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能不能容忍暂且不提,单凭那男的背着‘她’和他亲堂姐生了孩子这件事,言韡就咽不下去!
有种别祸害无辜的人啊!
拿谁当挡箭牌呢?
还有‘她’亲哥,在项映春7岁,父母葬身火海后,项家老大当爹又当妈,含辛茹苦把妹妹拉扯大,再苦再难没有叫妹妹受过丁点委屈,好名声可是赚的够够的!
而长嫂如母的女人,在嫁进门就嫌项映春碍事,经过几年的枕边风和温柔小意,总算是说动了项映春她大哥,亲手捂死了‘她’。
哪怕是为了和这群豺狼虎豹脱离关系,言韡也有必要走这一趟。
有温鱼和栾惟京在背后支持,言韡的事儿解决的很顺利。
只不过将他们见不得光的龌龊私情公之于众,项映春十三年都没能看透的男人非但没有恼怒,竟然是伸出手,满眼愧疚和迟来的爱意,拉着她不叫她走?
呵,多么犯贱的人,多么讽刺的事。
只可惜项映春看不见。
“撒手,你连追妻火葬场的资格都没有。”
合起伙儿把人都捂死了,现在后知后觉发现真爱是谁了?
要命哦!
该去哪儿死去哪儿死!她要投入姐妹的怀抱!
扭头要走,受到了阻碍。扭头看见男人还在拽着她,言韡恶魔上线,俯身凑到男人的耳旁,压低声音道:“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不是她?我是替她来报仇的地狱使者,你好自为之。”
至于害死项映春的亲大哥,没有证据能证明他行凶,那就让他失去赖以生存的工作吧。
没了钱,喜欢动歪心思的大嫂用不了多久就会原形毕露。
趁着热度还没下来,言韡宣布,她往后不叫项映春了,那个人死了。
这话听到旁人的口中,只会当她是伤透了心,要改头换面重新来过。
要脸的项家大哥拦着她,说往后会对她好,弥补他的不称职。
看上去还挺情真意切的,只不过更多的,估计是害怕项映春知道了实情,反过来报复他,要把人留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换了被他养大的项映春,八成心软就答应了。
可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是言韡,“别猫哭耗子假慈悲,真为我好,给我弄个十万八万的傍身比啥都强。”
一句话,大嫂先炸了。
任凭她在耳边各种绿茶、白莲,言韡无动于衷,“你们欠的,迟早要还回来,往后别往我跟前凑,否则我叫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项家大哥还要阻拦,同行的季华西抬脚就把人踹到了墙上!
“好!!”
言韡很捧场鼓掌,这是姐妹儿特意安排给他的保镖,她没这么爽过!
在场没人敢吭声儿。
言韡不带走一片云彩,拽着爷们儿的季华西往外,“看过《中南海保镖》没有?哦,这会儿还没上映,回头咱一起去看呀!”
季华西跟她一点都不熟,不过是温鱼特别重视这个女人,他才亲自上而已。
后头小弟们憋着笑,对有啥说啥的言韡还挺有好感的。
她跟时下的大部分女人都不太一样。
季华西现在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了,不会被女人随便一捉弄就脸红。
他绷着脸,眼神警告想笑不敢笑出声的弟兄们。
“接下来去哪?”
温鱼给他的任务,就是跟着言韡,听她的。
言韡初来乍到,看啥都新鲜,“商家兄妹和柳筠彦不是在摆宴?听说他们这儿有最大的避孕套生产基地,走走走,咱们去看看。”
要是造型、功能达不到,她可以提供经验呀!
季华西的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你——”
后头有脸皮薄的男人都惊得咳嗽了起来。
言韡拽着迂腐的季华西就往车跟前走,“快点,别浪费光阴。”
她已经想好做什么行业了!
情趣用品开发,“你用过没有?有什么建议或者意见没有?”
刚扣上安全带,季华西黑脸看向语出惊人的言韡,“你是跟谁都能聊这种话题?”
再看他一眼,言韡非常理解季华西的心灵受到了冲击,“不好意思哈,忘了你可能接受不了。”
这可是原书里的疯批男二呀!
只可惜她姐妹儿过来,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这里没有书中女主,季华西也一点都不疯批。
察觉到言韡的眼底居然有‘同情’的成分,季华西手握着方向盘,似笑非笑道:“不是,我怎么就接受不了了?我只是觉得……”
算了,人家都不在意,他说那么多做什么。
无奈一笑,季华西问,“确定去生产基地?”
