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少川,你根本不懂爱,没有一个真心爱你之人,愿意见到你对别的女人好。”
安浅眼睛盯着赵少川,不容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神情。
女子坚毅的眼神,竟让赵少川有些不敢直视。
今日的楼安浅,太过理智,太过平静,这与往日太不相同。以前的她,只要面对他的事情,她总会失了理智,总会冲动不已,总会歇斯底里的哭闹。
可是,此刻,她那样坚定的看着自己,思路清晰的质问着自己,这哪里是平日里爱极了自己的痴傻模样?
突然,女子抬头,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赵少川,十年前,如果在那个冬天先遇到你的人是我,你说?顾砚书会不会成为现在的我?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可惜,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如果?你说是不是?”
“楼安浅,别说这些所谓的借口,明明是你变了心……”
“是啊!十年时间,十年光阴,人怎么可能一尘不变呢?”
“难道十年间,你虐我千百遍,还想我待你始终如初吗?”
现在的赵少川,就是网友吐槽的大猪蹄子,就如网友的这句经典名言“你虐我千万遍,我却待你如初恋”
简直是白日做梦,不说自己根本不是楼安浅本尊,就算是上一世的楼安浅重生归来,也不可能再傻到如此地步。
女子冷漠淡然的眼神,情绪平静得宛如湖水,似乎再为这样一个人不爱自己的人而伤心,而难过,而歇斯底里,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过去的我,把一颗真心捧到你的面前你却不珍惜,今日再说什么变了心?还有什么意义呢?”
“赵少川,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傻那么蠢,你此刻能够出现在这里,不是因为你有多么的在意我,也不是因为你想要挽回我们之间的关系,而是因为你怕失去丞相府的支持罢了。”
“可是,聪明如你,也有糊涂的时候,你说是不是?如果你能够尊重我一些,将你与顾砚书的感情隐藏的好一些,一直骗着我,直到我嫁给你,你再与顾砚书在一起,说不定你,你的心愿就能实现了呢?”
“可惜,你以为我会傻傻的爱你一辈子,可是一辈子太长,我不愿一辈子都活在算计,活在痛苦,活在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自我欺骗之中。”
“十年光景,如恶梦一场,也是时候该醒了。”
“我与顾砚书,我们两人为了你,争了十年,斗了十年,我累了,也倦了!所以我选择放手了,把你还给她。”
“放手?楼安浅,你真的放得下我?”
安浅,看着静谧的报国寺,它在夜色笼罩之下,静谧祥和。看遍世间冷暖,人世百态,却依然坚毅的屹立于这大山之中,从未改变过自己本来的样子。
犹如此刻自己的内心一般,眼前的这个男人再也激不起自己任何的情绪。
“来到寺庙的日子,清静而安心,它让我的内心变得平静而安宁,而这份平静让我更清醒的看待我们的过去,也让我明白,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不开谁!”
“没了赵少川的楼安浅,只会活得更好。”
“楼安浅,你可别后悔。”
“不后悔,我楼安浅从来没有后悔过,亦如,爱过你我不曾后悔,现在放手,自然也不会后悔。”
“赵少川,这件事情,就是我楼安浅想抽身,便可抽身的,我的事情,你可没有做主的权力。目前的你,也没有可以对抗丞相府,楼家军的能力。”
“所以,你我的事情,今日便就此了结,我想你也丢不起这个脸。”
“还有,赵少川,既然你认定了你与顾砚书是两情相悦,那请您珍惜,能够找到一个互相爱慕之人不易,别再因为权势,伤害了她的心。”
“赵少川,你我终是有缘无分,再见便是陌路人。”
“巧巧,我们回房间。”
“是,小姐。”
看着离开的背影,赵少川还有些茫然,他不知道,楼安浅为何突然就变成了如今模样?
她的眼里不再有见到自己的欣喜,不再有对他的满腔情义,也不再有满心的所期待。
现在的她,清醒,自知,冷静,安宁,自持。
动作上保持距离,表情上淡漠疏离,眼神里透着冷漠,言语中全是决绝。
确实是把自己放下了,彻彻底底的放下了。此刻的她,已经让自己感受不了一丁点的情谊。仿佛真如她口中所说,他们以后只是陌路人。
可是,他赵少川,也不是她楼安浅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拦住她。”
男人眼神变得鲜红,嘴里冷冷的说道。
“呵,早知道这样便可让高高在上的梁王殿下回头。我这十年间的那些手段还真是都白用了。”
女子脸上带着不懈的笑意,似乎在嘲笑那个十年间做遍傻事也不能让他多看自己一眼的自己有多么的不堪。
“楼安浅,我说过,我不是你可以随便招惹的人。”
“赵少川我也说过,我不是你可以左右的人。”
女子,转过身子,眼神正视赵少川,不带一丝怯懦,冰冷无比。
“这里是报国寺,可不是京都。”
“是啊!这里可是报国寺。难道梁王殿下想在这里大开杀戒不成?”
“还是,梁王殿下打算绑架小女子,威胁我父亲和兄长不成?”
“我没有想过要绑架你,我只想与你回到过去。”
“梁王殿下,您不是一向清冷理智吗?我们还可能回得到过去吗?”
“你愿意回到过去,可我不愿意了。”
“赵少川,我楼安浅不再纠缠你了,我楼安浅不要你了,我楼安浅也不爱你了。”
“你与我之间,只有过去,不会有未来,你可明白?”
“明明,我及第那日,你还那样的期待,为何只是一天时间,什么都变了?”
赵少川听着楼安浅如此决绝的话语,心中皆是不甘,明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间,为何这个握在手中十年的木偶突然就有了思想,不听自己指挥了呢?
“或许这便是我们两个人的命。”
“命,可我赵少川,从来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