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好歹穿上,比光着强。
胡乱擦几下头发,套上小背心儿,罗吃水去了外头。
听见脚步声,五星对小冤种道:“我今儿个打扫卫生,咱早点去学吧。”
他爸和鱼姐都没起呢,弟弟正玩儿着,小冤种把弟弟从婴儿床里抱了起来,“那走吧,去奶家。”
白白扭头看见罗吃水,蓦地心口发烫,站直了靠在一边。
“别忘了把门关上。”
罗吃水嘱咐了侄子声,朝着白白:“来吧,早点说完不耽误你上班。”
心里有鬼,白白颇为不自在。
她只能硬着头皮装的煞有介事,“嗯。”
五星收拾书本,拿上栾纵添的书包。小冤种一手抱弟弟,一手提起装婴幼儿用品的袋子,“白白姐,这礼拜我跟五星去买洗照片用的东西,再过些时就能把照片洗出来了,回头我给你送家去。”
正推着小洋车往罗吃水家走的白白吓了一跳,猝不及防打了个激灵,“啊?哈哈哈,好啊。”
实际上小冤种都没抬头看她,弯腰给弟弟拿扇子准备路上挡太阳呢,“书包给我。”
他把弟弟的专用包往肩膀头一背,还伸手管五星要书包呢。
五星没给,“我去骑车。”
罗吃水不吭声,总感觉今天的白白有点不太一样。
他也说不上来咋回事,反正就是……
太长时间没近距离接触了?罗吃水都不敢看她,走在前头,把本来就大开着的门推到贴墙。
到底没干过这样离经叛道的事儿,白白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冷静。
脚下好似踩着云朵,直到进了罗吃水家的院儿,她都是晕晕乎乎的。
外头,五星已经骑上了洋车,小冤种岔着两条腿骑坐在后座儿上,手上抱着栾粮临小朋友哥儿仨直奔胡同里奶家。
“有啥话,你直接说吧。”
罗吃水新房的院子里,他耿直道。
一口水没让喝,连个板凳也没搬,罗吃水心乱如麻着,满脑子都是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啥?
白白抓着洋车把的手紧了又紧,指节都泛白。
她不能退缩,走了,下回就更难。
她娘的眼泪,只是个开始。往后跟姚家,还有很多个日子,会抬头不见低头见。
那娃娃一天天长大,她娘心里头该多扎得慌?
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白白把小洋车支好,走到了罗吃水的眼前,“吃水哥,我想生孩子!”
罗吃水的脑细胞有点不够用,满脸都写着‘你说啥’,眼睫毛上都是戏,在发出灵魂质问。
白白脸颊滚烫,一鼓作气道:“我想跟你生孩子!我想有自己的孩子!”
惊喜来的太突然,罗吃水人都懵了。
见他不吱声儿,白白整个人都在发烫,“我、我知道自己有点莽撞,说的话荒唐,可是……”
不待白白的解释出口,罗吃水一把将人搂住,扑到了墙上,“我生!我生……”
两颗心贴在一起,仿佛要透过彼此跳出胸腔。
“如果,你还跟以前一样,想、想跟我过日子的话,那咱俩就试试,要是怀上,我就跟你。”
说话间,白白的脖子、耳朵肉眼可见的红。
罗吃水闻言,吓得要死,“那要是怀不上呢?!”
不是。
“我是说,我要是不能叫你怀上呢?”
不对。
“能怀上,肯定能怀上。”
一时间,白白竟然有些哑口无言。
罗吃水猛地想到自己小背心儿还有味儿,赶紧松开白白,把小背心给甩开老远。
见他不继续,白白低头小声道:“嗯,要是怀不上,那就多试几次,直到怀上为止。”
担心他听信外面的传言,白白忙抬头认真道:“我去检查过,不止一家医院,都说了,我没有问题,能生。”
罗吃水郑重其事点头,表示他相信。
又是几秒钟的沉默,白白想抬手揪住罗吃水的衣裳,却发现没啥可揪的,“就在这里吗?”
钢铁直男这才反应过来,连‘哦’了两声,把白白拉进了屋,“床,床能睡。”
说着,他还脸红了。
本来紧张到极点的白白无意中扫到,忽的笑开,“吃水哥,谢谢你肯接纳我。”
罗吃水满脑子搜罗着兄弟们说荤话时候的细节,“没,没啥,应该的。”
神他妈应该的!
接下来他该咋整?
他没有实战经验呀!别看那些人一个个吹的厉害,十成里头有七成是真的,他就不至于无从下手。
再者,水叔悲催的,没接触过女人呀!
没和女人那啥过,可他知道自己想亲近白白。眼皮子偷偷掀了白白好几回,意识到她真是铁了心,罗吃水才不当啥正人君子,捧住白白的脸啃了上去。
胡同里
洛松兰和栾闰文在小屋歇晌,小婶儿和美孕期反应大,晌午睡不着,四叔栾四民在给傻媳妇儿扇扇子。
开电风扇吹太凉,但是没点风又会热,栾四民就打着瞌睡在给和美扇。
五星刚捏闸停下来,小冤种把腿打直,就从车上下来了。
个儿高腿长,这就是优势呀!
和美正翻来覆去睡不着,低声道:“添添他们来啦!”
听见了熟悉的洋车声儿。
小冤种也没有贸然嚷嚷,抱着弟弟进了屋。
栾四民手里拿着芭蕉扇已经出来,压着音儿,“你爷奶睡了,过来。”
他结婚那会儿不是打了一道墙嘛,能阻隔开,留了门。
小冤种看了眼外头,五星已经把洋车放在阴凉地进来。
罗吃水的新房里,白白发现了一个问题。吃水哥亲的有点狠,就跟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但是偏偏他不知道下一个步骤。
实际上罗吃水太知道了,只不过他有点担心,自己刚才冲的太快了,不知道有没有洗干净。
万一影响质量咋办?
“吃、吃水哥,要不,我来?”
为达目的,白白厚着脸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