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四哥其实是个憨厚的,就是钻了牛角尖。”
温鱼没接触过,不发表意见,“您说啥就是啥。”
高胜英在试探了大儿媳的态度后,把温栋梁留在了温家堡。
小家伙知道姑姑和姑父要忙,犹豫再三,依依不舍牵着小刺猬坐到了小板凳上。
温向党是个猴精的,朝着温鱼喊,“姑姑你走吧!我看弟弟。”
娘说了,往后别惹姑姑。
温家堡没再多待,栾惟京载着小媳妇儿回了家。
眼下有旁的事要忙,温鱼先不和栾惟京扯那么多,把钱放到家,直接去了婆母那院。
还没进屋,在院儿里和罗吃水说话的栾惟京拉住了她,“这里人手够,你不用过来,只管做你的小衣服去。”
温鱼,“……”
前半句的困惑直转后半句‘小衣服’三个字,温鱼的脑海中当即浮现出了几个小时前的限制级画面,顿时让她红了耳朵,“你在放什么屁?!”
狗男人!
脑子里就不剩点别的了?
罗吃水有眼色背过身去,在偷着笑。
京哥比小嫂子大了很多,别说骂了,就是打,换他们,他们也乐意。
温鱼迈腿就要往屋走,栾惟京手上用力,又扯住了她,“我说真的,给你买了面包,你自己弄点吃的,别过来这边了,乱。”
都是爷们儿,干完活儿出一身的汗,又臭又邋遢的,有时候兄弟们在一起说话没个把门儿的,保不齐谁没注意冲撞了她。
媳妇儿和兄弟他都要,不愿意看到他们之间有矛盾。
他不期待温鱼对他的人有多好,至少别厌恶。
这还真不是栾惟京有先见之明,而是兄弟堆里,已经有人因为媳妇儿嫌弃,两头为难闹不愉快的家庭。
“搞笑。”
温鱼嘀咕一声,挣脱栾惟京的手。
冲着洛松兰对她的好,温鱼也做不到视而不见。
原文里,栾惟京和他的第三任女主在一起后,陆续展现出了很多宠溺娇妻的骚操作。男主控看了都捶胸顿足,恨铁不成钢骂他没见过女人,那叫一个人神共愤。
刚得了实惠,他有这样的表现,温鱼完全能够理解。
洛松兰待人真诚,街坊四邻相处的都不错,她还没去找人帮忙,就有人主动上门。
随口打招呼工夫,知道栾惟京又要起新房了,热情的婶子们就来了。
“哎呦!大京媳妇儿回来啦!快,正巧有舀好的。”
一大碗香喷喷的烩菜端到温鱼面前,她赶紧推了回去,“婶子吃,我自己来。”
碗是先前没见过的花色,崭新的。
今早要去温家堡之前,晓得晌午吃饭的人多,温鱼就要往婆母这边拿碗。洛松兰说不用,直接告诉她,“往后家里吃饭的人只会多不会少,我叫四民去买新的。”
算着人,再拿几个就够了,见温鱼还要坚持,洛松兰直接拽着温鱼的手说:“小添瞎讲究的很,最烦旁人用他的东西,听妈的。”
其实哪里是栾纵添龟毛,单纯洛松兰怕温鱼介意罢了。
能有这么一个设身处地为儿媳妇考虑的婆婆,哪有日子过不好的道理?
婶子是个干脆人,“那我可就去吃了,这是在你家,你自己更自在。”
新媳妇儿,过门有阵子了,婶子适当开玩笑。
有些脸皮薄的,根本就不敢往老媳妇跟前站。
温鱼毫不扭捏,拎起大勺刚盛好饭,栾惟京走了进来。
他直奔温鱼,低低问,“吃得惯这个?”
原来计划要煮牛肉下面条,婶子们过来一合计,大冷的天,烩菜吃起来更香更热乎呀!
有人帮手,洛松兰一拍板就开干。
说好的一人一斤牛肉还有,最后挖一勺盖在烩菜上,每人再拿俩热腾腾的馒头,吃起来别提多痛快了!
对于栾惟京的问话,温鱼满脑袋的问号,“我为什么吃不惯?”
本来还想给他的,温鱼一扭头自己吃去了。
她没有看到,栾惟京隐藏在眼底的放肆笑意。
别人不知道,住一个屋子里的栾惟京可是清清楚楚,‘温鱼’不吃烩菜。
难得他动手做过两回,她看到就皱了眉。第一次她借口没胃口,第二次栾惟京非让她说不可,‘她’才说,闻到味道就想吐。
——
这一天给兄弟们过的,比过年还高兴。
吃的好,心情也前所未有的愉悦。
有小嫂子跟着兰婶忙前忙后,弟兄们的劲儿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后晌温鱼骑着栾惟京的洋车,带着洛松兰,后头还跟着栾四民赶骡车。
他们要去采购!
说好了请大家喝酒的。接下来的几天,也得管大家饭,家里的面啥的不够,都得买。
栾四民看着前头嫂子努力的小身板,没敢笑,“妈,你是不是瞧不上我的骡车?我这车虽然慢了点,可它不硌屁股呀!”
洛松兰扭头对着小儿子挥拳头,没有下车的意思。
栾四民索性直言,“我嫂子都带不动你。”
洛松兰赶紧抓紧车架,对温鱼道,“鱼鱼,辛苦你了,妈不硌屁股。”
总之就是不下车,大街住了几个婆娘,见人就说风凉话,说她老儿子二婚娶了个啥也不会干的绣花枕头,呸!
她偏要叫他们瞪大眼睛看看,她儿媳妇好着呢!
全村数数,就没人比她有福气。
谁家媳妇儿会骑着洋车带婆婆出门?
哦,对了,他们连洋车都没有。
“哟,大京娘这是干啥去!”
迎面有个妇人走过来,老远就盯着温鱼看,见着坐在后头的洛松兰,转过身也要打招呼。
洛松兰高高兴兴扯着嗓子回话,“到外头一趟!”
后头栾四民冲着妇人笑了笑,赶紧去追他娘。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洛松兰没跟温鱼说,“鱼鱼,等上了大路,妈就下来。”
这小老太,有趣的很,温鱼已经适应了,“不用,妈,别看我人小,劲儿大着呢!您坐稳了,我要加速啦。”
出了村,路就平坦多了。
洛松兰合不拢嘴了都,朝着小儿子道:“你慢慢赶车,买了东西,我就放到你三伯的修车铺子。”
紧赶慢赶的栾四民,“……”
这边温鱼带着婆母去买酒买花生瓜子糖,栾惟京家里,收到了给媳妇儿准备的礼物。
‘阿嚏’!
温鱼狠狠打了个喷嚏,洛松兰赶紧问,“是不是受凉了?”
“不是,就是鼻子痒痒。”
回完话,又被洛松兰叮嘱了几句后,温鱼偷偷掐着手指头开始算日子。
刚才远远看到个孕妇,她这心就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