那几个字说出来,都感觉烫嘴。
温鱼连商保国兄妹俩都跟她说了,那就是真的信任。
言韡应了声,汽车启动后,她又问季华西,“你有没有喜欢过温鱼啊?”
书里原女主殷伊君给栾惟京当媳妇儿的时候,季华西可是爱而不得,人设就是深情男二。
现在她姐妹儿没和栾惟京离婚,而且季华西还在她姐妹儿的安保公司负责。
他明明有机会去做其他事,多方势力对他抛出过橄榄枝,可他一直留在这里没离开。
这就很值得人思索了,“你不会是因为温鱼才一直没找对象吧?”
关于这方面的问题,季华西耳朵都起茧子了,麻木了。
轻笑一声,季华西扭头看向言韡,“这么关心我,咋?看上我了?”
季华西的本意,是想故意油嘴滑舌吓唬她,谁知道他低估了言韡的为人。
“看上又不给上,你说的不是废话嘛~”
再说了,她可没打算在一棵树上吊死。
男二好归好,可是外头还有一整片森林啊!
温鱼她娘家那个没对象的四哥就挺有意思的,总是对她留在温鱼身边不放心,没事儿逗弄一下也挺好玩儿。
季华西被言韡一句话噎住,后半段行程,都没再说一个字。
从生产基地出来,言韡还在兴奋着规模,“厉害厉害,柔韧贴肤,无阻隔感的0.01指日可待!”
季华西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感觉不是什么正经的话。
他现在已经不对言韡抱什么希望了,女流氓。
刚才在里头,她竟然和柳筠彦他们几个大男人讨论的津津有味!
“不是,哥们儿,你这啥表情?”
好像她干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成了他的累赘一样,“离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占你便宜。”
季华西的脚步更快了,不想跟她有丝毫牵扯。
言韡还不稀罕他呢,“跑什么?我又不会强人所难。”
扭头就上了别人的车。
奈何季华西是个挺有责任感的,温鱼交代的事,他肯定会好好做。开着最好的车,跟在小弟的车后面。
进州
栾援朝如今早就放平心态了,管教儿子,偶尔接盼盼和彦姝吃个饭。
洛谨谦那个幼稚的小鬼,时不时在他面前秀恩爱,他都能笑着送祝福。
只要他表现的不那么明显,彦姝就不撵他离开进州。
他要是运气好,比洛谨谦晚死,那他就还有跟彦姝做夫妻的时间。
一辈子那么长,不当夫妻也能用其他关系维系。他是盼盼和栾逐元的亲爹,这就是他最大的优势。
啥时候能在彦姝家隔壁买房,那他就更高兴了。
——
转眼,到了罗宝宝和罗贝贝上学的年纪。
罗吃水开车,才停下来,就去后边打开车门,一手一个把俩儿子揪了下来。
在门口接学生的老师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见罗吃水迫不及待把俩儿子丢到地上,开车,走人!
