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城,这座原本的Z国明珠,现在已经是一座死城。
先前的繁华和忙碌都已经不复存在,四通八达的道路依旧有很多车辆。
只不过这些车辆都是静静地停放在道路上,它们的主人,早已不见踪影。
由于突发的战时管控,大多数市民离开了房屋,集中到了各种人防设施之中。就在这段时间内,恰逢病毒危险期的集中爆发。
在密闭的空间内,很多人连避难所的大门都没有机会去打开,便惨死在丧尸的手中。
驻扎在周边的三个陆军警备师和室内的两支国民卫队机动师内部感染情况严重,霓虹灯下的部队,在长时间的和平时代之中多少放低了警惕。
由于没有及时采取隔离防护措施,军营中感染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相对于其他主力部队和兵种,城市驻防部队的损失极其惨重,五万余人的军队,在除去病毒导致的死亡和尸化,以及肃清营地内丧尸时的损失,只余下不到六千人。
整顿部队之后,剩下的部分指挥官经验不足,没有做好预备措施和相关侦察方案。
在没有情报支持的情况下,盲目率队进入主城区实施营救。
错估形势的情况下,一些部队选择快进快出的方案,仅携带轻型武器和一些小型机动车,运兵卡车。
这些剩余士兵,从城外刚刚进入郊区,就遭遇了大批的丧尸。由于过度深入,多支小分队被尸群包围,失去联系。
城内的国民卫队借由地理优势,率先开展救援。
当他们从外部打开驻地附近的几处避难所时,内部涌出的丧尸将来不及反应的数名战士撕扯住,后排的士兵只能忍痛连带战友进行扫射,压制住尸潮后,被迫撤退。
因此整个S市,目前仅剩千余人的部队,零星分散在各处,力所能及的救助周围的市民,同时向成建制的军队求援。
可以说,S市现在处于无人管理的局势,数倍于金陵市的面积,这点数量的部队根本做不了什么。
内陆其他地区的军队损失都非常严重,自顾不暇,更不可能分出精力救援S市。
整个市区范围内,估计还有两百余万幸存市民苦苦挣扎在生死线上。
运气好的能够碰到小股军队,暂时受到庇护。运气差点只能自求出路,在各种可能存有物资的角落爬行。
最惨的莫过于被控制在一些暴徒的势力之下,连被称作是人的资格都没有。
张超然差点就成为这最惨的一拨人。
原本他是S市城东第一人民医院的副院长,擅长脑部神经的修复。留学经历和国外的高薪聘请都没有能够动摇他的故土情怀。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城东人,张超然即使知道在这里的待遇远不如国外,却也是毅然决然的回到了城东,留在了这个水平相对最高的第一人民医院。
任职期间,张超然自2039年担任脑外科副主任开始,把所有的心血都耗费在救治病人身上。
十年的奉献有目共睹,2049年,是他升任副院长职务的第一年。
这一年刚刚过半,命运就给张超然开了一个玩笑。
下半年开始,陆陆续续有零星的病人来到医院,自述长期咳嗽不见好转。
呼吸道的相关专家将病例汇总后上报到他那里,各项生化数据都没有异常,胸片也没有发现病变迹象。
由于症状只是轻微的咳嗽,并没有恶化的迹象,医院暂时对于这种情况的患者都是采取保守治疗的措施。
直到七月初的一个深夜,作为当日值班领导的张超然,亲眼目睹了一个活生生的年轻人,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抢救室的手术台上。
病例上显示其有A国的旅行史,回国之后不久就有了相关的症状。
主治医生对他的身体状况十分清楚,就是一个身体健康的年轻人,除了有咳嗽症状和血液生化中的单细胞指数稍高,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更别说突然死亡的可能性。
安抚过悲痛欲绝的家属,职业的敏感性让张超然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此后的数日,他召集了多名专家开展联合研究,怀疑是一种未知的病毒正在人群之中传播。
虽然及时将相关数据和意见上报到主管部门,依旧阻挡不了不断增长的患者数量。
一些患有基础疾病的年长患者更是不得不进行住院看护,以便及时处理并发症。
不仅仅是城东一院,二院、三院以及城西的各大小医院都有着相同的境遇。
整个S城逐渐无法负担如此大量的患者,很多年轻人被医院劝回家中,先进行保守治疗,尽量保障老弱病残的救治。
在收治过程中,还有不少因此发疯的患者,他们没有意识,力大无穷,拉扯撕咬任何能够接触到的人。
没有精力处理这些患者,只能是做好防护措施,先行送到市精神卫生中心统一研究治疗方案。
祸不单行,就在各大小医院全力维持市内的医疗资源平衡之时,战争的威胁突如其来。
由于大量的病人无法转移到掩体之中,市内有关部门统一协调将患者运送至内陆方向的几处临时医院。
车队艰难地将数百病重患者装载到位,十余辆大巴刚刚驶过跨浦江大桥,意外事件就发生了。
数辆车中的患者出现发疯的症状,来不及束缚的医护人员被咬死咬伤,司机受到波及,三四辆车方向一歪,撞到路边的商铺和路障之上。
眼看道路就要被堵死,趁自己这辆车上还没出现状况,张超然安排司机就近开往市医学院附属第一人民医院。
这里的医患疏散的较早,有一些床位和设备还可以利用,留守的工作人员核实身份之后,开门让车队进来。
就这样,张超然还有后续跟上来的三辆车,医患共计两百余人被困在了这个空荡荡的医院。
全城到处都在疏散和避难,戒严令之下各处的交通也将陆续收到管制。
即便是张超然及时地发送了求援信息,还在运作的市立应急救援中心也表示无能为力。
现在不光光是全体市民的避难工作,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打砸抢烧的严重暴力犯罪,加上越来越多不受控制的疯癫病患,S市的政府处理能力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张超然只能安排剩余的医护人员整理剩余的物资,分类安排好病人,同时加固附属医院的各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