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特助正要离开,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停下脚步,目光穿过茶水间,看到田甜在热饭。
“你自己带的饭?”
田甜听到声音转头一看,微微笑着,“嗯,我早上做的。”
陈特助靠近,鼻子微微翕动,问道:“好香啊,做的什么?”
叮——
饭热好了。
田甜打开微波炉,手指被饭盒的高温烫得一个激灵,她连忙将饭盒放在一旁的岛台上,双手轻轻捏着耳垂,试图缓解那突如其来的灼热感。
“辣子鸡,要尝尝吗?”
“你手没事吧?”
两人同时出声,相视一笑。
“我没事。”田甜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拿起一旁的筷子,夹起一块色泽浓郁的辣子鸡,递到陈特助的面前,“要尝尝吗?”
陈特助没有犹豫,接过筷子,将鸡肉送入口中。
“没想到你是个厨艺高手啊。”
田甜开心地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公司附近的外卖都很贵,自己做的省钱。”
陈特助笑着点了点头,“那你慢慢吃,我不打扰你了,下午见。”
“下午见。”田甜挥了挥手。
陈特助快步走出工作室,站在电梯前,忍不住连连吸气,“嘶哈~”“嘶哈~”
好辣。
到了楼下,他一眼就看到了便利店。他快步走进去,买了瓶牛奶,灌了半瓶下去。
他才觉得舒缓了一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长舒一口气。
——
休息室里。
安然将饭盒里的菜拿出来摆在桌上。
江淮年说:“今天厨师做的都是酸甜口的,你试试合不合口味。”
“可是我不想吃。”安然瘪了瘪嘴,虽然眼前的菜色泽诱人,但她一点胃口都没,更怕吃了又吐,太难受了。
“多少吃一点,乖。”江淮年夹起肥牛卷喂到安然嘴里。
安然咬了一口,发现里面裹着菠萝粒,酸甜交织的味道在她的口腔中散开,令她感到一阵清新。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反胃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手腕的止吐贴的缘故。
“挺好吃的。”
江淮年见她喜欢,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再次夹起剩下的半个肥牛卷,送到安然的嘴边,宠溺地说:“好吃就多吃点。不过,我听说怀孕的女人都会变胖一些,怎么夏芮整个人都圆润了,你却瘦了?”
安然解释道:“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嘛,有的人怀孕前期可能会瘦一些,后期才会长胖点。我怀浅浅的时候就没胖多少,这胎估计也差不多吧。”
“你也快吃,别顾着喂我。”安然在他碗里夹了一些菜,笑了笑,“我怀孕又不是手残废了,能自己吃饭。”
午饭安然依旧没吃多少,吃了几口胃就有些撑。
“想不想吃这个?”江淮年从袋子里拿出蝴蝶酥。
安然眼睛一亮,一脸惊喜,“蝴蝶酥?是魔都那家?”
江淮年拆开一个,递给她,笑着说:“嗯,你以前吃过说很好吃,我就让人买了寄过来,包装挺好的,都没碎。”
安然咬了一口,酥酥脆脆,一脸满足的说道:“就是这个味!”
江淮年轻轻地摸了摸安然的头,柔声说:“你喜欢就好。”
“好幸福哦。”安然笑得甜蜜。
最后脸大的蝴蝶酥她也只吃得下四分之一,她也纳闷,这次怀孕,对再喜欢吃的东西也没胃口。
——
由于江淮年在【An】工作室办公,陈特助每天最少也要过来报到两次。
有时候晚上下班,不加班的时候他会主动提出送田甜回家。
为了报答这份好意,田甜开始为他带盒饭。
第一次给他带饭,她就发现一顿饭下来,陈特助额头上满是汗珠,脸也有点微微发红,才意识到是自己做的太辣了,于是,她调整了菜品的口味,让后续的饭菜更加清淡。
直到舍友问他们两人是不是在谈。
田甜才发现,她和舍友的聊天内容陈特助会占据很大一部分。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密切。
安然到医院做了b超,预产期是明年的五月七日。
随着孕期的推进,安然的身体开始出现了一些不适。
原本手腕上的止吐贴是她的“救星”,但渐渐地,它似乎也对安然失去了作用。
从最初只是早晚会有些恶心想吐,到后来,她发现只要一吃东西,胃里就会翻江倒海,让她难以忍受。
看着安然如此痛苦,江淮年的心中充满了心疼与无奈。
他只能在一旁默默地陪伴着她,为她递上纸巾和水,希望能减轻她的痛苦。而安然,虽然身体难受,但每次看到江淮年关切的眼神,她都会强忍住泪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一些。
这让江淮年更加心疼。
甚至在一瞬间,他冲动地提出了一个想法:“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
这句话一出,安然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淮年。
江淮年眼眸泛着红,他轻轻握住安然的手,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眼里满是挣扎,他深深吐了一口气。
“老婆,我们有浅浅一个孩子就够了,趁现在月份不大,对身体损伤小些,我们不生了好不好,我不想你为了这个孩子再受这么多的苦。你看你,才六周就已经吐成这样了,接下来的几个月,你该怎么熬啊?我不忍心看你这样。”
安然眼里闪过一丝泪光,她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也感受到了他心中的痛苦和无奈。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这是我们的孩子啊,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礼物,我不想就这么放弃ta。”
安然的声音逐渐变得坚定,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三个月后的孕吐期就会过去,这是每个妈妈都要经历的过程。”
安然轻轻地将江淮年的手引导至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她的手温暖而柔软,轻轻地覆盖在江淮年的手上。
“你不能再说出不要ta的话了,宝宝很小气的。”
江淮年的手在安然的小腹上轻轻摩挲,眼里噙着泪,“对不起,是爸爸说混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