罗贝贝一个没站稳,四脚朝天,老师小跑着过去帮忙,才把他翻过来。
哦,不是,拉起来。
但是刚落地那会儿,还是有点像小乌龟翻不过身的样。
罗宝宝比较了解他爹,双手撑着地,自己直起身拍了拍手,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往学校里走去。
没别的,就是家里他妈刚给他们俩生了个妹妹。
白白眼馋京哥和鱼有小棉袄,再加上小八上头有仨哥哥照看,时不时孩子爷爷奶奶也带着玩儿,对比一下自己家,白白就心动了。
罗吃水一个人以前太孤单了,俩儿子都不贴心,成天干架,烦得脑仁儿疼。
俩儿子的屋子再收拾,也一股子狗味儿。
没有骂他们的意思,有时候俩人踢球回家,洗完头发,也有一股鸡屎味儿,白白百思不得其解。
小姑娘就不一样了,不管腊月还是小八,抱起来就是香香的。
不是奶香味儿就是别的香味。
俩儿子现在大了,小闺女生出来,刚好能带着妹妹玩儿。
她妈也提很多次了,计划生育没那么严,就再添几个孩子做伴。
白白不排斥,很乐意给罗吃水生。
“哥!你等等我~”
罗贝贝追上他哥,“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罗宝宝想快点上完课回家,小八要好几个小时看不见他了。
罗贝贝看见了熟悉的小伙伴,“你也来啦!以后咱们就能一起上学啦~~”
颠儿颠儿找其他人玩儿去了。
第一天上学是难熬的,小犟种还来看了看俩弟弟。
加上都是熟悉的小朋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就是放学时间到,罗宝宝跑出学校门口,没看见他爸来接,跟罗贝贝说了声自己回家,撒腿跑了个没影。
实际上村里孩子上学都是自己走来走去,根本就用不着接。
白白说女儿出生后,分走了俩儿子的爱,为了让他们感受到没有被冷落,才特意叫罗吃水去送的。
她如果知道罗吃水是怎么送人的,估计也会打消这个念头。
罗宝宝一路跑回去,远远就见小八跟几个小孩儿在看蚂蚁搬家。
平时这些事儿都是他们兄弟俩陪着小八干的。
领着小八出来的栾闰文提着小八的小书包,里头装着剥好的花生。旁边放着一麻袋呢,谁来扯闲天儿,都能坐下来一块儿剥。
脚跟儿放着大盆,剥好的花生都搁里头。
只有长得好看,又大又圆又齐整的,才能往小孙女书包里搁。
“宝放学啦~”
瞧见跑过来的罗宝宝,有人招呼。
宝宝‘昂’了声,直奔小八他们。
喘着气儿才站到小八身后,罗宝宝就见小八歪着头对旁边的小男孩儿说:“鸡儿小心眼儿就小,我哥说了,不叫我跟鸡儿小的人做朋友。”
宝:“……-_-||”
这个哥,肯定是栾粮临。
小八往小男生跟前挤了挤,“你叫我看看。”
罗宝宝赶紧把小八拽了回去,“别看,他们都小。”
——
温鱼做了佛跳墙,准备往小老太那边儿送。没走几步呢,她就听见楼下传来了她闺女的声音。
“你就嚷我吧!我的眼泪可是说掉就掉!”
也不知道逮住哪个倒霉蛋了,温鱼继续往下走。
宝不说话,他承认他刚才态度有点严肃了,可男孩子的那种地方,是她能随随便便看的?宝还没把自己哄好。
小八继续,“哼!你就叫我哭吧!谁来都不好使!”
宝还是不说话,小八小脾气上来,对着罗宝宝就踢,“我叫我爷我奶我爸我妈还有我哥他们揍你!”
温鱼看见是他俩,故意板着脸道:“那行,宝宝也叫他姥他姥爷他爸他妈还有他弟揍你。”
心虚八,“妈妈我爱你~~”
温鱼,“呵。”
罗宝宝,“我不叫。”
小八赶紧拉住温鱼的衣裳,“妈妈你要去做什么?我跟你一起~”
多乖,多无害,奶呼呼的,最可爱招人稀罕的时候。
要是她没有‘不小心’踩罗宝宝脚一下的话,可能会更好一点。
青梅竹马什么的,哎呀呀,不要太甜!
“宝,你要不要一起去小八奶奶家?”
罗宝宝立马同意,“嗯!”
行吧,看在妈的面子上,小八暂时不跟他生气了,俩小朋友拉着手直奔奶家。
未来的日子还有很长,长到……
‘铃铃铃’
随身带着的电话响起来,温鱼电话接通,那头儿传来皇甫淑珍喜悦的声音,“鱼鱼!你二哥说,今儿个我们回去做红烧兔肉,你别准备吃的,我去给你们送!”
难得今儿个温鱼心血来潮下个厨,还撞到一起了,“好,少准备一些,家里也给你留了好吃的。”
皇甫淑珍两眼放光扭头看向温观棋,温观棋点了头,皇甫淑珍才道:“行!那我忙完这边就过去!”
结束通话,温鱼已经走了出来,往隔壁小老太他们那栋楼而去。
温鱼以前在村子里,没有走哪电话带哪的习惯。某次小冤种死活联系不上她,急得找了好几个地方,担心坏了,差一点吓哭,打那儿往后,温鱼只要走出家门,就随身带着。
没走几步呢,电话又响了。
栾惟京打回来的。
“我这边儿耽误了点时间,可能要回晚些,不要等我吃饭。”
温鱼跟他说了红烧兔肉的事,“你赶上了吃点热的,赶不上,就只能等下回。”
老男人弯着嘴角‘嗯’了声,继续解决眼前的事。
外头有再大的风浪,家里都有人在等着他,这是别人理解不了,也体会不到的滋味。
温家堡,老二两口子带着温耀回来,从后备箱搬出来两个箱子。
听见声儿的温栋梁出来,动手干活儿。察觉到箱子里的东西是活的,他低头看了下,“兔子!要养家里?”
