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屋里拿小碟子出来的五星头一个看见回家的栾惟京,走在他后头的温彻手里也没空着,端着小盆,里头是新拌好的烧烤沾酱,待会儿分分。
“二哥,你的手别那么勤,叫多烤一会儿再翻。”
白白盯着旁边烤串儿的亲哥,自己手上烤好的韭菜放到盘子里。
栋栋已经学会撒料了,那小手挥舞的,跟个老师傅一样。
火太旺了,容易把肉烤得外头熟里头生,温观棋赶紧拿着扎了小口子的塑料瓶往里头挤水降温,嘴上没闲着,夸温栋梁,“还得是小手,一点没浪费!”
刚才他试着弄了下,撒哪都是,看见糖粒掉桌上,他都心疼。
有人靠近,他扭头抬眼就看见了栾惟京。
“惟京回来啦!”
他一嗓子喊,给弟弟洗了手的小冤种立马竖起了耳朵,“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都在等你。”
剥蒜的白白妈笑着道:“咱还没烤多少呢,放桌上吃起来可是快的很,你别等会儿嫌烤的慢。”
洛松兰处理好肥肠,开始切断,“大京,去把冰箱里的西瓜切了,爽快爽快!”
她特意放进去的。
温振中洗好了青椒,小跑着拿给案板前的洛松兰。
“洗的真干净!咱们振中可真能干!”
小老太也是个鼓励型的家长。
殊不知,简简单单几个字,给了温振中多大的肯定。
小滑头温向党瞅着越干越有劲儿的他哥,觉得哥傻。不像他,有大人注意的时候,他才干活儿,大人不看,他就偷懒。
不过看到好玩儿的,他会凑过去看,跑来跑去的,小腿儿也没闲着。
肥肠中间串点大蒜或者青椒,美味又解腻,好吃的很!
“姑,我想串这个。”
温向党拿着黄瓜,给温鱼递。
“傻孩儿,这东西咋能用火烤?你是不是傻!”
葛秀勤到了这儿,规矩的很,光闷头干活儿,嘴都不敢张。
瞧见儿子叫烤黄瓜,抬手就把人给拽到了跟前。
温鱼倒是没拒绝,“万物皆可烤。”朝着温向党抬了抬下巴,温鱼对着小压井,“去,洗干净了给你烤。”
一听小姑子竟然同意了,葛秀勤拉着儿子赶紧去洗黄瓜。
这不仅仅是答应了给她儿子吃,而是支持!
再一琢磨,他们家向党是不是很聪明呀!黄瓜都能烤着吃!
葛秀勤的想法很简单,快乐就也很简单,嘴角越发压不住。
高胜英在和面,光吃烧烤,那么多出力气干活的大男人可是吃不饱,最后拽点扯面吃。
“星,最小那个板凳呢?”
“二哥!你也不能完全不翻呀!烤黑了都!”
“耀耀,快看这是啥!”
“三舅,你还会杀鱼?”
这一院子的烟火气,如果没有小媳妇儿,人都聚不齐。
嘴上应着母亲的话,栾惟京悄没声走到了小媳妇儿跟前。
假意跟她说话,挡着旁人的视线,老男人情不自禁亲她耳朵一下。
温鱼朝他笑得贼兮兮的,同样不敢叫其他人瞧见。
“妈,那院儿还有点东西,我去拿。”
西瓜妹切,栾惟京打了声招呼出门。
早前吃烧烤,小媳妇儿夜里做梦,都在嘀咕着要是有啤酒就好了。
打听了好一圈儿,栾惟京才叫外地朋友弄了不少啤酒。
原打算等麦收后,栾纵添和蒋五星学校放假了再拿出来喝,他暂时搁罗吃水家。
听见小奔马的声儿,院儿里小冤种还嘀咕呢,“我爸也太懒了吧!几步路,还开车?”
等栾惟京把两捆啤酒提进院儿里,温鱼的眼睛都亮了!
这是啥绝世好男人啊!
烧烤配上小啤酒,神仙日子天天有!
栾惟京啥也没说,静等深夜的到来。
他琢磨出来了,小媳妇儿只要高兴,就花样百出,解锁各种不可言说。
咳咳……
“还没弄到起子,我去用刀开口。”
吃罐头的时候,不容易拧开,用刀在盖子上头开个口子,就容易了。
栾惟京寻思着啤酒盖也是一个道理,低声对小媳妇儿道。
他自己倒是可以大力出奇迹,旁人就不一定了。
温鱼一把拉住了老男人,“不用!我来。”
手痒的厉害,开啤酒瓶那么多方法呢,随随便便就能整!
洗了手,温鱼正准备往围腰上擦,栋栋踮起脚给他拿了毛巾,“姑姑,给~”
把手擦干净,走回去,栾惟京已经把啤酒都解开。
这会儿的啤酒还没有那么好的包装,就是用各种颜色的绳子捆在一起的,跟蜘蛛网一样,也是个技术活儿。
一捆十瓶,最底下固定捆牢固,上头酒瓶口子错综复杂绑严实,不会晃荡磕碰,也能摞起来。
把一瓶瓶啤酒拿出来,栾惟京开始看小媳妇儿怎么开。
一双方头筷,栾惟京还没看明白,瓶盖子已经飞出去了。
温鱼冲着老男人挑眉,实在是太长时间没有碰这个东西,热血沸腾的!
栾惟京眼底全是笑意,温鱼抬手拍了拍他肩膀,“看好了,还有。”
再拿一瓶,对着桌沿儿猛地一磕,瓶盖又掉了。
栾惟京笑意更浓,温鱼光顾着兴奋了,压根儿就没有发现,老男人眼底的危险。
这得喝多少酒,才能有这开瓶技术?
一时间,就剩下瓶盖子落地的声儿了。
两个酒瓶对开!瓶底向上倾斜四十五度,手掌心用力拍打数次,气体冲开!
“让让都让让,这个有危险。”
温鱼叫周围的人都散开了,用毛巾裹住酒瓶,把住那个寸劲儿,敲击墙面,往地上震,来回几次,瓶盖子自己都能弹开!
这给大家伙儿看的,目瞪口呆!
“鱼姐!你咋做到的!教我!”
“还有我还有我,姑姑,还有我!”
“小妹,可以的呀!哪儿学的?”
不得不说,给温鱼装到了。
其他人都在高兴,只有老男人的笑越来越意味深长。
好样的,她可真有本事。
一直到被老男人抱回家,温鱼还沉浸在能喝到啤酒的快乐中。
“京哥真好~~”
把脸埋在老男人的脖颈间,温鱼怎么都蹭不够。
小冤种不放心小后妈,停下了脚步,“她不会吐吧?”
二舅酒量不行,可是喝吐了。
俩大的还在呢,温鱼侧身给栾惟京抱着,双腿并拢老老实实坐在他手臂上,蜷缩在老男人的怀里。
纵使这样,栾惟京也不给看,“不吐,走快点去开门。”
小冤种在前头嘴巴里嘟嘟囔囔,抱着弟弟招呼五星,“钥匙在这个兜里,你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