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安浅提着灯笼带着丫鬟上了山庄背后的亭子。
“小姐,我们这个时候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爬到山顶的巧巧立马开口问道。可是转身,便看到了不远处山脚下的军营。军营内灯火通明,将整片营地照亮。
安浅没有回答,而是提着灯,站在亭子的边缘,看着远处的军营。
安浅也是没办法了,这周云启就是木鱼脑袋,自己若不主动出击,他怕是除了他的三军,早就把自己给忘了。
今日明明知道自己在马车里,却不上前打招呼,自己对他的帮助他以为一顿饭就完事了?想得太美。
看着自己小姐这样孤寂的背影,巧巧心里很是难过,为何她家小姐每次都是这样。
她爱之人就是看不到她的心意呢?
以至于到这山庄里避暑只是借口,只是为了能够在这个地方多看一眼,她心仪的男子。哪怕无法看到,只要离得近些便好了。
巧巧站在身后,眼里含着泪水,为何小姐这样漂亮的女子,总是不被人珍惜呢!
等到安浅站了一会儿,转过身来,便看到了满脸泪痕的姑娘。
“怎么了?巧巧,你怎么突然就哭了?”
“没事儿小姐,以后每日夜里,巧巧都陪你来这里。”
突然明白了这泪意为何,安浅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开口答了一字。
“好。”
夏夜微风轻抚,宁静而美丽。风在树叶间悄然而至,带着低吟的沙沙声,仿佛在讲述着一个又一个奇妙的故事。
它轻轻吹过安浅的脸颊,青丝摇曳,吹走了一身的热意,凉风徐徐,白色的纱裙随风轻起。
站在大山之巅,星空触手可及,满天星辰,闪耀夜空。
欣赏着这样美丽的夜晚,吹着晚风,此刻安浅的心越发的宁静。
“将军,远处山上突然出现了火光。”
“火光?”
“是。”
“马上随我前去查看。”
“是,将军。”
等到周云启带着一支队伍前来之时,便看到了亭子里那抹白色的身影。
身影纤细柔美,如同仙子一般,神秘而飘逸,让人忍轻易靠近。
远处的脚步声,引起了安浅的注意,她转头便看到了领头的周云启。
男子一如既往的高大英俊,只是许久未见,头发又长长了很多。
安浅立马调整,瞬间进入状态。
当周云启触碰到安浅的目光,他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女子在看到自己时,眼里满是喜悦,可是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立刻收敛了笑意。
只是眼中的柔情,即便隔着这样的距离,也让周云启的手紧了又紧。
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谁也没有移动半步。
似乎他们之间突然就隔着千山万水,无法跨越一般。
“楼姑娘,这荒郊野外,太不安全,还请姑娘莫要在夜里前来。”
“这荒郊野外,碍着周将军何事?”
听着女子的话,周云启知道,她定是因为上次街上遇到,自己故意装作视而不见而生气。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因为太多的未知,因为曾经的伤害,让他哪怕知道她的心意,也不敢上前,也不能有所回应。
“你们两个留下来保护楼姑娘的安全,其他人随我回去。”
说完此话,周云启便转身带着众人离去。
看着离开的背影,女子似乎终于无法忍受,眼中的热泪喷涌而出。
看到这个样子的两名士兵,真的不知道这楼家姑娘到底遇到了什么,竟然如此难过。
而离去的背影,在转角的一瞬间,周云启见到了那抬手倔强的擦拭眼泪的人儿。
心再次难受的紧,周云启心里自是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因为曾经自己为了顾砚书,也曾这般难受。
只是理智却战胜了一切,依然没有停留,消失在了安浅的视线中。
擦完眼泪的安浅,内心已经有些炸毛了,这周云启怎么就能无动于衷呢?
难道是自己刚刚演得不够好?不够逼真?所以他才会毫无反应?
唉!也不能怪他,他都不喜欢自己,怎么可能有什么反应?
调整好情绪的安浅转过身来,一脸忧伤的说道。
“巧巧,我们回去吧!”
“是,小姐。”
于是,两个侍卫跟在安浅身后,把两人送回了山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三军军营远处的山上,总会出现火光,已经知为何的大家便不再惊奇。
只是,每每这个时候,周云启看着远处的火光,心不再似以往那般平静。
“婉婷,这里怎么缝?”
“是,这样的楼姐姐,你看……”
“怎么办婉婷,我真的太笨了,根本学不会。”
“没关系的楼姐姐,我们慢慢来!”
“哎呀……”
“怎么了小姐……”
“怎么了楼姐姐!”
“小姐,你看看,你的手都扎成什么样了?”
“没事儿,不打紧,把衣服做好。”
“楼姐姐,你这样是不行的,你看这手指被针扎得,都肿了……”
“巧巧,你带楼姐姐去上药,这里先交给我吧!”
“婉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楼姐姐,你的手要紧。”
“好,那就这样婉婷了!”
“快去吧!楼姐姐,十指连心,一定特别疼。”
离开安浅阁的安浅,这个时候真的疼得厉害,这戏倒是演完了,可是这伤,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好。
“小姐,您就算是为了少爷,也不能这样糟践自己。十指连心,得多疼啊。”
“没事儿,比起哥哥为安浅做的,这根本算不得什么!”
等到安浅上完药,便看到了十个指头被包得好好的一双手。
“巧巧,会不会太夸张了?”
“夸张吗?小姐。”
安浅立刻点头。
“小姐,比起你故意扎伤手指头,这根本算不什么,况且这样目的不是就达成了吗?”
“难道顾姑娘看到您这样?还不帮忙把衣服做好。”
安浅立刻点头,突然觉得巧巧这丫头,现在跟了自己,似乎这心计都长了。
不错,不错,名师出高徒,有自己这一场又一场的大戏,光是看看,不长进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