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厂钳工一车间易中海,锻工一车间刘海中,两人工作态度消极,不思进取,偷奸耍滑,严重拖延了车间效率。
现罚他二人一个月工资,希望两位老同志能主动改进,端正态度。”
广播一出。
尽皆哗然。
易中海可是厂里为数不多的八级钳工。
那可是钳工天花板的存在。
厂里或许有很多人不认识易中海,但大部分人都听说过这个名字。
现在,全厂广播一响,老易名声更胜从前。
点名批评,这可是非常少见的,尤其是被点名的还是厂里的高级钳工,更是从未听闻。
怕是易中海这三个字都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还有一个刘海中。
虽然这货名气没有易中海大,但也好歹是七级锻工,认识他的人也不少。
此刻。
钳工一车间。
所有人看向易中海。
“哈哈,什么八级钳工,什么厂里技术骨干,不是照样说罚你就罚你啊,你们看着吧,今天是易中海,明天就是你们。”
陈有志一脸冷笑。
被发配到一车间当学徒,每天苦不堪言。
他早就怨气冲天。
看谁都不顺眼。
现在易中海被点名批评,终于让他稍微开心了一点。
易中海脸色难看。
什么也没说,低头干活。
锻工一车间。
要说易中海是觉得丢脸。
那刘海中就是一脸懵逼。
“我干嘛了?
好好的怎么就点名批评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海中是真的莫名其妙。
这处罚来的猝不及防。
“老刘啊,这下还要摆谱不?”
“你就是一个工人罢了,你又不是领导,非得指挥我们干这干那,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看看,连厂领导都看不过去了,直接罚你一个月工资。”
“老刘你加油,争取再罚一个月工资。”
工人们纷嘲讽。
刘海中这人,就不会做人。
车间一百多号人。
就没一个跟他关系好的。
工级不如他的,老刘自然不会看在眼里,面对对方那是鼻孔朝天,趾高气扬。
工级超过他的,嗯,没有。
锻工一车间最高工级就是七级。
所以这货在车间,除了面对几个工级相当的,态度会稍微缓和一点,面对其他人真的是一路横行。
工级低的恨不得敲你闷棍,工级高的羞于你为伍。
这下刘海中被全厂点名批评。
大家的心情就只能用一个字形容,超爽。
刘海中瞪了众人一眼。
转身就走。
他老刘工作一向兢兢业业,从来不偷懒。
锻工一车间,就只有三个七级锻工
每次任务下来,刘海中哪次不是冲在最前面啊,说他拖延车间效率,刘海中表示不服,必须得问清楚。
迈步出了车间,直奔厂长办公室。
红星小学。
“事情就是这样,闫老师希望你好自为之。
若是再有家长反映你教学水平不行,怕是校长也没办法保住你了。”
秘书一脸认真。
闫埠贵嘴巴微张。
显然十分惊讶。
他教学水平不行?
有没有搞错?
闫埠贵自认自身水平不是最好的,但也绝对不是最差的,也算是中间水准吧。
就算是家长反映,也应该反映那几个吊车尾的老师啊,怎么就针对他呢。
闫埠贵想不通。
但是。
一想到就因为这事,被罚了一个月工资,闫埠贵就痛到无法呼吸。
跟被罚工资相比,被家长反映教学水平不行,完全不值一提。
眼瞅秘书就要走,闫埠贵哪里肯让啊。
赶忙追了上去。
“小王秘书,能不能帮忙求求情,干啥都行,就是能不能别罚工资,我一家老小,可就指着我这点工资过活呢。”
小王秘书站定。
仔细打量了一番闫埠贵。
确实,他有点心软了。
“真的干啥都行?”
“嗯嗯。”
闫埠贵一见,有戏啊。
哪里会错过这种机会。
跟一个月工资相比,别的什么都是浮云。
“小王秘书,只要你帮我求情,让校长别罚我工资,等以后你孩子上学了,我老闫一定会好好关照。”
闫埠贵拍着胸脯道。
求人办事,不许点好处,确实不合适。
可让闫埠贵掏钱送礼,他也不舍得。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靠职业优势了。
“呵!”
小王秘书狠狠一番白眼。
他现在还没对象,更别说孩子了。
哪怕是他现在就找对象结婚生孩子,等孩子上学,也要十年之后了,闫埠贵真特么是个人才。
十年之后的好处,你还不如直接说两声谢谢好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小王秘书我一家老小,全都指望我这点工资,真要是被罚了一个月工资,我一家老小说不定就得饿死两个。”
闫埠贵可怜巴巴哀求。
小王秘书也是真心见不得人这么可怜。
忍不住就动了恻隐之心。
“闫老师,你的情况我也有所耳闻,罚你一个月工资,也确实是有点严重,要不你去扫厕所,工资就不罚你了。”
小王秘书好心道。
“啊!
扫厕所?”
闫埠贵张大了嘴巴。
他可是个读书人,怎么能去扫厕所呢。
要是传回大院,他还怎么抬头当三大爷。
所以……
“小王秘书,我需要扫多久的厕所呢?”
闫埠贵尴尬一笑。
“扫多久?”
小王秘书理所当然道:“扫多久,取决于你啥时候不想干。”
“啊!”
闫埠贵差点一个踉跄,这不是让他以后就扫厕所了吗?
那哪里行。
一辈子扫厕所,那还是罚一个月工资吧。
当即啥也不说了。
“小王秘书还是不用麻烦你求情了,我接受处罚。”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
“真是黑心,想让我扫一辈子的厕所,真以为我老闫是傻子吗?”
闫埠贵精明一笑。
脑袋一阵发运。
不吃早饭,低血糖犯了。
这年代,大部分人家不吃早饭,老闫家就更不知道早饭长什么样,吃早饭多浪费粮食啊。
缓过来后。
回到教室开始上课。
然而满脑子想的是,怎么熬过这个月,哪里有心思上课啊。
“大家自己看书。”
闫埠贵干脆一摆手,然后坐下开始认真琢磨起来。
另一边。
厂长办公室。