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休息,别忘了医生的叮嘱,你现在需要多休息,今晚去我家住。”冯佳佳拉着她的上衣,小声说道。
安然看了一眼病房内静静躺着的江淮年,满眼的不舍,但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
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好,我回去休息。”
卫景深说道:“我在这里守着,一旦有任何情况,我会立刻通知你们。”
江玙走了过来,拍了拍卫景深的肩膀,对大家说道:“景深留下,我们大家都回去吧,养足精神明天再过来。淮年这里需要有人守着,但也不能让大家都累垮了。”
众人离开,卫景深留在病房里。
半夜的时候。
卫景深打着盹,忽然,一道微弱的光线引起了他的警惕。
他微眯着眼,只见两个穿着医生和护士装扮的人影缓缓走来,他们手里拿着检查单,一边查看机器上的数据,一边记录着。
卫景深腹议:半夜做检查?
他刚想睁开眼睛询问江淮年的情况,却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那两人的视线似乎有意无意地瞥向了他,他顿时感觉不对劲,立刻装作睡着的模样,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到那两人走到了病房旁边,背对着他开始摆弄着什么。
卫景深不敢轻举妄动,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其中一人低声说道:“各项生命指标均处于正常范围内。”
随后,两人离开了病房,脚步声渐行渐渐远。
在离开的时候,卫景深又感觉到那两人的视线再次瞥向了他。
他感到一阵寒意,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医生和护士,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卫景深悄悄地睁开眼睛,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那两人已经走远后,才敢站起身来。
他走到病房门口,低声询问守候在那里的保镖:“刚才那两人是什么人?”
保镖立刻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展示着刚才拍下的两人的证件照片。
证件上,两人的确被标明为医院的医生和护士,
“查一下这两个人,立刻。”卫景深的声音道,“从现在开始,不准任何人靠近病房,除非是我亲自允许。”
两名保镖立刻点头,目光顿时警惕了起来。
随后,卫景深回到病房,他打开灯,开始仔细检查江淮年的病床四周。
查找了许久,他的目光终于锁定在病床下方的一个小黑点上。
他蹲下身,轻轻拨开床单的边缘,一个窃听器赫然出现在眼前。
避免打草惊蛇,卫景深决定将窃听器暂时放回原位。
他走到门口,保镖立刻汇报:“卫总,刚才那两人确实是医院的人,但,他们不负责这一区域的病人。”
卫景深眉头微蹙,“加强病房的安保措施,任何人不得靠近。同时,派人暗中跟踪那两个人,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保镖立刻点头应下。
这一夜,卫景深不敢闭眼,一直坐在江淮年的病床旁。
天微微亮的时候,他注意到江淮年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卫景深顿时一喜,屏住呼吸,紧盯着江淮年的脸庞,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变化。
江淮年的眼皮开始微微颤动,渐渐地,他的眼皮缓缓睁开。
卫景深激动得差点大叫了起来,但同时想到床底下的窃听器,立刻做出‘嘘’的动作,迅速拿出手机,敲打后递给他。
【你床底有窃听器!】
江淮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闭上眼,车祸的那一瞬,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几乎失去了意识,一些零碎的片段仍然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突然,他猛的睁开眼,取下呼吸机。
无声问道:其他人怎么样?
卫景深看着江淮年焦急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迅速在手机上打下回复。
【杨司机伤势不算重,做了手术;保镖在重症监护室,暂时还没度过危险期;那个秘书...当场死亡。】
江淮年看着卫景深的字,痛苦的闭上眼睛。
是他,连累了他们。
他平常都是坐在后座的右侧座位,那是他的习惯,也是他的专属位置。
但是,每当他和安然一起坐车的时候,他都会把那个位置留给她。
安然不在的这几天,他没换回来,刘秘书坐的位置是安然的位置。
如果,安然那天在车上...
他不敢再想象下去。
那个念头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他的心脏,让他窒息。
卫景深轻轻握着江淮年的肩膀。
江淮年缓缓睁开眼睛,敌人在暗,他不敢想象那帮家伙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出来。
于是,他做了个决定。
他缓缓开口:“景深...”
卫景深顿了一下,立刻激动说道:“淮年,你醒了!实在太好了!”
他迅速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钮,医生和护士闻讯立刻赶到病房,对江淮年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
医生详细询问了江淮年的身体状况,江淮年一一回答,尽管声音还有些虚弱,但已经能够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医生检查完后,对卫景深说:“病人的恢复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好得多,这真是让人欣慰。不过,毕竟刚刚苏醒,还需要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卫景深点头,“感谢医生。”
随后,他立刻通知了其他人。
与此同时,江柏赫接到了报告:江淮年醒了。
冯佳佳陪着安然在深城壹品住。
从医院回来,安然的心就一直悬在半空中,担忧、焦虑、痛苦交织在一起。
看到卫景深发来的消息,安然盯着那行字,眼泪瞬间滑落,但嘴角却勾起了一个灿烂的微笑。那是她这些天来最真挚、最开心的笑容。
“他醒了,他醒了...我们快去医院。”安然反复低语着。
两人迅速收拾了一下,便迫不及待地赶往医院。
在医院的走廊上,她们遇到了匆匆赶来的任雨楠和江玙,对视着,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欣慰的笑容。
他们一起走进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江淮年,安然的眼泪再次滑落。
她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握住江淮年的手,哽咽道:“淮年,你醒了,太好了...”
却见江淮年眉头微蹙,撇开她的手,冷冷的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