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为了管控社会治安,国家颁布了关于针对‘流氓’这个群体的相关法律。
属于非常时期的非常手段!
作为一种正式成立的罪名,许许多多在街上放荡不羁的不务正业野马,成了人们口中的‘流氓’。
温鱼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并不知道其中具体详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在哪个年代,葛光辉一行人的所作所为铁定能受到惩罚!
如何收集证据,让他们判罪,是个问题。
眼下能做的,是让还没有遭遇迫害的姑娘们避免悲剧发生。
季华西都找来了,那温鱼便不客气,“是这样,我最近正在跟栾惟京商量着办个厂,需要几个自己人,到时候厂子里的安保啥的,都得找人,我寻思着……”
“我干!”
办厂是她一定会做的,原文里已经替她判断了季华西的为人,温鱼没必要藏着掖着。
她的话还没说完,季华西脱口而出。
甚至有点小激动,隐约有些热血沸腾。
他都不知道啥是‘安保’,光听见温鱼说‘需要几个自己人’,说‘都得找人’,他就看到了希望。
谁不想有个正经事做?而且还有他手里的小兄弟们。
“你要多少人?他们啥苦啥累都能吃,只要你一句话……”
温鱼伸手制止他,“打住。”
办厂的事儿不急,温鱼直言,“办厂前还有不少鸡零狗碎的繁琐,你先喊上人帮我办另一件。”
自打和栾惟京提出离婚和借钱之后,前者不了了之,老男人隔天儿就提回来一个铁皮箱,里头好几捆现金,还外加五个存折。
老男人说,随便她用,不够再跟他说。
无论如何厂子是一定要办的,温鱼当时就被砸晕了!
旁人只知道他是万元户,可没说,他万多少呀!
一万和九万,还是有差别的。
当下这个年代呀!光栾惟京的存折加起来就有六万多,虽然听上去没啥,但是这个时期的钱顶用,好使呀!
不过又一想,栾惟京自带男主光环,没拿到她眼前的,他有再多的钱都不足为奇。
回归正传,被栾惟京的钱砸醒,恢复理智后,温鱼决定先不考虑那么多。啥时候女主出现,栾惟京对女主动心了,她就啥时候撤退。
俗话说的好,天大地大,赚钱最大!
栾惟京有人脉,也是目前温鱼认识的人中能耐最大的,有关系不用是傻子。
就冲他那天问她知道不知道政策的话,温鱼就准找他帮忙!
她两眼一抹黑,逞强去自己摸索,纯粹浪费时间。
19岁个小姑娘,办起事来也叫人无法信服。
温鱼决定让栾惟京占股,绝不叫他吃亏。
这点,温鱼是有私心的,考虑着用金钱喂饱了他,假如男女主的故事线正常发展,分开的时候他或许不会那么为难她。
这几天栾惟京有点忙,他空了他俩就开始跑手续。
季华西听了温鱼的话,拿钱都拿的不踏实,“这么简单?”
温鱼把洋车上白白特意给她做的小提兜取下来,从里头扒拉东西,“看着简单,里头有大学问呢!你顺带着帮我打听打听,谁家小媳妇儿大姑娘针线活好,手脚勤快,会缝纫机的优先。”
季华西,“……这,我去打听不好吧?”
他一个爷们儿。
遇上没找婆家的,人家还当他有什么想法呢!
他自己的名声无所谓,本来在十里八乡就人憎狗嫌的,别害了人家姑娘。
温鱼没对他说出实情。他人品好不好是一回事,光说他叫手底下的弟兄们去做事,总得有个缘由,就不能保证消息不走漏。
索性,从源头上遏制。
温鱼‘嗨’了声,“不是顺带着嘛,你也别搞的那么光明正大。”
谁是做活儿的一把好手,女人家的事情,温鱼当然是会去拜托洛松兰。
季华西被温鱼搞糊涂了,“你确定,就叫我招呼人没事了在村子里的犄角旮旯溜达溜达?”
温鱼斩钉截铁,“对,尤其是那种能摸瞎办坏事的地方,别一个人单独行动,结伴,也别硬上,真遇上了不对劲的,就闹出点动静,虚张声势一下就行。”
她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怎么听着,你说的怪玄乎的。”
季华西眉头紧蹙,心里都没底了,刚才那点激动全成疑惑了。
温鱼已经想好了说辞,“嗨呀,这不是栾惟京摊子大,我又要办厂,怕有人嫉妒生恨,拉帮结派暗算我们嘛,我这叫有先见之明,防患于未然!”
她嘴里的话一套一套的,季华西被唬的一愣一愣。
“你没坏心,不代表旁人没有呀!”
温鱼从小提兜里摸出一把果丹皮,递给季华西,“给婶子和你弟弟带回去尝尝。”
季华西虽然不好意思,可他没有拒绝温鱼的好意,伸手接住了,“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就是考虑的太远了些,季华西不得不服。
可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就算真的有人想谋害她和栾惟京,人家不能在自己家商量?
呸呸!
不是谋害,最好没人想他们两口子的辙。
“你俩还有完没完?要不要留他在家里吃个饭啊!”
小冤种一脸怨气站在屋里嚷嚷,温鱼回了一嘴,“就你管得多!留啊!你快准备碗筷。”
俩人正斗嘴,栾纵添的毛刚炸起来,栾惟京骑着二八大杠到了家。
季华西有些不自在,朝着温鱼,“那,我先走了。”
从前季华西会羡慕栾惟京的成功,但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他的感受没那么强烈。
眼下,他心底深处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自卑心理。
手里还抓着温鱼给的果丹皮,踹到裤兜,季华西经过了几秒钟的挣扎,才在路过栾惟京的时候对他点了点头。
算是打了招呼。
通常在这个地方,没个仇没个怨,基本上没人这样轻飘飘跟人来往。
小媳妇儿头也不回直接往屋走,栾惟京随口客套一句,季华西抬脚离开。
被拱到了气头上的栾纵添刚好可以发泄,从案板柜下面往外拿碗都弄的特别响。
这小冤种,别扭的很。
温鱼赶紧先摸出来一个果丹皮抛到案板柜上,“你倒是长嘴了,又不会好好说话了是吧?”
本来因为她往这边儿扔买回来的稀罕物,栾纵添都要被哄好了,谁知道听到她的话,小冤种当即有志气,不再看果丹皮。
“是啊!我有爹生没娘养,没人教我好好说话。”
嘴上痛快,没耽误手里干活儿,一勺一勺往碗里盛饭,就是用劲儿过了头,会溅出来。
温鱼把小提兜里的东西拿出来,循序渐进,“上门的客人,你又在看不惯什么?你的嘴除了吃饭,不是专门用来刺儿人的。我要是也这么和你说话,你受得了?”
刚回家的栾惟京都听笑了,不吱声洗手,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