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对灯发誓,绝对没有撒谎。再说,你可以去燕京大学查一查档案,我梁志勇是不是获得过一笔科研经费奖金。”
面对梁志勇的信誓旦旦,裴邵元只是笑了笑,继续问了一下其他问题,就走了。
梁志勇见裴邵元走了,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并没有乱动,因为他知道这房间内有多个隐蔽的摄像头,注意自己的神情。
他的后背早就湿透了。
......
裴邵元来到二号审讯室,这里关押着一个女人,二十四岁,魔都交大毕业的研究生,青春靓丽、活泼,叫蔡娅丽。
裴邵元隔着单向玻璃驻足观望了一会儿,见蔡娅丽神态略微紧张,并没有恐惧之色,笑着推开门。
“长官!”
看到裴邵元,蔡娅丽下意识的起身问候。
“呵呵,不用紧张,你坐。”
裴邵元坐下,挥手示意蔡娅丽不用拘谨,等蔡娅丽坐下后,他才悠悠道:“蔡娅丽同志,你进入国安局多久了?”
“回禀长官,已经有五个月零七天了。”
蔡娅丽腰身挺拔,大声回答。
裴邵元点点头,拿起档案夹看了看,道:“看你的行事作风有军人的风范,你父亲是退伍军人?哪一年退役的?”
“回禀长官,十年前。父亲退役之后,依旧保持军人的生活习惯,并且按照军人标准时刻要求我、训练我。”
“很好。”裴邵元赞许的点头:“按照你所说,你应该报考军校,入伍才对,怎么选择了国安局呢?”
“那是、那是因为我遇到了一个人,是他跟我说,有关系,能让我进入国安局,然后能快速提干。”
蔡娅丽低下头,脸上有一丝的羞愧一闪而逝。
“是展翼那个家伙吧,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裴邵元笑着问道。一直以来,旁人都知道展翼是一个浪荡公子,吃喝玩乐,无所事事,不曾想暗地里搞了这么多事情,把手伸到国安局内了。
如果血圣教对二号元首的行动涉及到展家,展家恐怕吃不了兜着走了。
只是,展翼为什么要与东瀛黑龙会的人有交集呢?
“你、你们什么都知道了?”
蔡娅丽俏脸失去了血色,留下两行泪水,掩面而泣,呜咽道:“我是在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上遇到的展翼,当时觉的他翩翩公子,谈吐不俗,加上朋友的推荐,说他家世显赫,人品极好,就试着跟他交往了。交往了几个月,在一次烛光晚餐后,我们就去开了房间......”
说到这里,蔡娅丽哽咽说不下去,“为了他,我跟家里闹翻了,爸爸被我气的犯病住院,然后去世了。可我、可我已经无法回头,只能听从他的安排,进入到国安局内。他要我把看到的听到的事无巨细的都告诉他,我不想这样的,不想......”
蔡娅丽似乎彻底崩溃了,开始嚎啕大哭。
裴邵元看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停止的意思,就离开了,来到三号审讯室。
在这里,关押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头发都已经花白,隔着单向玻璃,裴邵元都能感受到他的紧张、不安。
裴邵元抽了一根烟,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站在外面看着里面。
他知道,里面的人是国安老人,经验丰富,多少次在这屋子内审讯过他人,如今,换成了自己,一定能够感受到外面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心里压力骤增。
可以看得出,老人额头开始冒汗,手臂都微微颤抖起来,如果不是双手被铐,早就伸手擦汗了。
抽完一根烟,裴邵元才推门而入。
“裴处长,我是冤枉的!”
看到裴邵元,老人立刻喊冤:“你们不能对待其他人一样对我这样为国家安全付出了大半辈子生命之人。”
“郭林同志,你先不要激动。”
裴邵元开口安抚。
“不激动,我怎么能不激动?手铐都给我戴上了,这是对我的侮辱!”
郭林举起双手,把手铐晃的哗啦哗啦直响,情绪激动:“都已经把我当成犯人了,还让我不激动?”
“呵呵,看你说的,你是一个老同志,知道咱们的规矩。对待每一个同志,都是慎重至极,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你觉的会这样对待你吗?”
说到最后,裴邵元怒目而视,一拍桌子:“你喊冤?你收钱时候怎么不含冤呢?”
“收钱,收什么钱?你别血口喷人!”
郭林额头开始冒汗,有些声色俱厉,梗着脖子。
裴邵元掀开档案夹,“去年十一月二十六号,在崇文门外的一个垃圾箱旁边,你拿走了一个纸质手提袋,里面有二十万现金。十二月十八号,在三孔桥下雪堆里面,你拿走了一个鞋盒子,里面是三十三万现金。今年初十一号,你更离谱,在万大影院内VIp2厅内七排八号座椅下,你看完电影,带走了一个背包,里面装着五十万现金。呵呵,郭林,看来你很缺钱啊。”
“你、你......”郭林一脸的惊骇,面如死灰,瘫软在椅子上,喃喃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都知道了......”
“说说吧,是谁那么大手笔,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就给你送上了一百零三万现金,他求你什么事?”
裴邵元目光如电的盯着郭林,语气凌厉:“咱们的政策你应该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希望你能明白。”
“你既然知道我拿了钱,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缺钱吧。”
郭林哆嗦着嘴唇,抬头看向裴邵元:“能给我一根烟吗?”
裴邵元点点头,抽出一根烟递给郭林,并且给他点上,道:“ 我知道,你儿子得了尿毒症,需要透析,等待肾源需要换肾。嗯,八个月前手术成功了。”
郭林猛吸了一口烟,点头道:“不错。我儿子刚刚才二十五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不能看着他如此年轻就没了,也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我需要钱,需要买肾脏的钱,需要手术的钱。我辛辛苦苦工作一辈子,却拿不出这么多钱,没有钱,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儿子在痛苦中死去。裴处,你说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