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老二栾援朝一家只大年三十和初一在家,第三天就走了,安抗美的母亲身体不适在住院,不好在家里多待。
初二栾云香回娘家,说是随军有望。
她哪里知道,栾惟京没有少活动。一年两年好说,他妹妹过了年虚岁都三十二了!连个孩子都没有,虽然夫家那边儿待她不错,可没有几个人能经得住长时间的异地分居。
要说,温鱼也有点功劳,只不过隋开疆谁也没告诉。
温鱼在电影院前头意外早产,他把人送去医院这件事,他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因为她的安保公司要接纳退伍或者非正常退伍的军人,他才稍微调查了下。
家里还有个出国在外的栾三军呢,年前就给他去了信,也好叫他在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有和大家一起过年的感觉!
小冤种和蒋五星代笔。
为啥是俩人呢?小冤种替奶写,蒋五星替爷。其余的不管大哥大嫂还是栾四民有啥话,都叫蒋五星一并写了。
至于家里的大事小情,甭管了,小冤种一件不落,全都写了进去,仿佛栾三军都参与了其中。
人多,这院儿桌凳不够,还从洛松兰家里捎带了不少过去。
本来那院儿就备有多余的。
当温鱼拿出来麻将,张凤悟顿时惊喜起来,“妹子,可以的呀!这稀罕东西你都能搞到。”
这还是栾惟京老早不知道从哪带回来的,只不过一直没玩儿过,这会儿人多了,总得找点事情干。
“哪是我可以,是家里本来就有,我也不会玩儿,看样子姐会,快教教我。”
温鱼纯粹胡扯,她不少客户是打牌高手,她啥牌都会。
大部分人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叫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好奇。
“这在几千年前呀,可是皇家和王公贵族鼓捣的玩样儿。”
“了不得,那我可得玩儿两把。”
“咱也学学皇亲贵胄的逍遥日子。”
张连胜听见这边动静,笑着道:“民国时期,那些军官的姨太太们在家没事干,就摸牌消磨时间。”
一时间,说啥的都有,争论起来。
“那我可不碰了,给人当姨太太的命。”
“傻呀!那可是吃香喝辣的姨太太,还有丫鬟伺候呢,你想当,也得人家看得上。”
“呸,我才不稀罕,我自己挣钱自己花,才不靠男人。”
“别气别气,这就是个麻将牌,从古至今玩儿过的人多了去,咱玩儿咱的。”
嘻嘻哈哈的一天过去,有人走的时候,还特意去跟洛松兰他们告了辞。
扑克被收了起来,和美总算是瞅准了机会,跑到栾四民跟前,“你平时都干啥呀?”
栾四民就说呀!
“在镇子上卖衣裳。”快速打量了下小姑娘,栾四民俩小酒窝一笑倒影在了和美的瞳孔中,“可多适合你的了,我就在天桥往南路西的一个小门面里,门口养了一只白鸽,回头你去找我,我送你一身儿!”
铁架子的流动摊子已经升级了,现在有了他自己的店铺。
和美内心激动万分,抬手指着跟栾惟京说话的和朔,“那是我哥,他要是答应,我就去找你。”
栾四民没有笑话她,都这么大了还不能自己拿主意,笑着道:“我去给你问?”
和美点头。
气氛烘托到了,栾四民乐呵呵去找和朔,说了大概。和美刚因为和朔被人报复恐吓过,他看了眼栾四民,应下了。
白白趁着和朔跟前暂时没人,她小跑了过去,“嘿!咋回事啊?闷闷不乐的。”
和朔总板着一张脸,鲜少有对人态度好的时候,以至于轻易没人知道他啥情绪。
听闻此言,和朔难得愿意说废话,“你怎么知道我闷闷不乐?”
白白抬手对着自己的眉毛比划了两下,“中间都能写‘川’字了!不信你照照镜子。”
其实并没有白白说的那么夸张,只不过她就是看了好几回,发现他跟平时不太一样罢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和朔口是心非,“你看错了。”
几句话说下来,他眉峰没那么聚拢了,白白适可而止,“就当我看错了吧!回见。”
说罢,白白找别人说话去。
和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炮弹晃一圈儿,他似乎心里就没那么发堵了。
太阳西斜,各回各家。
今儿个去温鱼家,白白没有骑洋车。刚走到村东边十字路口,等在自家门口的姚子恒母亲当即快步走了过来。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都窝在家里做饭吃饭,没啥人,白白一下子就看到了她。
不是白白自作多情,而是她强烈感觉到,姚子恒他妈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一没做亏心事,二正常回家,只脑子里闪过不怎么好的念头,继续走。
谁知道,姚子恒他母亲上来就二话不说要动手。
“你这个害人精!”
姚母抬起两个拳头就要捶白白,白白及时躲闪开,险些没叫她狗吃屎。
姚母心急如焚,不顾狼狈,泪眼模糊的,“说,你把恒儿骗去了哪儿?!”
她儿子从来不会夜不归宿,昨个儿后晌出的门,愣是到现在还没回来。
白白跟她话不投机,“该找谁找谁去,我连见都没见。”
错开步子,白白抬脚走人。
姚母急追几步,扯住了白白的胳膊,“那你说,除了你,恒儿还会去惦记谁?!”
她还没有把死缠烂打发挥到极致,不敢和白白走太近,保持一定距离的罗吃水看到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