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海棠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身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新时代女性,有些账还是算得过来的。
虽然刘西嘴上说她最后会倒贴,但是在于海棠看来这种情形绝对不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确定自己顶多是白给,所以这种情况也可以是视作收益为零。
然后已知刘西给她报出了三个价码,一百,五十,二十,再算上这个“零”,去掉一个最大值,再排除掉一个最低值,平均数仍是“三十五”,这么算下来三百次总够了,一天七次……
于海棠当着刘西的面算得细致,给后者听得是一脸懵,紧忙打断了她那美好的畅想。
“于海棠,我跟你在这研究小学算数呢?你是不是搞不懂状况?我对你没那么大的兴趣,还特么一天七次,你跟我开玩笑呢吧?”
“不行吗?那你借我钱总行了吧?”
一计不成,于海棠又心生一计,既然等价交换不能成行,那她换个方式,直接不要脸的张口借总可以了吧?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刘西此刻就是油盐不进,即便万把块钱对他来说只算是小数目,但是他就是不想借给她。
“我不白借,我可以给你付利息。”
终于于海棠说出了一句令刘西心动的话,倒不是他看中那点蝇头小利。
而是之前他自己被那万恶的灵泉空间给坑过,想当初他贷款了一百块升级空间,随后就还了空间二百整,所以他也想体会一把当债主的感觉。
于是他改变了主意,笑嘻嘻地问道:
“付利息呀?那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你肯付出多高的利息了!”
“我之前也没有借过钱,也不懂怎么算利息,还是你说吧。”
刘西闻言沉吟了一会儿,若是自己把利息定的太低,似乎有些不过瘾,可若是定的太高,于海棠显然无力偿还,于是他套用了一个现成的利率。
“这样,咱们就九出十三进吧!”
“九出十三进?我没听说过,姐夫你给我解释一下呗!”
刘西答应借钱,于海棠心中欢喜,也不懂这利息具体是多少,说话已经开始变得甜腻腻的。
“九出十三进嘛,顾名思义,你借十块我给你九块,月末你连本带息还我十三,若是你一个月还不上,咱们就利滚利,到年底共计十二个月,你需要还我本息二百三十三。”
听到此处于海棠被惊得目瞪口呆,刘西接着说道:
“咱们的关系好,借你钱的时候我不克扣你,直接借你一万,一个月后你还我一万三,要是不还拖到年底就是二十三万三……”
“等等!姐夫咱能先别算了吗?你之前是不是一直在干这个行当?要不然你怎么那么有钱呢?”
于海棠感觉自己好像摸清了刘西的底细,他哪里知道刘西真正的营生可是无本买卖,灵泉空间自产,他坐等数钱就行。
“你姐夫我可看不上放贷这种小买卖,要不是因为你要借,我下懒得算这种小账!”刘西不无鄙夷地看了于海棠一眼。
“可你这利息也太高了吧?姐夫,就不能算我便宜点吗?”于海棠抓住刘西的胳膊撒起了娇。
其实经过了这么一番计算之后,刘西也觉得这“九出十三进”也太特么离谱了一些,于海棠怎么说也是于莉的妹子,自己也不可能坑她太多,经过考虑之后,他认真地说道:
“好吧,我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借你一万块,你年底把本钱还我就行,至于利息,你就每个月象征性地给我一百块钱,至于公私合营那边,我也替你搞定。”
“你可真是太好啦!”
于海棠听后,激动地跳了起来,在刘西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刘西则十分嫌弃地擦掉了她弄在自己脸上的口水。
于海棠也不介意,便打算跟着刘西回去,却不曾想只见刘西看似随意地在摩托挎斗里面一掏,便拿出来厚厚的一叠钱,在后者难以置信的眼神之中,把那沉甸甸的一摞放在她的手中。
“我的天啊!姐夫,你出门遛弯都随身携带这么多钱吗?”
“咳咳,都是小钱,身边不带着个万把块的,万一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想买怎么办?”刘西轻咳一声,又开始装逼。
很显然这个逼也确实被他给装到了!于海棠被这言论震惊得无以复加,暗自咋舌。
刘西看着她那呆萌的样子,只觉得这丫头有时候也挺可爱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道:
“别傻站着啦!走吧!夜风有点凉,我先送你回三号院吧!”
“等等!”
“怎么了?你还有事?”刘西被她叫住,疑惑地问道。
于海棠一只脚的足尖点地,那姿态扭捏得很,只见她沉吟了半刻。
“那个!姐夫,钱你是借我了,但是我想了一下,我这饭店连筹划,再选址,再加上装修,肯定要耗费些时日,所以第一个月的利息……”
“你这是第一个月就想赖账?”
“怎么可能,我这人最讲信誉,说好的肯定会给你,可是这第一个月的一百块确实有困难,但好在你现在对我还有兴趣,要不然就肉偿吧!”
于海棠说着,低下了头把腰一弯,双手扶着摩托撅起了自己的屁股!
“卧槽!还能这么操作的吗?你可以呀!海棠,你这脑袋里装的还真特么都是智慧!”刘西闻听此言忍不住骂了一句。
于海棠也不气恼,反而声音妩媚地扭了两下。
“来嘛!来嘛……!”
此情此景,士可忍孰不可忍,婶子能忍叔叔肯定不能忍。
伟大的哲学家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屁股当前,不能踌躇不前,不然别人会说你不行。
刘西自认自己不是一个不行的人,再者说来他一直是“鲁式哲学”的坚实拥趸,所以他再一次狠狠地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
只是在驱车回去的路上,于海棠这妮子说什么都不肯坐后座和挎斗,非要坐在刘西身前。
于是两个人就那么紧紧地贴着,保持着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一路往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