温耀,“吃的!”
皇甫淑珍看看跟着出来的老刺猬,小心道:“栋梁,你要是不忍心吃兔肉,我们可以全部拿去你姑那里。”
从西屋出来的温向党狂奔过来,“二叔二婶儿!你们咋这会儿回来啦?”
温观棋说吃兔肉,东屋二老掀开门帘出来,顺势叫他们进屋。
“你哥呢?”
温观棋箱子放下,问温向党。温向党说他哥在地里,温观棋叫他去喊回来。
不多会儿,温振中和温向党回来,温观棋对父母道:“还给小妹带了点,叫淑珍领着孩子们过去热闹热闹。”
温振中见家里干活儿的人少,就想留下来帮忙。
温观棋笑着道:“没啥事,你也去,剥兔皮他们弄不成。”
自打温观棋干上这个营生,没少往家里跑吃兔肉,温振中学会了。
他现在越来越有当老大的样儿了。
实际上他心里也想去姑家,只不过不好意思。
到了那边儿,和美一声一句‘小大哥’,整得怪难为情的。
可也正是这声‘小大哥’,叫他意识到了他是温家的长孙,肩膀上该有什么责任。
谁能想到,这是当初那个混不吝又自私的臭小子?
夜幕降临,被迫穿上西装的小冤种才和五星回来。一见姥家弟弟们都在,可给他高兴坏了!
“你们咋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抱住小八,省得他不在家的时间,妹妹把他给忘了。
小八手里捏着吹凉的兔肉,往小冤种嘴巴里塞。
吃到半截,温鱼的电话又响了。
小冤种都想给她摁了,“都这会儿了谁打电话?下班儿了!”
没等他过来拿走,温鱼赶紧接通。
那头正风流的言韡,“姐们儿!你猜我看见谁了?”
温鱼伸手挡着小冤种,“谁?”
见她说正事,小冤种嘀咕了一声‘我一个人的小后妈’,抱着小八坐了回去。
角落里,老刺猬吃不动了,休息一会儿,小八踢腾着腿要过去。
温栋梁给她一小片苹果,叫她喂。
电话的另一端,言韡捂住电话小声道:“我看见书里原女主殷伊君啦!她在KtV里唱歌!”
没等温鱼反应过来,言韡那头儿的嘈杂声小了些,她紧接着道:“你可别乱想,人家现在是歌星!特别有名气,说是有个大佬欣赏她,要捧她当明星呢!”
和言韡正通着电话,肩膀被人捏了下。
温鱼回头,便看到了晚归的栾惟京。
老男人乘人不备亲了口小媳妇儿,温鱼顺着言韡的话问她,“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那头儿有男人的说话声,言韡‘哈哈’笑道:“不急不急,我在外头给你扩展业务呢!”
扩展个头,前阵子季华西都生气回来了,说看不惯言韡的做派。
不过没过两天,他又去了。
日子还长,未来还有很多时间,温鱼嘱咐她注意安全,两个人结束了通话。
再往葡萄架下看,大家欢声笑语,狗蛋妈和对门拄上拐的奶奶也在。
小老太把新出锅的红烧兔肉端给好姐妹,莲花嫂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三兄弟的娘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却丝毫架子都没有,融入在人群中,帮忙干这个忙那个的。
仿佛,时光又回到了住在胡同里的时候。
珍珠举着腊月,去够套着防虫袋的葡萄。
胳膊没劲儿了,正想哄着腊月歇一会儿,五星走到珍珠的身后,举起了妹妹。
昏暗的灯光下,珍珠红了耳朵。
小冤种指挥着弟弟们,忙得不亦乐乎。
温鱼正看着比画美的一切,小冤种蓦地扭头,看了过来。
然后,他低头嘱咐啃兔头的小犟种,“去,把鱼姐的电话藏起来。”
重要的人都在身边,还要电话做什么?
“来啦~”
没有管石桌上的电话,温鱼起身,朝着大家走了过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