就想要抖动身子,就会被赵青禾轻声细语地安抚住,无奈地继续往前走。
等它分别驮着两个小嘎,一人转了一圈,两人一狗一猫一摩托车,才得以脱身离开。
赵青禾脑子里有地形图,选定一条路线,先巡了大部分套子,收获野鸡三只,飞龙两只,还全部都是活的。
捆绑好猎物,全都塞到侧斗里面,两人才骑着摩托车,直奔记忆中的红松树林。
因为还有巡山任务,摩托车的速度并不快,两人边走边唠嗑,车后面跟着没精打采的赵二妞,和精神抖擞的罗罗。
越过了两个平缓的山头,正式进入了针叶树林区,地面上全是松柏树的落叶,摩托车轮子压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有种牙酸的感觉。
两人商量了一下,干脆停了摩托车,把工具放在背筐里,背起背筐,步行往林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